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人來人往,消毒水的味道很重。
南清其實很不喜歡醫(yī)院這個地方,這里雖然每天能救治很多人??墒撬看蝸磉@里仿佛都能再次聽到醫(yī)生惋惜的話語。
“對不起,我們盡力了?!?p> “讓他回去吧!沒有什么觀察的意義了。”
一字一字的刺在她的心里。
只是不喜歡,但是不討厭,畢竟這些穿著白大褂的天使曾經(jīng)救過她一命。
女醫(yī)生把南清的傷口簡單的清理,醫(yī)生可沒有秦司淮心疼她,動作不輕不重,難免扯到傷口,南清咬牙堅持。
“可以了,這些藥拿回去記得擦,兩天就好了,也不會留疤。”醫(yī)生把藥放在桌子上,笑嘻嘻的調侃她:“你男朋友挺關心你的,比你還緊張,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怎么了呢!”還非得要女醫(yī)生來。
南清聽到“男朋友”這個稱號,覺得有點尷尬,慌忙解釋:“你誤會了,他只是我朋友。”朋友兩個字著重咬了重音。
秦司淮就不一樣了,聽完別提心里有多舒服,多順暢了。結果她的當頭一棒,他心里失落萬分。
女醫(yī)生意味深長的眼神在兩個人之間打量:“哦,就只是朋友啊!”誰信啊!就算不是那應該也快了。
女的一疼,男的就皺眉,女的一皺眉,男的就握拳。
她這幾十年可不是白活的。
這語氣南清怎么聽怎么奇怪,又想說什么,被“男朋友”打斷,聲音頗為愉悅:“謝謝醫(yī)生,我們先走了?!?p> 南清其實摔得不嚴重,剛開始走路還不覺得疼。這會兒走路竟有點疼,每走一步一扯到傷口就疼。
她走得慢,他便在旁邊慢慢跟著,耐心十足。
“謝謝你啊,對了,你今天怎么會去警察局,是有事嗎?”改不會耽誤他辦事吧!
總不能是他知道她在才去的吧!也是,他們之間好像關系還沒有那么好,嚴格來說朋友應該都算不上吧。
他們是什么關系呢?
秦司淮神態(tài)自若:“有事?!?p> 她停下來:“那你還在這里?!彼敃r也沒想那么多,就讓他陪著來了。耽誤了他的事,她可沒錢賠。
他心里有個聲音告訴她說出來,他是去找她的,他擔心她。但是他不能,不能讓她知道他找了人“監(jiān)視”她。
“沒事,白羽會處理好的。”
“好吧。”
南清一瘸一瘸的往外走著,一抬頭看到大門口站著個人。滿臉怒氣,像是一座即將爆發(fā)的火山。
南清此時也顧不得膝蓋上的疼痛,捂著臉立馬躲在秦司淮身后。雙手捂著臉埋在他的背上,祈求著來人沒有發(fā)現(xiàn)她。
她來的時候都特意沒有讓秦司淮去韓易安上班的莆田醫(yī)院,就是害怕遇到他。那就就麻煩了,結果還是遇到了,不用想都知道是誰說的。
韓易安本就怒氣沖沖的臉上在看到南清在躲他,臉上的怒意瞬間減了幾分。
他走上前,幽幽的望著倚在別人背后的南清:“別躲了,你以為我瞎??!”
南清抬頭,皮笑肉不笑:“那肯定不是,我怎么會這么以為呢!”
韓易安拉起她的手腕,忍著怒意:“跟我走?!?p> 南清條件反射拒絕,過后想解釋,另一只手被人牽住,手上傳來刺骨的涼意。
秦司淮義正言辭:“她不能跟你走?!?p> 這人他也算是認識的,南清的青梅竹馬。男人之間有一種共鳴,他對南清的心思他一眼望穿。
當然不能讓他帶走她。
韓易安覺得這人有些面熟:“你是?”
南清苦笑:“他是我新交的朋友?!?p> 韓易安了解點頭:“你好?!焙唵未蛘泻簦骸拔艺夷锨逵惺拢F(xiàn)在要帶她走?!?p> 秦司淮牽著的手,絲毫沒有松的跡象。
“我今天找她也有事,所以你不能帶她走。”語氣堅定。
南清有點懵,看韓易安的眼神清冷,她掙了下秦司淮牽著的手,沒成功。
又試著拉了下:“你先放開,他是我朋友,我要跟他走?!?p> 隨著她話音落下,他目光深邃的凝視她許久,隨即那握著她的手,慢慢松開。
“好?!彼咽掷锬玫乃幏旁谒掷铩?p> 他的嗓音猶如呢喃,充滿憂傷。
南清被韓易安拉走了,快走出醫(yī)院大門時,她心里不知怎地覺得空空的。
她急切回了頭,他還保持著剛剛的姿勢,一動不動。
南清遠遠望著他,他的眼神空洞洞的,就好像被全世界拋棄了。孤獨,失落,充刺著他。
她突然想甩開這拉著她手腕的手,回去安慰他,她曾經(jīng)也有過這種眼神,知道有多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