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皺眉掀開被。
藍白交織的校服外套臟兮兮的看不出顏色,上面還有一些血漬,可校服的兩個袖子不知怎么的竟然纏著他的右胳膊。
他對于昨晚回來后的記憶斷斷續(xù)續(xù)的,他只記得自己離開那片區(qū)域后爬上了樓,然后就兩眼發(fā)黑失去了意識。
忽然,他表情一凝,下意識的摸向自己的腹部,這里原本該有一道劃傷,可現(xiàn)在,光潔的腹部除了若隱若現(xiàn)的腹肌輪廓,皮膚光滑。
他立刻跳下床,走到了衣櫥前,一路上黑色的短袖T已經(jīng)脫了下來。
背上的傷口,沒有。
胳膊上的也沒有,唯獨臉頰上一道細的幾乎看不見的疤痕,他絲毫不懷疑不需要12小時也會消失。
這不可能!
君無名仔仔細細的回想昨晚經(jīng)歷的一切,他剛從醫(yī)學院出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了林強他們的跟蹤,原本他是想進入待開業(yè)的商務街將他們甩開的,但被人偷襲,只能和他們纏斗。
他至少中了三刀,這校服外套上的血跡也是證據(jù),等等,外套。
君無名拎起校服外套,外套臟兮兮的,領口還被扯壞了,昨晚在重新穿上這件外套的時候,他總感覺有什么不對勁,好像隱約的聽到了女人說話的聲音?
他自嘲的笑了,他還真是燒糊涂了。
信封科學的少年立刻否定了自己腦子里這個荒誕的想法,并為昨晚找到了合理的解釋——混亂中他或許記錯了,畢竟昨晚那群垃圾也受了傷,這血未必是他的。
一這么想,君無名就覺得手里的校服外套臟的讓他無法忍受了,他拿上干凈衣服推開了門。
預料中的,那個是他母親的人還沒回來。
洗手間里,他熟練的把外套扔進洗手盆,搓了兩把后他擰干隨手掛在了門上掛鉤上,校服外套雖然破,但恢復了干凈。
脫了自己最后的衣服沐浴的少年,自然沒發(fā)現(xiàn)掛著的校服袖子違反科學常理的自己動了動。
此時,被掛在衣服鉤上的唐蕊覺得現(xiàn)在很尷尬。
極其尷尬!
一大清早的就這么刺激么?
她就是睡了一覺而已,景擦酥酥你相信我……
她昨晚發(fā)現(xiàn)了一份檢測報告,是渣爹君誠和君無名的,這份報告皺皺巴巴,似乎被人憤怒的揉搓過,結果顯示“無親緣關系”。
果然是人生要想過得去就要有點綠么?渣爹君誠腦袋上的帽子更綠了。
然而,第二封親子鑒定書讓她否定了這件事。
是林夕和君無名的,她也不是他母親!
與此同時,還有一張照片,是四人的合影。
唐蕊一眼就看到了左邊那個面容姣好的女人,因為她和君無名有著相似度九成的眼睛,那雙眼眸在女人臉上英氣十足,而她旁邊英俊的男人也是樣貌不俗,和君無名相似七成,幾乎就像是成熟版本的他。
兩人挽著手,看起來十分恩愛。
這對氣質(zhì)不俗的男女,絕對就是君無名的親生父母無誤了。
而另外一對男女,雖然也都長得不錯,從唐蕊在林夕和君誠結婚證上看到的照片來看,這兩人就是渣爹君誠和渣媽林夕了。
有趣的是,林夕雖然表情是笑的,可眼里滿是不耐煩和厭惡,而君誠一看就是別有用心的假笑,照片的時間是二十年前。
可惜從原著劇情里,唐蕊沒有找到這兩人的資料。
從照片來看,唐蕊想不通為何明明林夕討厭君無名的親生父母反而要撫養(yǎng)他?
等等。
林夕可不是“撫養(yǎng)”,她從小到大幾乎是爸君無名當奴隸,渣爹更是非打即罵,鮮少對他溫柔以待。
林夕和君誠難道是因為什么懷恨在心繼而把仇恨轉(zhuǎn)嫁到對方的孩子身上?
如果真的如此,唐蕊不介意以后順手收拾了這一對極品。
“小蝌蚪找媽媽”應該就是幫助君無名尋找到真正的父母了。
她把檔案原封不動的放回去,現(xiàn)在她覺得還不到告訴君無名真相的時候。
現(xiàn)在,她最重要的任務是怎么給君無名一個合理又容易讓他接受的第一次見面。
然而不知怎么的,在她回了他的臥室后,她竟然不知道為什么竟然睡著了。
直到被冷水從睡夢中澆醒,還沒弄清楚什么情況就像進入了卷筒洗衣機,天旋地轉(zhuǎn)。
待她從暈眩中恢復過來的時候就被掛了起來,而對面的少年就開始寬衣解帶了。
她之前就知道少年看起來瘦削但并不單薄,背對著她的少年,微微隆起的肌肉初見線條,寬肩狗公腰大長腿,雖然脊背上還有幾條隱約的疤痕,但未來如果營養(yǎng)跟上了,絕對是移動的雄性荷爾蒙。
晨光熹微,少年側轉(zhuǎn),幽暗的眸子猶如霧氣皚皚的深潭,神秘而危險,做為顏值狗的唐蕊摸了摸沒有的鼻血。
不行不行,非禮勿視,眼看著少年就要轉(zhuǎn)過來,她慌忙捂住眼睛。
只見掛在門上的校服袖子抬起來擋住領子又移開,然后又擋住。
耳畔只有嘩嘩的水聲。
雖說是被動的,未來如果被君無名知道她偷窺了他,他會不會惱羞成怒?
可是……反正……他也不知道……
就在唐蕊糾結的功夫,忽然啪的一聲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