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常去的那個咖啡廳,許是因為是上班時間的緣故,顯得有些冷清,莫景彥和顧嘉禾還是坐往常那個靠窗的位置,今日的他們卻格外沉默,而這種沉默直到服務(wù)員的到來才堪堪打破。
“您的冰美式,您的焦糖瑪奇朵,請慢用,祝二位用餐愉快。”
“謝謝。”嘉禾禮貌的道過謝,待服務(wù)員離開后才轉(zhuǎn)頭看向莫景彥的眼睛,垂眸想了想后終是開口說道:
“你就沒什么話想對我說?”
“說什么?”看他心不在焉的樣子,顧嘉禾皺了皺眉。
“你打算就這么耗下去?”
“你什么意思?有話你可以直說?!?p> “好,既然你要我直說,那我就直說。你打算什么時候和她說?”莫景彥一愣,終于將目光定在她的臉上。
“你找我出來,就是為了這個?”不知道為何,見他這幅漫不經(jīng)心的表情,她忽然覺得心寒。而有的人,一旦察覺到傷害便自我的保護起來,顧嘉禾就是這樣的人,她忽然收起了之前認真的表情,變得有些隨意,之間她一手支著頭,笑看著他反問道:
“不然呢?”莫景彥看著眼前的女子,忽然就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于是他躲避似的沉默了下來,低頭擺弄這咖啡,顧嘉禾就這么看著他攪動著杯中的咖啡,看著那漣漪一圈又一圈,她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道:
“莫景彥,你是不敢說呢,還是不想說?”顧嘉禾嘲諷般的一笑,隨手撩了撩她的后轉(zhuǎn)頭看向窗外,有一種人天生就很有風情,而顧嘉禾就是這樣的人,她不經(jīng)意間的一舉一動都很有韻味,讓人覺得柔美,和陳之墨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風格,一個簡單,一個卻滿含韻味。而往往是完全不相同的兩種人,卻是最好的朋友。
莫景彥依舊沉默,她等了許久都不曾聽到回答,她的煩躁終于因為突兀的電話而失手打翻的咖啡爆發(fā)了出來。
“你現(xiàn)在到底是想怎樣?”許是她的聲音有些尖銳,和她平時的模樣有些不同,莫景彥終是抬頭看向?qū)γ娴呐樱櫫税櫭?。顧嘉禾看著他的眼睛,卻莫名的移開了目光,她是喜歡他,很喜歡,可是這份喜歡夾雜著愧疚、不安、自責,和那偶爾一閃而過的愉悅,這種感覺糟糕透了,察覺到自己的暴躁,她終是收回目光看向窗外步履匆匆的行人。莫景彥沉默的看著她,皺著眉看著那還在滴落的咖啡,想了想,終是開口道:
“現(xiàn)在。”
“什么?”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也不過是說說,她其實也害怕,害怕看見接過,而這種矛盾的心理她自己都覺得可恥。
“我說現(xiàn)在。”說著莫景彥便拿起手機,猶豫了下,終是撥通了電話。
陳知墨抱著一堆的東西好不容易打開后座的門,一股腦的便將自己的東西塞了進去,剛發(fā)動車子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她拿起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便揚起了嘴角,快速的按下了接聽鍵。
“阿彥。”電話那頭的莫景彥聽她歡快的語氣不自覺的一愣,下意識的看了眼對面的顧嘉禾,而她卻轉(zhuǎn)開了視線,她不敢看向他的眼睛,她其實也不知道,這樣到底能躲避些什么,明明在意、想要,卻害怕、惶恐,想要結(jié)果,其實,也未必有接受的勇氣,想想多可笑。
“阿墨,你現(xiàn)在在哪兒?”那簡單的阿墨兩個字,卻都像砸在顧嘉禾的心上,很疼,很澀。
“我?我在公司停車場呢。”說著便掰下車上的化妝鏡扒拉了她被黏住了的劉海,抿了抿有些干澀的唇。
“阿墨,我有事想和你說?!蹦皬┱f著便瞥了眼一直看著窗外的顧嘉禾,而他卻忽略了她不自覺握緊的手,她很緊張,不知道這份緊張究竟是來源于即將到來的結(jié)果還是內(nèi)心那道過不去的坎。
“我也正好有事和你說!大事!”陳知墨邊將手機夾在左耳邊,便伸手往后座夠了夠,試圖拿先前隨手扔在后座的挎包,那里正裝著她的唇膏。
“那你先聽我說?!彪娫掃@頭的陳知墨一愣,他鮮少有這么急切的時候,不過她也不太在意,聳了聳肩便道:
“哦好,你說?!?p> “我們…”
“我們怎么了?”
“我們…分手吧?!边@句話一說出口,顧嘉禾下意識的看向她,卻正對上他的目光,他的神情很復(fù)雜,她一時間竟然分辨不出那究竟代表的是何種含義,是喜悅多一些,還是難過多一些?還是愧疚更多些?
“阿彥,你說什么,剛才手機掉了沒聽到?!庇行┦戮褪沁@么巧合,話說出口的一瞬間,顧嘉禾的心漏跳了一拍,莫景彥也算松了一口氣,而電話這頭的陳之墨卻因為想拿包,一不小心將電話從耳邊滑落,居然就這么錯過了,可是有些事就是這樣,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一旦錯過了,便再也沒有勇氣再來一次。假如不曾發(fā)生這個意外,一切都按照正確的軌跡走下去,也許一切都會走向不同的軌道,而后面所有的故事,也都將不再鋪開,所有的錯過和遺憾,也許都不會存在,可是這樣,究竟好不好呢?誰也不知道。
“.......沒什么,你剛才想說什么大事?”而此刻的莫景彥就是這樣,終究是再也無法開口提出分手,尤其是在她這般愉悅的語氣下。他歉意的看著顧嘉禾,而顧嘉禾只是淡漠的錯開了眼,收起所有情緒,看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彥,你可能需要多賺點錢了?!?p> “嗯?怎么了?”這些年她總是格外獨立,他對她再好她也不怎么肯花他的錢,可是現(xiàn)在突然這么說他倒是有些詫異。他收回看向顧嘉禾的目光,不自覺的放柔了他的神情,而這一刻,他錯過了對面女子的目光,有了然,有心碎的絕望。
“我辭職了,莫先生,你要養(yǎng)我嗎?”
“怎么好好的,突然辭職了?”電話那頭的莫景彥挑了挑眉。
“就是做的不開心。不適合我。”
“你啊。隨你?!蹦菍櫮绲恼Z氣,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利刃,她很想問一句,你究竟把我當做什么?消遣的對象嗎?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我就當放假了?!?p> “呵。你開心就好,做的不開心就算了,我養(yǎng)你。”
“你說的?。∥铱捎浿??!?p> “好,我說的?!甭犓鋹偭苏Z氣,他的心情也不自覺的明朗起來,她想,他是真的很喜歡之墨吧,她怎么會不知道,怎么可能感覺不到。
“阿彥?!?p> “嗯?”
“我想去BJ看秦以南的演唱會,順便去玩好不好?”
“好?!鳖櫦魏淌冀K沒有說話,她只是坐在那里安靜的聽著,他總是這般,從來不曾拒絕過她。
“那你陪我嗎?”
“我可能不行,我最近比較忙?!?p> “這樣啊?那算啦,你要是實在沒空我就自己去好啦!”
“那這樣吧,你先緩緩,我確認下再告訴你?”
“嗯!你在公司嗎?”莫景彥一愣,尷尬的看了眼對面的顧嘉禾。
“是…是啊。在公司,一會還有個會?!甭犓鲋@種謊,顧嘉禾嘲諷的勾了勾唇,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他尷尬的錯開了目光。
“那你先忙吧,我不吵你啦!”
“嗯,你乖。”掛斷電話,兩人一時有些相顧無言,終是顧嘉禾無法忍受這種窒息的沉默。
“怎么,要去度假?”又是長久的沉默,顧嘉禾突然就覺得有些疲憊。
“莫景彥,你到底怎么想的,這么不清不楚的,你還真把自己當霸道總裁了?電視劇看多了?”她也不曾想過能得到什么回答,他總是這般,但凡涉及到之墨,他多半都是逃避,她有些難以忍受,手不自覺的放在了自己的背包上,她想離開這,起碼現(xiàn)在她并不想看見他。
“我…”
“一起去吧?!蹦窃菊蛩闫鹕淼膭幼饕活D,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你剛才說什么?”
“我說一起去吧。”
“我?你瘋了?”
“陪她一起看完演唱會,就當是分手旅行吧?!闭f這話的時候,他始終低著頭,手卻無意識的攪動著咖啡,就好像這樣就能把什么從里剝離一樣。
“分手旅行也該是你們兩個人,我去做什么?”
“呵,不去你能放心?”
“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我會和她說的,你不用管,一起去就是了。”顧嘉禾看著他,他也看著她,卻誰都沒說話,終是先愛的那個人敗下陣來,顧嘉禾還是錯開了目光。
“你覺得我在威脅你?”
“我沒有這說。”
“莫景彥,在你心里,我究竟算什么?橫刀奪愛的壞人?”她問的小心翼翼,而他卻沒有察覺她話語里不可言說的顫抖和期盼。
“不。你很好,從一開始,作惡的人都只是我?!闭f完便站了起來,很明顯的拒絕了接下來所有未出口的話。
“走吧,我送你回去?!?p> “恩?!彼矝]有繼續(xù)話題,因為他們都知道,再說下去,除了爭吵就只有退讓,沒有任何意義。顧嘉禾拿起一邊的包包,走至莫景彥身旁時他慣性的攬住了她的肩,她看了眼肩膀上的手,沒有說話。待二人走出了咖啡店,店里的幾個服務(wù)員才圍在一堆。
“剛才你怎么不讓我去收拾?”原來剛才咖啡打翻的時候她就想去的,卻生生被旁人拉住了。
“你個拎不清的。”
“?。俊?p> “沒看到人家在吵架么?”
“吵架?哪里?他們看著很恩愛啊,幾乎每周都來。”其中一個服務(wù)員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兩人背影一眼,喃喃說道:
“你是才來,他以前可不是和這個姑娘來的。”
“?。渴裁匆馑??”
“好了,別八卦別人的事了,趕緊干活去!”見幾人越說越多,經(jīng)理終于看不下去了,出聲打斷了她們。
“是!”眼瞧著經(jīng)理離開,便又聚攏了過來,人的好奇心便是如此,你不讓說的便越想知道,就像得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而握在手里的,便從來不知道珍惜。
“你剛才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是這個姑娘?”小姑娘朝經(jīng)理離開的方向探了探,見她沒有出來便湊在她耳邊小聲的嘀咕了起來。
“啊!怎么這樣!”可能聲音略大了點,果然將經(jīng)理引了出來,見她一個眼神射過來,眾人頓時如受驚的小鳥一般四散開來,她好像的看了她們一眼,看了眼門口,終是嘆了口氣,年輕人往往沖動,更不知道什么叫過猶不及、傷人傷己,將來有的是后悔的時候,可并不是什么錯都可以改,什么都能原諒,有些東西一旦錯過了,就是一生,就像這家咖啡店的主人一樣。
叮咚叮咚,伴隨著門鈴響起來的還有拖鞋踢踏踢踏的走路聲。
“來啦來啦?!眲傁赐暝璧年愔叢林鴿皲蹁醯念^發(fā)便急匆匆的走了出來。打開門見是莫景彥便自然的側(cè)過身讓他走了進來,順腳便關(guān)上了門。
“怎么突然來了,也不打個電話?”
“來和你討論旅行啊,你不是想去么?”回頭見她還在擦頭發(fā),無奈的笑道:
“怎么還像個小孩子,說了你多少次了,要擦干,不然容易感冒。”邊說邊自然的在沙發(fā)上坐下向她伸出手,明明是數(shù)落眼神里卻滿是寵溺。陳知墨將手里的毛巾順手遞了過去他還嘟囔道:
“還不是趕著給你開門。”她嘴上似乎抱怨著,身體卻自然的走到莫景彥身前盤腿坐下。莫景彥伸手從陳知墨手里抽走,撩起她的長發(fā)輕輕的擦了起來,可是那一刻,背對著他的陳知墨卻忽然僵硬了起來,那不經(jīng)意間劃過她的脖子的修長手指,太親密了,她有些接受不了。
“我還是自己來吧。”正在擦頭發(fā)的莫景彥一頓,然后從容不破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將毛巾遞了過去,就好像還什么都不曾發(fā)生過,而她似乎也不曾發(fā)覺什么不對。莫景彥隨手拿過桌上攤著的雜志,隨手翻了翻,看見秦以南的照片的時候不自覺的挑了挑眉,她還真是挺喜歡這個小白臉的,想著便將雜志扔在的了一旁。
“今天在路上遇到了嘉禾,聊起旅行,她正好也想去BJ,干脆一起去得了。”
“好啊,她想去就一起啊!我們也好久沒一起去旅行了,上次三個人一起的時候還是兩年前了,可惜顏可出國了,不然可以一起去就更好了?!彼坪跸氲绞裁锤吲d的事,她笑著回頭問道:
“什么時候我們可以組團一起旅游吧,我和你,顏可和洛俊陽,還要嘉禾,你說她是不是談戀愛了?最近總是神出鬼沒的。要是戀愛了,正好三對,你說好不好?”莫景彥一愣,可是看著她的笑顏,他終是說不出什么,只得笑道:
“好?!?p> “那,這次我和嘉禾去?你,要去嗎?”
“去,怎么敢不陪你?!?p> “說的我好像很兇一樣?!?p> “哪敢?!?p> “你要是忙的話沒關(guān)系的。”
“再忙都沒有你重要。”聽到這話,陳知墨的心暖暖的,卻又酸酸的,她說不出為什么,就是莫名的覺得歉疚。
“你不是想看他的演唱會,什么時候,票買好了?”
“別提啦,已經(jīng)售完了,網(wǎng)上倒是有人倒票,但是票價炒的太高了,簡直是坑人。”見她抱怨的小模樣,莫景彥莫名的覺得好笑。
“真想看?”
“想啊,但是太貴了!都超出我的可承受范圍了。其實我這個人吧,看不看都行,人家不是都說人生要有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和一次盛大的演唱會嘛!我不過就是想趁著這個機會奔著這個目的跑一下!跑不動我就不跑唄,也不會少塊肉,你說是吧?”
“是是是,你說的都對。”
“這次估計是沒戲了,下次吧,下次你再陪我去。”
“恩。”也許是她看雜志看的太專心,所以才錯過了莫景彥復(fù)雜的眼神,那里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和一些意味不明的愧疚。
“啊對了!母上大人問你什么時候去我家吃飯?她好久沒見你了,估計是想你了?!蓖蝗幌氲降年愔还緡5呐榔饋?,回頭的時候卻正對上他來不及收回的目光,她一愣。
“你怎么了?”
“我吃醋啊?!?p> “吃醋?吃什么醋?”
“你那么喜歡他,我吃點醋怎么了?”莫景彥一瞬的慌亂之后立刻就鎮(zhèn)定下來,似笑非笑的掃了眼茶幾上筆記本的桌面,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陳知墨噗嗤一笑笑了出來。
“你會吃醋?他是偶像?。√焐系脑铝林啦??”邊說邊笑嘻嘻的伸手戳了戳莫景彥。
“還敢戳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莫景彥一把抓住她的手,而她愣神的片刻就已經(jīng)被他反擊的潰不成軍。
“我錯了我錯了,韓大俠饒命?!边呎f邊左躲右閃,笑的停不下來,兩人鬧著鬧著一不小心莫景彥便將她整個人壓在了身下,啃了一半的蘋果便從陳知墨手中滾落,那滾動的聲音召回了二人的神志,看著眼前尷尬的場景他們都沒動,莫景彥垂眸看著她的眼睛,緩緩靠近,陳知墨看著他越老越近的臉整個人僵住,他們不是沒接過吻,只是每次都是蜻蜓點水,輕輕一碰就分開,她始終無法接受莫景彥太過親密的碰觸,她也問過自己無數(shù)次究竟是為什么,可是她沒有答案。
“阿墨,我想要你?!蹦欠鲞^耳朵的氣息和那在耳邊炸裂的低沉話語,將她飄散的思緒拉了回來,她對上他的眼,那么認真,而她卻忽然錯開了眼,伸手推了推他。
“說什么呢,還不快起來,重死了。”莫景彥沒有動,感受著胸口加大了些力道的推搡,看著眼前那個始終不肯看向自己的人,他終是起了身,在稍遠一些的沙發(fā)上坐下,陳知墨爬了起來理了理有些凌亂的衣服,氣氛忽然便的沉默而尷尬。莫景彥拿起茶幾上的水幾口便喝完了一整杯,然后起身走到低著頭的陳知墨身前,輕輕拍拍她的頭,在她額頭上印上一個吻。
“沒事,別在意。我先走了,去BJ的事情,我會安排?!?p> “好?!?p> 莫景彥看了眼乖乖坐著的她,見她沒什么反應(yīng)便不再說話,直到走出門她都仍舊低著頭,她總是這般,他也一再忍讓,可是有時候人的心也是會寒的。直到關(guān)門聲響起她似乎才反應(yīng)過來,抬頭才發(fā)現(xiàn)莫景彥已經(jīng)走了,她煩躁的揉了揉自己才干的頭發(fā),起身走進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臉,看著鏡子里濕漉漉的自己,她自己也不明白,明明和他在一起也有將近2年了,雙方家長也都見過了,為什么還是不能接受太親密的行為,她對自己也有點挫敗,但是想到莫景彥對自己的遷就和縱容,嘴角的笑容仍舊很幸福,她想,他是真的很愛她吧?
洗完臉走出浴室,關(guān)上客廳的燈走進臥室,將自己窩進床里,隨手拿起床邊的日記,寫道:有時候幸福很虛幻,那一觸碰的溫柔,那不經(jīng)意的寵溺,那一縱而逝的遷就,都讓人覺得幸福,可是我不懂,那一閃而過的歉疚,又是什么?
合上筆記本,她側(cè)頭看著窗外斑駁的樹影,發(fā)了很久的呆,她總覺得少了些什么,卻始終不能確認到底對不對,所有人都說他們很般配,父母也都很喜歡,這樣是不是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