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簡一本來以為她已經筑起了相當高的心墻。她本人是相當理智的,自從白甘棠開始接近她時,她就對白甘棠的一系列舉動置之不理,裝傻賣呆。雖然實際上這是相當不一樣的兩人。白甘棠十分愛笑,只要看向他,他一定是嘴角帶笑的,跟和煦的春風一起到來的白甘棠確實與跟冬天一起到來的白宇司不太一樣。
回想起來,白宇司雖然很喜歡開玩笑,但平時不說話的時候,神情都很冷漠。尤其是在看書的時候,眉頭總是會皺起來擰巴成一團。
啊,說起來,白宇司在給林簡一講故事的時候是很溫柔的。
每每想到這里,林簡一都會罵自己,怎么又把這個人想起來了?快忘掉快忘掉。
白甘棠真的很會玩花樣,早上送早飯,晚上送平安到家,時不時塞點不是很值錢的,看起來收了也沒什么所謂的小零食。何況,白甘棠身邊竟然還有王文文這個神助,把林簡一的日常習慣摸得清清楚楚,林簡一本人都想稱贊一句:有心了。
“簡一,還沒記完作業(yè)么?”這天放學,白甘棠又一次出現(xiàn)在林簡一班級門口,等林簡一一起放學。林簡一想過提前收拾好東西先跑路,但她失敗了,剛逃出校門口準備松口氣,一轉角就碰到追上來的白甘棠。有好幾次都是這樣,林簡一已經放棄了。
“對了學姐,這是我媽媽上周回國帶回來的巧克力,我?guī)У牟欢啵o你一塊?!?p> 林簡一借口說:“我最近嗓子有點癢,不用了,謝謝你?!?p> “啊,我聽文文學姐說你最喜歡吃巧克力來著,真可惜。對了,我這還有一盒西瓜霜,你都拿走吧。”白甘棠翻了翻書包,拿出一盒西瓜霜含片。
您是哆啦白夢嗎?怎么什么都有?林簡一道了聲謝謝,只好收下。
“因為我前兩天也有點嗓子難受來著。春天嘛,流感高發(fā),學姐一定要注意身體,該蓋被子還是要蓋被子。”
“那你有好一點了嗎?”
“嗯?我完全好啦,謝謝學姐關心?!本瓦@樣聊了一路。
經過上次的事情之后,林簡一就搬了家,而且防范意識頗強的她只在其他小區(qū)就跟白甘棠說再見,希望引導其他人錯誤的家庭地址。
“哇塞,簡一,你簡直就是我見過的瑪麗蘇本蘇。”王文文對正在埋頭解題的林簡一說。
“怎么說?”
“還怎么說,金銘拓學長這學期是因為太忙,沒怎么來找你。你看看那個小學弟整天來給你送溫暖。還有啊,你看看你最近的成績,實在是太小說女主了?!?p> “小說女主?那你猜猜小說男主是誰呢?”林簡一問道。
“那得看你對誰有意思了唄。你對誰比較有好感?要我說啊,雖然學弟比較刺激,但是一個穩(wěn)重的學長才是上上之選?!?p> 林簡一十分無奈,說:“又不是所有小說都是言情小說。如果是推理小說怎么辦?”
“哇,那就有點詭異了。”王文文再一次陷入了自己的幻想,看她的表情,林簡一難以想象她都想到了什么狗血劇情,搖頭苦笑。
“王殿,二殿下去了人界?!?p> “嗯。”
白宇司只是應了一聲,但在錦臨深看來,這位年輕王殿的內心肯定是翻騰的。但說實話,錦臨深只會站在自己的職責上做事,在博弈之類的事情上,只能說多虧白宇司的指導才總能立于不敗之地。包括在白宇司不在的期間,錦臨深該如何壓制朝中異議,都是白宇司臨走時教導的。
“不是,你去人界跑這一圈,不就是為了釣出他來嗎?怎么回來之后反而沒了動靜?”錦臨深繃不住了問出了心里想的。白宇司已經回來幾個月了,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地方派去的人都已經換了?!?p> “換了那個就行了?一個都沒抓住,有什么用?”
“原本策劃去地方的那些人,平時是誰的門客,在哪個黨派,查清楚了嗎?”
“……哦,你是這意思啊,早說嘛。查清楚了,法辦?”
“法?哪條法?”白宇司笑道。
“那就不管了?”
“至少我們知道了都有哪些人?!?p> “可白凌……”
“嗯,我不在的時候,他做的可以說是非常好,以后再說吧?!?p> 錦臨深這才明白過來,但又想到一個新問題:“那嫂子……”
“什么嫂子?”
錦臨深一愣,撓撓頭說:“不是,那個小女孩,你就把人騙了,然后回來了?”
“嗯?!卑子钏净卮鸬煤芨纱?,眼睛再一次回到上書的各種文件當中,思緒又回到了政務上來。
錦臨深當然知道這位王殿的無情,只不過因為立場一致,不會傷害自己而時常忘記。表演是這位王殿的強項來著,時常見兩位殿下互飆演技的錦臨深看來是見識過很多次了。不過這次感覺不是那么回事,錦臨深才問了出來。一般來說,白宇司不會牽扯無關人進來才對,更何況這位姑娘竟然還受了鬼使的襲擊,傷勢不用想就知道不輕。這位姑娘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也沒生氣,要是自己肯定氣炸了,跟白宇司劃清界限拒絕來往。
姑娘大氣。錦臨深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