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回仙界,偷東西!
凌羅還是第一次進入兔子體內(nèi),別說,這樣子挺輕便。
上了南天門,并未有結界攔截,本來兔子與凌羅與楚斷三人都是天上的東西,沒什么不妥。
在進入凌霄寶殿一看,眾數(shù)仙君都以醉倒不省人事,大殿之上,一股陳列的酒香四溢開來,大家都中了楚斷的迷魂藥,估計要睡上些功夫了。
不過眾數(shù)仙君都在此了,只是并未見到寧玉。
正納悶,卻見寧玉一襲白衣翩然而至,落在楚斷面前,輕冷聲色道“楚斷?”
寧玉發(fā)絲高高豎起腦后,身著一身白衣,眉宇昂然,卻又少了男人的粗獷,多了幾絲莞爾柔情。但別看其樣貌溫情淡薄,殺人滅門,不過是彈指一揮間,血濺三尺,也只是他睫羽扇動之須臾,碧波湛藍的瞳仁里,目之所及,處處肅殺。
寧玉清冷如磚石,面若無暇美玉,就好似一塊泛著盛芒的寒冰,得不到,觸不得,但叫人看上一眼,便是胸中萬千風景涌動,波瀾恣肆,浮想聯(lián)翩。
他一皺眉,三界眾仙女心神不寧,心跟著提起。他一彎眸,九天仙蛾神魂顛倒,心情舒張,這心態(tài)的起起伏伏之間,多得還是對于寧玉的向往與得不到的不甘。
寧玉左手提劍,右手拎著一只白團,細看才知,那是玉兔。
寧玉上前一步,楚斷便后退一步,將懷里的凌羅抱緊一些,道“怎么?你沒喝酒?”眾仙君都被他迷魂藥給放到了,要是寧玉沒暈,那自己與凌羅可是倒大霉了。
寧玉嚴謹,如是得知楚斷助凌羅重返仙界來偷金鋤頭,怕是此事絕不姑息。
寧玉面無表情,只盯著楚斷懷里的兔子,盯的凌羅發(fā)毛。好在楚斷將衣襟整了整,遮住了凌羅的視線。
“這話該我問?!睂幱竦馈澳阆胱鍪裁??”
寧玉的目光疏離淡漠,總是帶著一股子冷靜與透骨的寒意。
“我……”楚斷摟緊了懷中的凌羅,見凌羅將頭埋在胸口,身體發(fā)抖,卻立了立腰板,邪笑道“喂兔子,管得著嗎?”
“兔子?”寧玉微不可查的皺眉,眼風掃過楚斷懷里的‘兔子’,緘默片刻,拎起身邊被教訓的七葷八素的玉兔,音色平緩,卻不失威迫道“不是禍害人的兔子,便好。”
言罷,拎著玉兔的尾巴,離去。
寧玉繞開了凌霄寶殿,索性沒有再去檢查醉倒成片的仙君酒里是否有何怪異。也不知是他大意,還是刻意為之。
凌羅與寧玉的身子擦肩而過,她有點不懂,一向謹慎刻板的寧玉為何突然間粗神經(jīng),竟然沒有檢查楚斷,就放行了。
而楚斷卻明白,寧玉放行不在于他,而在于懷中這只蠢兔子,凌羅不明白寧玉為何可以為她,改變自己的謹守刻化。正如她不明白楚斷為何要為她鋌而走險,放倒天庭眾仙。
如是說這是三人修得千年的交情的話,楚斷嗤之以鼻。
交情?交情個屁?光憑交情能幫這么大的忙?
光憑交情,寧玉能將喚仙簪這么貴重的東西給凌羅,給個傻子?
光憑交情,寧玉能為了她擅離職守?為個傻子?
光憑交情,他可以不顧玉帝震怒降下天罰,也要陪她闖上九重天來偷盜?
僅憑這一件,日后凌羅要是不乖乖求著喊著的嫁給他,為他做個乖巧溫順的小媳婦,伺候他衣食住行,她都不是人!
此刻望著寧玉的背影漸漸遠去,凌羅深呼吸口氣,縮在楚斷懷里悄悄拱了拱楚斷的胸口,低聲問“寧玉是不是故意放行啊?”
楚斷悶哼一聲,帶著不爽道“是?!?p> “那為啥呢?”
“交情?!背嗟馈?p> 與寧玉浪費了些時間,二人直奔玉帝的寢臥,玉帝正在呼呼大睡,要說玉帝可是個十分精明的人,他怎么也喝了楚斷摻了迷魂藥的酒,一覺睡過去呢?
凌羅也不管他此番是否有詐,只想先拿到金鋤頭再說。
“你找鋤頭,我看門!”楚斷丟下一句,便警惕的出了門,在玉帝的寢殿門口巡邏起來。
凌羅則直接奔進了玉帝的寢臥。
不過繞著偌大的寢臥轉了一圈,將犄角旮旯最保密的地方都轉過了,也并未見到金鋤頭。
楚斷說自己的鋤頭就擱置在玉帝的寢臥里當癢癢撓,怎么此番卻不見了?
一屁股坐在地上正郁悶,卻見寢臥上方,正兩個大字標識著:在這。順帶還有個箭頭指路。
凌羅順著箭頭看去,果真看到自己的金鋤頭,就在玉帝老兒的頭頂。
凌羅蹦蹦跳跳的繞過玉帝的身子,跳上他的玉枕,準備拿下金鋤頭。
誰料偏偏這時,玉帝醒了。
玉帝微微睜開眉目,一雙攝人心魂的眼眸,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凌羅細看。
凌羅一顆小心臟嚇得怦怦亂跳,一只前爪正踩在玉帝半敞開的胸口上,另一只前爪正觸碰金鋤頭,這時候伸回也不是,不伸也不是。
這回恐怕,是要碰到玉帝老兒的逆鱗了,如是他再降一道圣諭,將自己打到凡間,永世不可再進仙界,一想到這一層,凌羅的冷汗就涔涔的往外冒,片刻,將滿身的兔子毛都打濕成縷。
凌羅強裝鎮(zhèn)定,目不轉睛的與玉帝的眼神四目銜接。
也不知是不是太緊張看錯了,凌羅總感覺,從玉帝的眼神中,看出一道微不可察的玩味。
不過好在玉帝好像并未看出兔子里的是她,只見玉帝伸了伸手指,將高處的金鋤頭輕輕一推,便砸在了凌羅的頭頂。
“嗚——”凌羅吃痛一閉眼。
再睜開眼一看,玉帝翻了個身,片刻,傳出細密的呼吸聲。
難道是又睡著了?
凌羅沒時間尋思,只將金鋤頭連忙收起裝進乾坤葫蘆中,一蹦一跳的離開了玉帝的寢臥。
只是她不知,她離開后,玉帝便翻過身來,望著她的身影,神態(tài)悠然的欣賞著她四條小腿逃命時猛蹬的模樣。
此刻,玉帝寢殿內(nèi),一道黑影正從地面盤旋而出,這黑影一路從南天門突破結界上來,直到玉帝跟前,露出一口鋒銳的牙齒,想要趁玉帝大醉,吞噬玉帝的魂魄。
黑影的口中發(fā)出貪婪的嗚咽,他已經(jīng)修煉上萬年,此番前來,打破九天結界,來取玉帝性命。
卻見玉帝一翻身,便將黑影散碎為粉末,化為一道濃煙消散。
“玉帝老兒,你竟然裝醉!南天門結界不嚴,竟是你故意狡詐為之!”濃煙之中,一道虛影浮現(xiàn),它哀嚎著,仿佛從地獄傳來陰森與嗜血。
玉帝轉身,將頭慵懶的靠在白皙的手臂上,瞇眼瞧著眼前的一灘黑色粉末中的那道虛影,嘴角提笑,眼中卻發(fā)出一道銳利,聲色平淡,毫無起伏道“想殺玉寡,你還得練。玉寡為何裝醉?一為給小白癡放行,二為,給你送死?!?p> “奸詐的老東西!”那黑色虛影頓時消散的無影無形,如同一灘烏煙,緩緩飄散。
那虛影覺得,仿佛他修煉萬年,他所向披靡,他在下界叱咤風云,在地獄攪動狂瀾,他萬年來的廝殺與戰(zhàn)斗,勝利與進化,野心與謀略,以及能夠翻手覆掌間可叫萬民血崩為河,尸山為城的力量,都是為了最終歸宿泯滅在玉帝的指尖之下。仿佛他活了萬年的滂沱戾氣,都不曾被這三界之主,看在眼里,付之一笑。
他沒有被他放在眼里的資格。
而覆滅了這萬年老妖,不過是玉帝抬指落指之間。
老妖并未死全,它殘存一絲余魂,最終找到寢殿外凌羅的兔子身,暫時借著兔子身,跟隨凌羅一道出了寢殿大門。
凌羅剛一逃出寢殿門口,卻見一團白色的身影襲來,猛地撲到凌羅嬌小的身子上,奸笑兩聲,露出兩顆小虎牙桀桀道“哇哦哇哦哇哦,這不會是掌田仙君吧~怎么,竟然也如在下一般,變成兔子了?”
真是冤家路窄,凌羅沒去找他算賬,他倒是欠欠的來了。
要不是他毀了自己的仙田,哪至于被貶下凡?
眼瞅著罪魁禍首壓在自己身上獰笑,凌羅就窩火,伸出一只小腿,啵的踢向了玉兔的臭臉。
玉兔被凌羅突如其來的耍狠一驚,而后伸出兩只前爪揉了揉兩腮,笑嘻嘻道“小兔子,僅憑你的力氣,還能撼動你祖爺我的力量?”
按照凌羅現(xiàn)在的兔子身份,還真得管玉兔叫聲祖爺。
言罷對著凌羅的屁股一拍,嘻嘻壞笑道“干脆留下來,懷上你祖爺我的孩子好了,跟祖爺老婆孩子熱炕頭,如何啊~”
凌羅早就知道玉兔很賤,卻不知他竟然這么賤。奈何自己現(xiàn)在沒有什么力量,不然早就拎著他的前腿,摔死,然后吃肉!
卻這時,一道劍光劃破虛空而來,速度之快,力量之強,不可估量。劍氣將南天大門打穿一道裂縫,而后身后云朵被震裂細碎,再觀南天大門,也如下雪一般,齏粉空中。
玉兔的尾巴,也因為這股力量,燒沒了毛。
南天門只是一個警鐘,寧玉的意思是,下次,碎的就是玉兔的命。
玉兔被這股突如其來的力量嚇破了膽,這力量除了那殺人不眨眼的玉劍仙君,還能是誰?
偏偏這寧玉就是與自己八字不合。每當自己欺負凌羅的時候,他都得橫插一腳,叫兔不爽!
但,不爽歸不爽,他又不能反抗他。所以玉兔決定,自己好好養(yǎng)生,茍且度日,終有一日,等他活過上千萬歲,在歲數(shù)上活過他,熬死他!嘿嘿!
玉兔的尾巴上冒著濃煙,剛要閃,卻被誰一把提拎了起來,撲騰著四條爪子轉頭去看,臥槽!是楚斷!
對于玉兔來說,寧玉與楚斷都是死神級別的人物,各個惹不起。但寧玉雖仙法高強,可卻是個講理的人,只要不招惹他,都能給條生路,可楚斷,算了,他不是人。
楚斷拎著玉兔冒煙的尾巴,攥的大手的骨節(jié)咯吱咯吱作響。
玉兔瑟瑟發(fā)抖,最后放出狠話“楚斷,我告訴你……”
啪嘰!楚斷將玉兔狠狠擲在地上,隨后高高抬起大腳,重重落地,踐踏在了玉兔身上。
“拿到了?”楚斷一邊朝著凌羅打聽,一邊用腳跟狠狠碾著玉兔。
“拿到了!”
“咱們走?!背喽紫律韥?,對著凌羅敞開了胸口。
“好!”凌羅猛一點頭,跳進楚斷的懷里,楚斷踩著玉兔被虐的半死不活的身子,又朝著九重天下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