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最近實(shí)在太忙,大綱有些差誤,所以在及時調(diào)整,明天鐵定萬更,今天倒是斷網(wǎng)了,內(nèi)牛滿面(??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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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他身上有那些“神”的氣息?
真是令吾厭惡的味道!
看著極速逼來的海量冰棱,蒼穹之上的天狗終于回過神,隱藏在赤紅面具下的鼻子連連聳動,并逐漸沉靜了自己心中的慌張。
面對數(shù)百根粗大的冰棱,它毫不慌亂,也毫不畏懼——或者說,能讓它驚恐的因素只有一個——既不是面前的冰棱簾幕,也不是下方的平,而是重甲武將身旁、那個一臉淡然的青年。
“既然如此,先磨滅爾等攻勢……再做打算!”
由櫻紅逐漸轉(zhuǎn)變?yōu)樾杉t的眼眸微微一瞇,它抬起手中的“緋夜紅櫻”,將刀鋒斜斜攔在身前。
“敗犬,便讓汝等見識見識,櫻天狗之秘技!!”
無數(shù)的冰棱已然逼到它的面前,它卻猶自不懼,仍舊保持著自己的狂傲。
但它是有資格狂傲的。
因?yàn)樵谙乱豢?,它的一刀,徹底刷新了地上二人對它的印象—?p> “櫻修羅之刑……”
晶瑩冰棱幾近刺過它的毛發(fā)時,它張嘴,吐出第一段文字。
于是,所有冰棱瞬間停滯空中,仿佛被無形大手?jǐn)n在一起,寸步難移。
隨后,接著尚未被夜風(fēng)完全鋪蓋的殘音,天狗自信地閉上雙目,喃出秘技剩下的名字:“斧鬼!”
剎那間,夜映墨臉色一白。
他感覺到,空中所有的冰棱,與他若有若無的聯(lián)系,都在櫻亟的話音下無聲粉碎。
如同一柄利劍般,一種劇烈的疼痛鉆進(jìn)他的大腦,轉(zhuǎn)瞬即逝。
但他強(qiáng)忍著疼痛,仍將目光放在頭頂?shù)奶旃飞砩稀?p> 只見天邊的最后一抹殘?jiān)?,突然光芒大盛。原本已?jīng)被曉光逼得無影無蹤的月光,如今再次執(zhí)宰天穹——不過這月光不是銀白的,而是血一般的紅!
濃烈的月光甚至穿透了天際那層金黃的屏障,轉(zhuǎn)而全部聚集在櫻亟身上。
伊的聲音悄然彌漫大腦間:“曾經(jīng),天狗乃月下之寵兒,是月神最好的伴侶與下屬……而今的天狗,雖背叛現(xiàn)世,成為嶄新的妖魔,但月之寵幸不分黑白,只要它降臨于現(xiàn)世,在夜下——月光之夜下,它們便難以匹敵!”
“嘩——”
在祂的囈語中,
天上,血色的月光中,天狗渾身沐浴猩紅,面前的“緋夜紅櫻”已然將氣勢凝聚到最鼎峰……
“久違了,紅月!”
它輕聲囈語著,眸中滿是回憶。
下一瞬,它輕輕揮起手中的長刀,并迅速在面前斬出一道“十”字。
“轟——”
無形的風(fēng)將它的羽毛吹刮得根根倒豎而起,腰間的酒葫蘆隨風(fēng)舞動,木塞自動打開,一股幽淳的酒香,頓時隨風(fēng)彌漫。
風(fēng)攜滿了異樣的酒香,將地上空中所有的櫻花瓣都吹拂到一起。
世間充斥著櫻與酒的香氣……
不知何時,粉嫩的櫻花瓣在天狗背后凝聚,無聲形成一尊巨大的、面目模糊的“修羅像”。
“修羅像”執(zhí)掌櫻花組成的龐大斧頭。
隨著天狗將“十字”斬出,它仿佛有了意識,也把自己巨斧遞向空中,在櫻亟的頭上繞出一抹絕麗的弧線,跟在十字痕后,呼嘯著斬向天狗面前滯空的冰棱。
“唰——”
猩紅色的十字,在空中瞬然凝聚成型。
帶著一往無前的凜冽殺機(jī),它劈向動彈不得的冰棱幕障。
看似銳利無阻的粗壯冰矛,在這抹血紅十字面前,幾如白紙脆弱,一點(diǎn)點(diǎn),一根根,仿若寒冰遇見了烈火,在空中碎成粉末。
“嘩——”
冰棱組成的屏幕眨眼間變薄,而且在十字不停的前進(jìn)中,接連化為粉碎。
站立在地上的夜映墨看得雙眉蹙進(jìn),想要發(fā)動其他銘文,卻有心無力——七八個銘文中,唯有冰棱可以在空中進(jìn)行攻擊,其他的銘文——諸如焚咒,都只能在陸地上進(jìn)行雷霆攻勢。
眼看著空中的冰棱就要徹底化作粉碎。
無奈之下,他終于撐過“琉璃冰棱”的冷卻期,也不管自己的精神是否受得了,嘴唇翕動:
“ni ra halo paθχgi(琉璃化作寒冰,凈化罪世)”
于是,又一片冰棱化作屏障,劃破空氣,直指蒼穹。
呼嘯著,帶起一片凜冽的風(fēng)。
但空中的天狗將長刀微微扛在肩上,不屑一笑:“螳臂當(dāng)車!不自量力!”
它愜意地摘下腰間的葫蘆,晃了晃里面的酒液,抬頭,微微一泯……
在它看來,這一抹刀光,必然能將毫無防備的兩人瞬間斬成肉沫。
可它注定是要失算了。
兩層冰棱,在數(shù)十秒內(nèi)化作飄零的冰屑,漫天飛舞。
血色的猩紅十字也終于被抵消,在空中逐漸失卻蹤影,所有的殺機(jī)頓然在風(fēng)中散盡。
但天狗的殺招,還在后面——
只見原本吞吞吐吐,跟在十字?jǐn)睾箢^,寸功未建的櫻花巨斧,倏忽增加了飛行的速度。
瞬然,化作一抹殘影。
呼嘯著不知從何而起的狂風(fēng),輝映著天邊的血月,嗖的一聲,穿過漫天冰屑的簾幕,旋轉(zhuǎn)著轟向地上的二人。
雖然臉色有些蒼白,但夜映墨卻毫無懼色。
雖然天狗的殺招的確出其不意。
但,
它真的以為,平是吃素的?
眼見櫻花巨斧幾乎臨近二人面前。
斧刃刮起的寒風(fēng),吹得夜映墨臉頰發(fā)疼,一頭青絲,縷縷隨風(fēng)飄揚(yáng)……
這時,一直紋絲不動、緘口不言的平,終于動了!
“駮?。 ?p> 面甲微顫,他發(fā)出驚天的咆哮。
“咚??!咚!!咚!!”
他背后,白身黑尾四足利爪的異獸虛影,隨著武將的咆哮而仰頭嘶吼,發(fā)出猶如擊鼓的鳴聲!
二者彼此糅合,聲浪幾乎凝聚成型。
縱然是兩人面前高速飛舞而來的櫻花巨斧,也在這聲浪中驀地停滯瞬間。
“駮!”
平再次呼喝自己背后圖騰的真名。
他的目光繞過飛斬而來的巨斧,死死凝固在天空中那道抬頭飲酒的瘦長身影上。
大踏一步,
他側(cè)身將夜映墨護(hù)在背后,高高舉起手中的斑紋大刀,緊接著,怒吼出屬于自己的殺招:
“鼓鳴塵蔭??!”
“嘩——”
剎那之間,墨褐色、仿佛蒙塵無光的刀刃,綻放無盡光輝——那光芒是黑白相間的,隱隱有種莫名的神異!
光芒越放越濃郁。
幾乎令天邊那最后一抹殘?jiān)率s了顏色,使天狗與夜映墨的雙眸,同時陷入短暫的失明……
半瞇著眼,青年隱約可以看見,身上流連著銀羽光紋的平,背后竄出一匹似馬非馬的異獸,繞著大漢急奔一圈,繼而投入他頭上愈演愈烈的刀光……
櫻亟的“影”中,王敬德一行人滿面不耐,卻仍舊無法走出無邊無際的密林。
百無聊賴地行走間,王敬德眼角,不經(jīng)意瞥見一抹璀璨的光芒,就在遙遠(yuǎn)的天際。
下意識的,他呢喃出聲:“我怎么看見,那邊有一道很亮的光芒……”
……
影外,夜映墨安心地緊閉著雙眼。
但脆弱的眼皮仍能感知到外界奪目的光輝,一陣灼熱,從眼眉上一直蔓延到脖頸下。
一點(diǎn)點(diǎn)輕微的觸感,驀然從暴露在外的鎖骨傳入神經(jīng)。
與此同時,一股古樸而苦澀、微渺且幽邃的味道,在他鼻間若隱若現(xiàn),他下意識翕動鼻翼,少傾,才發(fā)覺:這是塵土的氣味!
但在一片血腥彌漫、又有櫻香與酒香共同鋪蓋的戰(zhàn)場,何來這么濃郁的塵土味道呢?
正思索著,眼皮外的光芒悄然熄滅。
如同一夜盛放的曇花,開的時候絢麗堂皇,枯萎的時候失聲暗淡。
他于是慢慢睜開眼眸,濃郁的夜色重新映入眼簾,鉆入他墨黑的瞳孔。
平輕微喘息著站在他身旁,背板依舊直挺,身上的戰(zhàn)意絲毫未減。
面前,是狼藉的大地,千瘡百孔。
一道巨大的刀痕,蔓延十?dāng)?shù)米,仿佛干枯的河床。
廣場上鋪得整齊的地磚一片片掀起,神似鯉魚身上被刮下的鱗片,讓人看得怵目驚心。
天上,展翅高飛的天狗,出現(xiàn)在另一邊,身上那件宛如永不骯臟、永無褶皺的白色狩衣,出現(xiàn)了一片巨大的裂痕,裂痕下,有櫻紅的血跡斑駁,若隱若現(xiàn)。
它的面具裂成兩截,一半猶自掛在臉上,另一半?yún)s失去了蹤影。
面具下,是一張英俊而隱約異于人類的臉龐——一張布滿了粉色的櫻花紋路的臉龐!
它撲扇著羽毛凌亂的雙翼,模樣有些狼狽,扭曲著臉龐,勃然大怒道:“敗犬,爾等竟敢斬斷吾之面具?竟以污濁之目、灰敗目光污穢吾之顏面!”
“雜種!找死??!”
如同喪卻了理智,它展翼揮刀,整個身軀化作殘影,如貫日的白虹,朝夜映墨二人疾馳而去。
“手下敗將爾……”
見它來勢洶洶,平的眸間不禁有些凝重,他伸手,將夜映墨攏到身后:“主公,您大可不必親身上陣,由末將來會會它!”
“好,我?guī)湍懵雨嚕 ?p> 夜映墨點(diǎn)點(diǎn)頭,毫不拖泥帶水,幾步退到廣場外。
臨走前,又悄然給平加持了一個“輕羽術(shù)”,而后才警惕地退去。
便退,他便郁悶著:為什么“圣衣”銘文只能加持在他自己身上,卻不能庇佑他人!
他腦海里的伊,自是察覺到他的郁悶。
當(dāng)下不禁暗笑:若非銘文的主人只喜歡你一個,你在初期能不能使用這么強(qiáng)大的銘文,還是兩說呢……
且不論夜映墨的心里活動。
廣場中央,一天狗,一猛將,一柄櫻紅長刀,一柄烏金長刀,又一次戰(zhàn)在一起,刀光凜冽,殺意渾然。
“不知汝的緋夜紅櫻,是否能經(jīng)受某之“虎齒”的劈擊?”
經(jīng)由平的咆哮,夜映墨這才知道,原來他手中的大刀,名為“虎齒”!
猛虎之齒!
“哼,敗犬之齒罷了!”櫻亟冷哼一聲,“污濁之世,污濁生物……似汝那般腐朽的刀刃,能在吾之紅櫻的攻勢下勉強(qiáng)支撐,已經(jīng)足夠稱道!”
平也不回應(yīng),埋頭一味揮刀。
他的刀法,大開大合,有一股大巧不工的韻味。而櫻亟的長刀,更如同一位隱藏在夜色中的刺客,神出鬼沒,軌跡不可捉摸。
但,奈何它強(qiáng)行降臨現(xiàn)世,失去了太多力量。而平也恰好是以力取勝的猛將,招招刀法重若千鈞,打得櫻亟毫無回手之力。
郁悶!
郁悶至極!!
在凜冽的刀影間,天狗有些抓狂。
自它出聲以來,數(shù)千年間,對戰(zhàn)何人像如今這般艱苦?!
要知道,它可是櫻天狗中的貴族,統(tǒng)掌少許【天狗山林】的存在!怎么可能敗在區(qū)區(qū)一個舊人類手里!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櫻之榮光啊,請賜予吾凈世之偉力!”
想著想著,它眸中的櫻紅,終于完全轉(zhuǎn)化為赤紅,仿佛開啟了某種密術(shù),剎那間,氣勢如虹。
洶涌的風(fēng)在兩人間刮起,吹得遠(yuǎn)處廣場邊的夜映墨有些睜不開眼。
稀薄的死疫,在三番四次的狂風(fēng)中,徹底失卻了蹤影。
天邊的曉光,已經(jīng)完全覆蓋了夜幕。
深邃的黑,轉(zhuǎn)化為神秘的蔚藍(lán)。
西邊的山頭,還藏有最后一抹掙扎著落下的血月,但東邊的天際,已然升起堂皇的晨光……
“在太陽升起時,便是汝食塵之際!”
完全不懼愈發(fā)強(qiáng)大的櫻亟,平在面罩下,發(fā)出豪邁的大笑,身上的戰(zhàn)意愈發(fā)濃郁。
“清凈濁世,清凈濁世??!”
“櫻修羅之刑……”
一邊進(jìn)行著瘋狂的進(jìn)攻,天狗一邊再次頌起秘技的名字。
龐大的櫻花修羅影,又一次顯現(xiàn)在天狗身后。
不過這一次,它的手中,不再是巨大的戰(zhàn)斧——而是一把彎曲的鐮刀!
“碎顱月??!”
嘶吼著,天狗拼盡全力,斬出血色的刀痕,隨后身影爆退,在數(shù)十米遠(yuǎn),朝身攏銀羽的平,劈去櫻花凝聚而成的巨鐮!
這巨鐮的聲勢,比先前的戰(zhàn)斧更加煊赫!
但平又豈是易與之輩?
在“輕羽術(shù)”的加持下,他的速度早以不復(fù)當(dāng)初。
向前奔踏數(shù)步,平持刀側(cè)身。
肩膀險之又險地避開數(shù)朵鋒銳的櫻花,整個人,也如同天狗那般,化作一團(tuán)殘影,瞬間繞過巨大的櫻花鐮刀。
并在鐮刀旁邊,斬出了手中的“虎齒”!
“吾之秘技,豈是……”
天狗有些癲狂,但它的話還未說一半,就被卡在喉嚨里,哽咽不得。
只見平手中的大刀烏光大盛,他仿若找到了【碎顱月】最脆弱的一點(diǎn),虎齒毫不猶豫地砍在那里。
櫻亟的狂笑戛然而止。
夜映墨也有些吃驚。
“?!钡囊宦晲烅懀纯耧L(fēng)大作,劇烈的轟鳴在破曉的辰光中,響徹云霄。
“斬!”
撕裂了巨大的櫻花鐮刀,平去勢不改,一柄厚重的“虎齒”,驀然出現(xiàn)在櫻亟頭上。
“為何,汝之速度……”
來不及震驚,天狗揚(yáng)起緋夜紅櫻,千鈞一發(fā)之際,架住了來勢洶洶的虎齒。
“鐺!”
烏金虎紋,撞上了優(yōu)雅的櫻花紋路。
天狗開啟了某種密術(shù),力量大增,但猶有些抵擋不住平的怪力,支撐得咬牙切齒。
“滾!”
怒喝一聲,似是為自己漲勢,它右腳用力踏在地上,手中長刀借著虎齒的力道,巧妙地向旁邊一劃……
“鎯!!”
火花四濺。
平的大刀仿佛不受控制,被撇到了一邊。
“雜種!何為敗者食塵!”
天狗將長刀豎起,向平當(dāng)頭砍去。
“汝自己,見識見識罷!!”
櫻花瓣憑空顯現(xiàn),纏繞在緋夜紅櫻的刀刃旁,婆娑優(yōu)雅,卻盡顯殺意。
“花里胡哨!!”
冷哼著,平油然無懼,將附著著“駮”的力量的虎齒,偏著刀鋒,斜斜斬向頭頂……
“鏘!”
又是一聲巨響。
櫻亟爆退,平悶哼。
肉眼可見,他們的雙手,都在微微顫抖。
誰都不好受,但誰都沒有討好。
“啊啊啊??!若非吾耗盡業(yè)力駕臨此等渾濁陋世,汝小小狂徒,怎能毀滅櫻之偉光?”
天狗愈發(fā)癲狂,臉上最后一塊面具不慎被搖落,在空中就被它斬成粉碎。
滿是櫻花斑紋的臉龐,徹底暴露在空氣中,顯露著一抹妖冶的美……
不遠(yuǎn)處,隨著它的瘋狂,它所凝聚的影,也終于破碎瓦解,化為無數(shù)縷細(xì)小的黑霧,四散消失……
被困在其中的眾人,只覺得眼前一暗,面前的場景又一次改變。
“我們這是……回來了?!”
王敬德與百里既北對視一眼,猶有些疑惑。
但隨后,他們便看到廣場中央,一紅一灰的兩道身影。
又看見身影腳下,那狼藉一片的廣場,碎落的尸塊……
于是,
不約而同的,他們目瞪口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