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嗎......”
穎兒拿著紙,默默地品讀著,她看了一眼宣紙上賞心悅目的字,又看了一眼窗外那群男人可笑的表演,搖了搖頭道:“看了這首詞之后,再看他們的表演,似乎更加不堪入目了?!?p> 她小心翼翼地將這張紙放回了原位,告訴身旁侍女將這首詞放到她的閨房里,并將號碼牌列入候選名單。
還不等她多言,許妙妙瀟灑地飛上了高臺,穎兒好奇地看過去,發(fā)現(xiàn)臺上的男子劍眉星目,鼻下一縷若有若無的胡須,給他平添了幾分成熟感。
臺上男子輕輕行禮,側臉近乎完美的輪廓撩撥了穎兒的心弦,讓她的心臟漏了兩拍。
“可惜,稍微矮了點,不過也可以接受,不知道他會有什么才藝......”
穎兒略有期待的看向臺上的許妙妙。
臺上的許妙妙看著臺下黑壓壓的人群,并沒有心慌,反而甚是從容,與齊云不同,許妙妙雖然出身貧寒,但是擁有遠超常人的氣度。
許妙妙深吸一口,氣沉丹田,在眾人的矚目下開始了她的表演。
許妙妙猶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在高臺中不斷地輾轉騰挪,她將自己習練的導引術中的腿功,融入了小時候學過幾周的舞蹈,兩者發(fā)生了奇妙的融合,產(chǎn)生了神奇的化學反應,使得許妙妙的舞蹈演繹出了一種別樣的美感。
她的舞給一種極其流暢、極其自然的感覺,猶如一只待鳴的鳳凰在高空恣意翱翔。
她越舞越快,到最后已然分不清她是在舞還是在武。
在場的每一個人雖然視角不同,但都從許妙妙的舞中感受到了一種純粹的美,隨著許妙妙由生澀到熟練,高臺周圍的元氣也受到了牽動,不斷地向著許妙妙的方向涌動。
元氣潮汐漸起,原本肉眼不可見的元氣漸漸匯成河流掀動周圍的空氣,發(fā)出淡淡七彩光芒,襯托得許妙妙如同仙人下凡。
即便是因醉酒有些迷糊的齊云,也于朦朧之中看到許妙妙人前顯圣。
“這是要升仙?”
齊云打了個酒嗝道。
“客人,您不能進去,里邊已經(jīng)客滿了,要是您想要參加請下次請早。
哎....客人,這里不讓進去,哎,快...快叫人,攔住他??!”
一連串的喧鬧聲打破了寧靜,只見一位面容俊朗,身披鶴氅,行進之間瀟灑張狂的男子沖進了觀眾席,他的身后有兩位身著黑衣的護衛(wèi)追趕著。
“哈哈哈
你們這里的花魁呢?叫她出來,今天這里爺包場了?!?p> 沖進來的男子言語之間有幾分醉意,他孟浪地指著觀眾席,嘴角微挑,用威嚴不可侵犯的語氣,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們,都給我退下”
“客人,請您趕快離開,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追趕上來的兩位黑衣人一人拽住一根男子的胳膊,警告道。
“哈哈,就憑你們?”
男子戲謔地看了兩人一眼,輕撫腰間的玉佩,兩名黑衣人瞬間漂浮到了半空中。
“怎么回事?”
其中一位黑衣人有點搞不清狀況,怎么眨眼間就起飛了?好歹他也是承靈境巔峰的男人,這也太沒面子了,可任憑他如何掙扎,都無法掙脫這股奇妙的力量。
不僅僅是身體無法動彈,連自身的靈力都不能動用。
后臺的穎兒看到了男子腰間的龍形玉佩,心底驚了一下,連忙對身旁的小雪吩咐道:“快通知管事,這是皇族或者王族的人?!?p> 小雪應了一聲,匆忙地跑了出去。
觀眾席當中一個穿著華麗,看起來像暴發(fā)戶的人站了起來,他一張嘴便露出鑲的金牙,“你算老幾啊?讓我們退下,你知道在場坐的都是什么人嗎?”
“呵呵”
身披鶴氅的男子輕描淡寫地撫摸了兩下龍形玉佩,鑲著金牙的男子倏忽飄到了空中,與天上的兩位黑衣人作伴去了。
觀眾席上的眾人見此,臉色各異,有人一臉忌憚,有人漠不關己,只有觀眾席最北側的一個寬額頭的男人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身披鶴氅的男子目光流轉,注意到了在高臺上起舞的許妙妙,看著許妙妙精妙的腿法,他半瞇著的眼睛緩緩睜大,輕聲道:“有點意思。”
一柄如秋水一般的三尺長劍從龍形玉佩飛出,身披鶴氅的男子單手持劍,幾個跳躍便來到了高臺之上。
人未至,劍光先至,許妙妙如同背后長眼一般,輕松地躲過了突如其來的襲擊。
許妙妙抬腿側踢,身披鶴氅的男子眼光一凝,手中的劍后發(fā)先至,如同變魔術一般,朝著許妙妙的小腿刺去。
劍快,但是許妙妙更快,她的身體如柳絮一般隨著周圍七彩元氣流動,以難以想象的姿勢躲過了男子的變招,并且直取其喉嚨。
身披鶴氅的男子顯然沒有料到這一招,只能在倉促之中矮身,鶴氅男子被許妙妙踢中左肩,倒飛出去,連退幾步才穩(wěn)住身形。
“好!”
觀眾席北側的寬額頭男子大聲叫好,周圍的人都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然而這個寬額頭男人并沒有在乎旁人目光,他站起身來便拍手邊自語道:“兩個還未激活天賦的小娃子,自身技藝已至化境,尤其是這個看起來有些矮的小子,似乎有更上一層樓的可能啊?!?p> 沉浸在奇異狀態(tài)中的許妙妙并沒有因為鶴氅男子的后退而放棄進攻,她不依不饒地踢了過去。
“來的好”,身披鶴氅的男子被許妙妙踢了一腳,似乎清醒了不少,他目光微動,提劍直取許妙妙的左胸。
此劍如驚鴻一瞥,在旁人眼中猶如一道驚雷閃過,而在對手的眼中就如同憑空消失一般。
本就比常人敏感許多的許妙妙,在奇異狀態(tài)中的她就像神一樣,這一劍的軌跡雖然詭變,但依舊逃不過她的感知,身隨心動,巨大的爆發(fā)力凝聚在她纖細的雙腿上,只是一個交鋒,原本的高臺就被許妙妙的腿踹出一個深坑。
身披鶴氅的男子不知何時閃到了許妙妙的身后,躲過了許妙妙的攻擊。
他微醉的雙眸一瞇,便如游龍一般沖向許妙妙的后心。
“敢打我朋友,你問過我沒???”
齊云突然出現(xiàn)在了高臺之上,拉著長音,如流星一般砸向身披鶴氅的男子。
金戈交擊
刺耳的聲音傳遍了廣場。
身披鶴氅的男子借著剛剛的沖擊力,一個翻身站在了高臺邊緣,待站穩(wěn)腳跟,他有些疑惑地看向高臺中央,滿臉通紅,身子半俯,手持一把黑色精鋼劍的齊云。
齊云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口中含糊,像含了一口水一樣:“誰也別想欺負她,除非我死了。”
“喂,那是我的劍啊,借給你用也不是不行,但兄弟你打的時候能不能注意點,這劍可不便宜啊?!?p> 臺下一個骨瘦如柴,帶著方頂帽子的人匆忙地跑到臺下,臉色焦急地大聲喊道。
“齊云你快下來,別給妙妙添亂,你喝多了就別裝了。”
胖子也一溜煙的跑到了臺下,說著便想翻到臺子上把齊云拉下來,誰知道他還沒翻上去,就被身旁那個骨瘦如柴的人一把拽了下來。
“兄弟,你就別裝了,胖的跟球一樣,先去減肥吧?!?,骨瘦如柴的人一臉關切地說道。
“我日你仙人板板,我上不上去,關你屁事,快放開我?!保鹈饔昧ο胍﹂_這個人,誰知道這人是個靈修,一股土黃色的緊緊地箍住胖子,讓胖子無法掙脫。
這個骨瘦如柴的人笑嘻嘻地說道:“老子就是這長安郡東城最愛管閑事的千禧是也,你就給我安安生生地呆著吧?!?p> “我日”,金明只能無能怒吼,一臉擔憂地望著臺上的三人。
臺上
身披鶴氅的男子故技重施,又是一招驚鴻劍法斬出,與許妙妙不同,醉酒狀態(tài)的齊云完全就沒有感應到這一劍,而且連腦海中小黑的瘋狂指揮他也聽不到半分。
可就在鶴氅男子這一劍劈過來的瞬間,齊云如同有人代打一般,他手中的劍宛如狂風驟起,完全沒給鶴氅男子一點反應時間。
“叮...咚...”
原本在鶴氅男子手中的長劍在空中翻轉了幾下,掉落到了高臺之下。
身披鶴氅的男子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黑色長劍,原本持劍的手忍不住顫抖了起來,額前的發(fā)絲也被削去一半,洋洋灑灑地在他的眼前飄落。
“偏了,可惜”
箍著胖子的千禧連連搖頭,看起來似乎很失望。
原本安靜的觀眾席也因為齊云這一劍而喧鬧了起來,不斷有口哨聲從觀眾席中傳來。
“這劍不像他能斬出來的啊,奇怪,難道是.....”
觀眾席北側的寬額頭男子若有所思地說道。
齊云使出這羚羊掛角一般的一劍之后,便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手中的黑色精鋼長劍“叮當”一聲滑落到了地上,他本人也如同一灘爛泥一般直挺挺地摔在了臺上。
“游戲時間結束了嗎?”
千禧原本嬉笑的臉變得嚴肅,齊云身旁的黑色精鋼長劍化作砂礫回到了他的身邊,不等眾人注意到他,他的身體便化作砂礫融入了大地之中。
箍著金明的土黃色靈力也隨之消失,他揉了揉被勒出紅印的手腕,顧不上多想,肥碩的身軀靈活地翻上了高臺,上前扶起癱倒在地的齊云。
許妙妙此時也從奇異的狀態(tài)中走了出來,她一臉茫然地看著四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真晦氣”
身披鶴氅,腰間掛著龍形玉佩的男子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飽含深意的看了齊云一眼,似乎是想把齊云的身影深深地刻進他的腦海。
經(jīng)過一番打斗,這男子也徹底清醒了過來,抬頭看了一眼周圍的環(huán)境,低聲道:
“荒唐!”
顧不得掉在臺下的長劍,男子摸了一下腰間的龍形玉佩,身體如同被橡皮擦掉了一般,一點點消失在了高臺之上。
“終于走了,嚇死我了,還好沒出什么大亂子”,坐在后臺二層的穎兒吐了吐秀舌,輕拍著胸口道。
“接下來的活動還要繼續(xù)嗎?您決定要選誰了嗎?”
已經(jīng)從管事哪里回來的小雪擔憂地問道。
“當然繼續(xù)”,穎兒看著臺上的許妙妙和齊云,又想了想之前那首凄美的詞,猶豫地說道:“嗯......我也不知道,要不他們?nèi)齻€都叫進來吧,我親自和他們談兩句再決定?!?p> “好的”
說完,小雪便轉身走出了后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