在安小舒心里簡逸明一直都是這么執(zhí)著的一個人,自從表白之后,他每天晚上都等著安小舒打完工護送她回宿舍,每天對她噓寒問暖,以最真誠的方式打動著安小舒,這么好的人,安小舒怎么可能不動心,在畢業(yè)典禮之后,簡逸明正式向安小舒求婚,安小舒也欣然答應(yīng)了。
本以為一切塵埃落定,誰知他們的婚事卻遭到了簡逸明的繼母張若蘭的反對,為了遵守那句以結(jié)婚為前提的告白,簡逸明不顧母親的反對,硬是直接拉著安小舒去民政局領(lǐng)了證,差點把他母親氣得一口氣沒上來。
既然生米已經(jīng)煮成熟飯,他倆也有了自己的愛情結(jié)晶,作為婆婆也是半個媽,只能認了這個兒媳,她倒不是覺得安小舒人品不好,而是她的家境實在貧寒,家里還有個拖油瓶弟弟要接濟,而自家也算得書香門第家境尚好,加上她一直視簡逸明為己出,在婚事上自然想為他選個門當戶對的良配,他倆的結(jié)合在簡逸明母親眼里總覺著不相稱,這根刺深深地扎在她的心里,即便安小舒對她再好,甚至卑躬屈膝,婆媳關(guān)系也不是那么融洽。
簡逸明看在眼里著實心疼安小舒,很想帶她搬出去住,但他開的攝影工作室剛上軌道賺錢還不多,便和父親商量著,拿出自己所有的積蓄,還有父親偷偷給的錢,買了套小戶型的二手房,兩人終于有了自己的小天地,不過簡逸明這一做法卻更加激化了婆媳矛盾,母親對安小舒更是不待見了,感覺自己一手栽培的孝順兒子都是受到了枕邊人的影響才會屢次忤逆她,若是安小舒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她便不會再容忍。
安小舒畢業(yè)后當了名中學美術(shù)老師,也經(jīng)常課后幫人補習,一直也很節(jié)省,他倆的兒子小名兜兜,現(xiàn)已3歲了是個很討喜的小男孩,不過為了母親的遺言她還是很照顧自己的弟弟,積蓄一半都給了弟弟,甚至還辭了職借錢幫他做事業(yè),簡逸明也從不埋怨她只顧弟弟不顧家,為了幫她弟蓋房子,簡逸明還瞞著父母把自己的房子抵押了給他建,這也讓安小舒最心存愧疚的地方。
為了扶持安郝杰,安小舒已經(jīng)付出得夠多了,火熱的事業(yè)她也拱手相讓,自己卻不留半分,現(xiàn)在,說好該還的錢安郝杰卻一分都不還,還對她冷眼相待,一身的債,沒有收入的她,現(xiàn)在已陷入兩難的境地,沒有娘家,也無法面對婆家,更無法面對一直對她關(guān)懷備至的簡逸明。
事到如今,她不知道該如何對簡逸明說房子的事,只能暫時收起了手機不接電話,任憑雨水沖刷著她那懊悔的心靈,等冷靜過后再回去面對。
沒挨多久,這輛破舊的電動車已經(jīng)被折騰地快沒電了,安小舒只得在附近,可以棲身的亭子里稍做休息下,她平時省吃儉用從不化妝,穿著樸素又單薄,整個人冷得縮在角落里,頭發(fā)有點凌亂就像個流浪的人。
她用衣角擦了擦眼睛,幾近冰涼的手顫顫地往兜里掏出了手機,當她打開時,手機里未接電話的數(shù)字讓她震驚,58個,還有很多條未讀信息,幾乎都來自同一個人簡逸明。
她一條一條的點開,眼淚也隨之一滴一滴地落下,直到哭得不能自己。
“小舒怎么不接電話,這么晚了在哪呢?”
“小舒你手機怎么老不接?。磕闶裁磿r候回來我給你煮了你愛吃的糖醋魚!”
“小舒你再不回來魚都要冷掉了不好吃了,兜兜一值嚷著等媽媽一起吃,快回來吧!”
“小舒,我知道你今天出去受委屈了你快回來吧!有事,我?guī)湍阆朕k法!”
“小舒,貸款的事,我知道了,你千萬別做傻事,我已經(jīng)幫你解決了,你放心地回來吧,我不怪你的!”
“小舒.....”
“小舒.....”
無盡的話語,沒一句是責備,這讓安小舒更加愧疚,手機被她捧在手心里捏得緊緊的,頭埋在大腿上無助地抽泣著,本就弱小的身軀,看著讓人心疼。
“對不起,對不起,逸明,我虧欠你太多了,是我拖累了你,沒有我你也許,也許會過得更幸福,”
安小舒似乎想起什么抬起頭,抹了抹淚水,“不對,不對,逸明哪來那么多錢幫我還債,我不能在這呆著,這么多錢我不能讓逸明一個人扛!”
她猛地站了起來頭有點暈,但她顧不得身體不適,徑直地往電動車旁走去,套上雨衣,發(fā)動那微弱的電力,焦急地往家的方向騎去。
這時一輛黑色轎車從她身邊呼嘯而過,車里的人好似見著熟悉的面孔,立馬搖下車窗往后看去,“是她嗎?”
“葉總,怎么了?要停車嗎?”司機疑惑地問著。
“沒什么,可能看錯了,你繼續(xù)開!”車窗被漸漸搖上。
男子深遂的眼眸戀戀不舍地盯著后視鏡里的身影,思索著:“你在哪?安小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