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是無光昏暗的房間,既沒有電燈,也沒點燭火,窗簾閉合,僅從兩片簾幕之間的細小縫隙中透出的縷縷微光,證明著所身處的這里并不是一個純粹黑暗的世界。
“至少不是地獄!”
可能是這一縷微光給大木輔仁帶來了一些足夠的安定,他忍不住松了口氣。
至于他究竟如何到這邊來的,他已經完全記不得,只依稀想起,那一天在伏雨川尚幼的帶領下他見到那個名為音冢的冷酷男人。
然后,他的膝蓋……啊呸,胸口就莫名其妙的中了一箭,后面的事情就全然不記得。
大木輔仁努力去想,去回憶,卻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房間的黑暗角落內有一個藏匿于陰影中的男人,正是他所尊敬、敬重的男人,結櫻社前輩“伏雨川尚幼”。
他掐了煙,將口中煙霧緩緩吐出,聲線平靜的開口道,“已經醒了嗎?”
“這……”
聽到聲音的大木輔仁菊兒花先是一緊,便穆然轉過頭去,循著聲音來源,正好瞧見黑色夾克上縈繞著淡藍色煙霧從角落中緩緩走出的伏雨川尚幼,不由的松了口氣,叫人,
“尚幼前輩!”
“怎樣,傷口還疼嗎?”
伏雨川尚幼并沒有去在意大木輔仁的問好,而是將平靜無波的目光焦點聚集在他纏著滲血繃帶的赤裸上身,詢問著,
“傷口?”
聽到這話,大木輔仁愣了下。后知后覺的他這才察覺那份來源于右側胸膛傳來的劇烈痛感,臉色剎那間就蒼白起來,顫抖嘴唇。
雖然沒有出聲應答,可大木輔仁的表情變化還是被伏雨川尚幼攝入眼底,知曉了他現(xiàn)在情況究竟如何,也沒去繼續(xù)關注,
轉而道,“想要得到什么,就一定是會付出什么,既然你已經在鬼門關前走一趟,那么現(xiàn)在自然也就是到了檢測獎勵的環(huán)節(jié)?!?p> 說著,他三兩步來到了大木輔仁所倚靠的床鋪前,俯下腰身,抬起拳頭砸像大木輔仁的臉龐,讓大木輔仁慌亂不以,
“尚幼前輩,您這是……”
還沒等大木輔仁的話音落下,伏雨川尚幼的拳頭便已經到了他面前,在即將砸在他臉上的時候,突然止住……不得存進。
作為遭受迫害者,受了傷的大木輔仁根本無法做出任何防御和反抗,他所能做到的只是閉上眼安靜等待著痛楚的到來。
可他等待了一秒,兩秒,三秒鐘過后,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因此而到來。
就在他迷惘不知所措,狐疑睜開眼,瞇起一道縫隙,偷瞄外面發(fā)生什么時,一只青銅色泛黃,宛若巖石般粗糙的斑斕大手呈現(xiàn)在視線中,攥住伏雨川尚幼的手腕。
那大手形狀古怪,好似覆蓋著一層厚重的青銅鎧,又仿佛石縫間凸起的一撮又一撮青苔絨毛,蔥蔥郁郁的樣子把大木輔仁嚇一跳,猛的睜開眼,想要向后挪動身子。
隨著他這動作出現(xiàn),那青銅大手逐漸虛幻起來,星星點點的消散在空氣中。
伏雨川尚幼表情平靜的揉著自己被捏的發(fā)紅的手腕,玩味道,“力氣還蠻大的。”
“尚…尚幼前輩,剛剛那是什么……我難不成,出現(xiàn)幻覺了嗎?”
他驚愕的瞪大雙眼,被剛剛那只好似鬼魂一樣的青銅大手給嚇的不清。
“你也能夠看到了嘛,那就是你的影子,你身體中那個獨一無二的守護神?!?p> 伏雨川尚幼平靜的解釋道,
“影子,守護神?”
聽到這話,大木輔仁一臉懵逼,完全沒聽懂這位讓自己尊崇不以的前輩究竟在說什么,
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的伏雨川尚幼也非常有經驗,他沒有去做一些過多贅述,而是直接將自己替身給喚了出來,一個瘦小、帶著鬼臉面具,渾身裹著臟兮繃帶,手腳腕處銬著大小不等的斷裂鎖鏈的詭異替身指著道,
“你應該能很清楚的看到,它,我的影子名為“囚徒”的影子,對吧?!?p> 他平靜的解釋著,而面前的大木輔仁則是將眼睛瞪的更大,就像是一對兒銅鈴。
“當然,這是擁抱死亡過后,神所賦予你的特殊能力,在結櫻社中,每一個能通過死亡考驗試煉的干部都會被神靈賦予這種能力,音冢大哥,我,崎宮,包括你哥哥和現(xiàn)在的你都擁有這樣能力?!?p> 他說著,臉上表情逐漸從轉為欣慰,望著斜靠在床上瞪著眼的大木輔仁,微笑道,“歡迎加入結櫻社,現(xiàn)在……告訴我它的名字?!?p> “它的名字嗎?”
雖然這種事情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有些光怪陸離,甚至是嚇人,可既是親眼所見,大木輔仁還是選擇了接受和相信。
他腦子里亂糟糟一片,無數(shù)的問題堵在胸口,卻又如鯁在喉,不知該如何說出,
就在這時,一個特殊的名字悄然浮現(xiàn)在了他的腦海中,讓他下意識將這個名字念出來,
“青銅……戰(zhàn)歌!”
隨著他這話音落下,原本半倚靠在床上的大木輔仁身后突然閃爍起一陣翡綠光芒,一個渾身籠罩著青銅色光暈的小巨人悄然浮現(xiàn)。
小巨人直起腰身露出他背后背負的巨大龜殼,龜殼上紋刻著各種紋路復雜花紋,模樣與甲殼蟲和忍者神龜有幾分相似,青銅色手臂大臂肌肉瓷實,而小臂部分則是更為粗壯,好似巨大木桶的桶身,且古怪異常。
察覺的背后的異樣光芒,大木輔仁猛然的回過頭,盯著這個以死亡為代價終才得到的影子,目光中帶著幾分的癡迷。
……
剛剛離開學校,背著書包正準備到處轉轉的東方仗助,突然掏出鈴聲“叮當”作響的小靈通,看了眼通訊號碼,接通,
還沒等他來得及出聲打招呼,剛剛接通的電話另一端,便傳來一個年輕女聲,
“喂,您好,是jo護車先生嗎?”
東方仗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