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魚覺得還是要當面和賀玉容商量一下,所以一大早就去了小樓。去賀玉容房間的路上剛好碰見了云浮。
云浮從遠處小跑過來,“姑娘怎么來了?”
“來找賀玉容?!鼻弭~站在原地等他,他過來以后就問:“你也去找她?”
云浮點頭。
“那就一起過去吧。”
賀玉容正在吃早飯,清魚順勢坐在她旁邊,捻起一塊點心,“味道不錯?!?p> “清魚還沒吃過早飯?”
“出來得急,還沒吃?!?p> 賀玉容笑著把幾盤點心移到她面前,又倒了一杯茶水給她。兩人暫不談事,歡快的吃了起來,云浮做在一邊等著,三人異常的和諧。
“昨晚的事云浮和你說了嗎?”清魚最后喝了一口茶,緩緩地開口。
賀玉容看向云浮,云浮說道:“昨晚太晚了,所以我沒過來。”
清魚點頭,昨晚她是深夜過來的,確實很晚了。
“那我和你說吧,正好我有事想問你?!?p> 清魚把昨晚她和云淮做的事告訴了賀玉容,“你準備怎么辦?”
賀玉容冷笑了一聲:“這么多年了,北言一點都沒變?!?p> 清魚挑眉,連云浮都看向了她。
“你和嘉宜公主有淵源?”
“她看上了我的未婚夫。”賀玉容勾唇,眉眼彎彎的笑著。
“你的未婚夫?”她沒聽說過這事,什么樣的人才配得上這樣才貌雙全的女人啊。
“是宋亦然,刑部尚書的嫡子。”云浮搶先回答她的疑問。
清魚沉吟片刻:“是個什么樣的人?”
賀玉容見清魚是在問云浮,于是沒有說話,云浮想了想才道:“能力很強,一絲不茍?!?p> “是個正直的人。”清魚又看向賀玉容,賀玉容頷首。
“長相如何?家中可有妻妾?”
云浮愕然,怎么姑娘也問這個?難道這才是重點?
“長得頗為俊美,兩年前納了一個妾?!?p> “配不上你?!鼻弭~下定結論。
賀玉容“噗”的一聲笑了出來,眼中充滿笑意,美艷不可方物,“清魚說得對。”
二人相視一笑,唯有云浮云里霧里,搞不清狀況。
說回正事,清魚正色道:“她搶了你的未婚夫,又害你至此,你打算怎么回報她?”清魚又補了一句:“無論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賀玉容暖心一笑,她早就懷疑是北言害她,只是苦于被困,無法報仇。原先她是想借著清魚的手回到錦都,找父親和姐姐為自己報仇,只是想現(xiàn)在情況有變,沒想到她和清魚素未謀面,清魚卻待她如此之好。
“我原先只想為自己報仇,但自從來了錦都我才知道,我父親被陛下忌憚,在邊境始終不能回來,我姐姐在宮中寸步難行。他們?yōu)榱宋沂芰诉@么多年的苦?!辟R玉容的神色有些悲傷,“我想不我能僅僅是讓北言付出代價而已?!?p> “你想扳倒沈家?”
賀玉容難得不好意思的抿唇,又松開:“清魚,會不會讓你為難?”
清魚握住她的手,認真的看著她:“你想怎么做我都幫你。”
賀玉容眼眶泛紅,低著頭不讓他們看到眼中閃閃的晶瑩。
“只是想要扳倒沈家不容易,我們要好好的籌劃一下。”
賀玉容平復下來后才抬起頭,臉上掛著微紅的眼睛,嘴角卻是微笑著。云浮坐在她對面,將這一切一清二楚地收入眼中。
清魚看到賀玉容好多了才起身對他們說:“我不能出來太久,過幾天我會再來。”
離座前清魚拍了拍云浮的肩,云浮明白她的意思,飛快的瞄了她一眼。看著面前少有的露出脆弱的女人,云浮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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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魚回到客棧又恰巧遇見了云淮,他就站在房門口,讓準備經過的她不禁停下了腳步。
“世子早?。 鼻弭~向他揮揮手。
“你一大早的又出去干什么?”
‘又’這個字用的好,清魚可還記得他昨晚故意讓她摔倒的事呢。清魚皮笑肉不笑的道:“這似乎與世子無關?!?p> “你是我的貼身侍女,你去哪兒難道我不能知道?”云淮慢悠悠的說完,施施然的進了房間。
清魚簡直被他的厚臉皮氣笑了,她跟著進了屋子,對著坐在桌邊云淮咬牙切齒道:“我怎么就成了你的貼身侍女了?”她明明只答應幫他找賀玉容!
“那你是以什么身份留在這里?”云淮放下筷子,抬眼看她。
說朋友,她和他好像也沒熟到那個地步,說出來反而被他嘲笑。
“我們只是合作關系,我?guī)湍阏屹R玉容,只是為了報答你?!?p> 云淮的眼神倏地冷了下來:“所以你現(xiàn)在要走了?”
走?她都還沒從顏昱那里套出話怎么能走,況且她是個有原則的人,說要幫他就不會半途而廢。
“賀玉容還沒找到,我當然不會走?!?p> 云淮靜了片刻才說:“坐下,陪我吃飯。”
還在氣頭上呢,突然就不說了,清魚一口氣憋得慌,怎么搞的好像是她在無理取鬧。云淮見她還直直的站著,輕嘆:“坐下吃飯,你出去這么久吃過了嗎?”
清魚發(fā)愣,低頭看桌上各色精致的美食,沉默不語的坐下。
桌上擺著兩幅碗筷,明顯是早就準備了,飯菜還冒著熱氣,也許他剛才還去找過她。
清魚心里有點不是滋味,他對她是不是過分關心了,三番兩次問她去哪,還給她準備吃食。
云淮看她愣愣的眼神就知道她又走神了,“怎么不吃,你不喜歡這些?”
清魚回過神,神色復雜的看著他。
“看我做什么?”云淮實屬無奈,有時候他甚至看不懂她是什么意思。
“你怎么…變得這么奇怪?”清魚還是問出口了,聽到答案或許她就能放下心了。
云淮擰眉,他哪里奇怪?
像是看出云淮聽不懂她的意思,清魚又解釋:“你為什么給我準備早飯?”
“你是我身邊的人,我給你準備點吃的怎么了?”
清魚皺了皺眉,看來她是問不出來了。清魚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起身就走,云淮也站起來拉住她。
清魚轉身看著她被抓住的手,也沒有掙開,而是對上他的眼睛,“你拉住我干什么?”
云淮一驚,他拉住她是想讓她坐下吃飯,可是沒道理,她只是一個很普通的人,他為什么那么在意她餓不餓。
紅衣的少年背對著窗口,初升陽光灑在他的背上,好像為他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少年拉著的少女藍衣傾城,微微蹙起的眉頭下一雙熠熠生輝的眼睛直直的望進少年的眼中。
云淮的眼中有迷茫浮現(xiàn),他就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直到清魚把自己的手抽出來然后走出房間,他的眼睛才有了焦點,目光落在自己伸在半空中的手上。
這只手白皙修長,骨節(jié)分明,掌心好像還殘留了些許溫熱的觸感。
回到隔壁的清魚很不淡定,剛才云淮那副樣子她看得清清楚楚,分明就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想干什么。
顏昱那里必須速戰(zhàn)速決,只是想到他軟硬不吃的性格,清魚還是很頭疼。
經過云淮的房間,清魚還是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察覺自己的不對勁,清魚拍拍臉醒了醒神,然后走到了顏昱的房門口。
“顏昱,我能進來嗎?”清魚敲了敲他的房門,須臾就有人過來打開了。
“清魚?進來吧。”
兩人都坐下后,清魚就開門見山的說了:“來了錦都這么久還沒見過千殊,他在哪?方便見他嗎?”
“他就在錦都,如果你要找他,我就和他說一聲?!?p> 清魚點頭:“我確實想見見他,說好到錦都要去找他的。對了,我想請你們吃飯,不知道你們晚上方便嗎?”
“我倒是閑著沒事,千殊那里我去問一問再來告訴你?!?p> 清魚笑瞇瞇的道:“那就麻煩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