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我......那天,那天本來是......”張若蘭聞言大驚失色,閃爍其辭地不敢透露真相,深怕兒子知道后會不再認她這個媽了。
“那天到底怎么了,媽,你倒是說啊!難道說....小舒出走和你有關(guān)是不是?”
簡逸明急切地追問著,找不到安小舒他的心也跟著暴走起來。
張若蘭見兒子似已猜到幾分,紙終歸包不住火,她也只能硬著頭皮坦白,想求得兒子的原諒。
“是,都是媽的錯,如果早知道她懷孕了,就不會和她拉扯著搶兜兜,失了孩子我也很后悔?。∥?....”
說到這,張若蘭裝出一副懊悔的模樣,哽咽著發(fā)出哭腔想博同情。
“搶兜兜,為什么無緣無故搶孩子?”一堆疑問在簡逸明腦海里翻滾著,不明所以地看著母親。
“是,是因為...”
“鈴鈴,鈴鈴.....”
正當張若蘭要全盤托出時,一串急切的電話鈴聲忽然響起,打斷了她的坦白。
簡逸明見著是個熟悉的號碼,是物業(yè)打來的,他立馬接起。
“喂,張經(jīng)理嗎?幫我查得怎么樣了?”
“嗯,是我,讓你久等了,我仔細看了監(jiān)控,發(fā)現(xiàn)你太太于12點多曾經(jīng)自己獨自回來過,沒過多久就見她拖著行李箱離開了,到現(xiàn)在也沒再次出現(xiàn)在監(jiān)控里,監(jiān)控以外的就不知道了!”物業(yè)張經(jīng)理細心地說著。
“好,我知道了,謝謝!”
“不客氣!”
電話掛斷后,簡逸明迅速看了下表,離安小舒離開已有幾個鐘頭了。
他眉心的褶子又加深了許多,不安的念頭在他腦海里不斷徘徊著,好像安小舒這一走,他永遠也見不著似的,他很想現(xiàn)在就向母親問清楚,到底當時她和安小舒之間發(fā)生什么事,可這節(jié)骨眼上找人要緊,他也無心在醫(yī)院里掰扯前因后果,在這多呆一秒,安小舒便離他越遠。
他打算著回家看看尋些線索,也許會知道安小舒的屬意去向,便對母親說道:“媽,我回家看看有什么線索,”說著他便要邁步,又好似想到什么,又停住回頭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媽,你還欠我一個解釋,希望我找到小舒之后,你能坦白回答我.....還有,我這輩子最想和她過完這一生的女人,只有安小舒一個!”
簡逸明斬釘截鐵地說出最后這句話,頭也不回地疾步離開。
“哎,逸明,等等.....聽媽.....”
張若蘭站在原地看著兒子匆匆離去的背影,心里甚是忐忑,此時的她想解釋,想坦白,似乎已經(jīng)晚矣。
................
簡逸明匆匆回家,迅速打開大門環(huán)顧客廳除了整潔之外毫無發(fā)現(xiàn),便急忙往臥室奔去,當他打開臥房門的一剎那,便看到那把熟悉的銅色鑰匙和一張紙正穩(wěn)穩(wěn)地擺在書桌上,焦急的眼神如空洞般失了光彩,他緩緩地向書桌走去,腳下的步伐漸漸變得凝重。
“為什么?你真的不要這個家了嗎?”
這把鑰匙是簡逸明送給安小舒的生日禮物,也是愛的象征。
那天他親手把鑰匙交給了她,也意味著,他把自己的后半生都給了安小舒。
“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這是他們共同的承諾,現(xiàn)在安小舒突然棄了這把鑰匙,悄然離去,如同埋葬了他們的婚姻,
簡逸明在回家的路上預想了很多等找到安小舒后如何挽留安小舒的話語,但手中的紙條卻硬生生地把那些挽留的話捏成了粉碎,因為在安小舒心里他已經(jīng)失去挽留她的資格。
紙條上的話語雖簡,卻滿是決絕。
“曾經(jīng)的簡逸明再見了,第一次從朋友口中聽到這個名字時,我就在想他會是個怎樣的人,會暗戀我這樣一個一天到晚只知道打工學習又無趣的人,第一次真正見到他時,他便已經(jīng)悄悄地走進了我的心里,第一次他向我求婚時,我便認定他會是我一生的伴侶,他是我第一次喜歡的人,也是我曾經(jīng)覺得最虧欠的人,可惜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總歸會讓人耗盡心力,我成全現(xiàn)在的你,也請你也成全我,總有一天我會回來拿回孩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也請你善待我的孩子,我想我們之間也僅剩于此了吧!”
“什么叫成全現(xiàn)在的我?安小舒你到底去了哪里,你不準走,你給我回來說清楚?!?p> 簡逸明捏著紙條奪門而出,此刻的他已徹底崩潰了,他沒想到安小舒最初鐘情的原來一直是自己,他曾以為是自己的一廂情愿爭取到了愛情,他只想馬上找到她,若不是有什么誤會,她又怎會忍心離開自己和孩子,他開著車隨著她曾去過的軌跡瘋了般四處尋找,方向盤在不斷打轉(zhuǎn)摩擦著,他心急如焚地搜尋著每一處角落生怕錯過。
“砰!”
只聽得一聲巨響。
“那邊好像撞車了?!?p> “啊呀!這人流了好多血?!?p> “先生,先生,你感覺怎么樣?!?p> “快叫救護車。”
嘈雜的人群圍滿了事故現(xiàn)場。
簡逸明只顧著專注尋找,不慎和一輛大貨車迎面相撞,他為了躲避急打方向盤可還是為時已晚,轎車順勢被撞得側(cè)翻倒地,氣囊蹦出,路面已是滿目瘡痍,鮮血從他的額頭一滴一滴地流下,他只覺著頭好暈,只聽著周圍一片急促地腳步聲和呼救聲,當他被抬出時,那張紙條還被他死死地攥在手心。
昏昏沉沉的他好像在夢中見到安小舒在開心地沖他招手,呼喚他的名字。
他用盡全力顫抖地抬起那條布滿鮮血的胳膊,往前探去,嘴里低喃著:“小......舒......別走.....”而后又重重地垂了下去。
“快!快送搶救室?!贬t(yī)生焦急地催促著。
簡逸明漸漸失去了意識,他真的好想抓住安小舒的手,可心又是那么的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