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靈異

鳶尾傳說

第三十六章 戛然

鳶尾傳說 滿紙墨 3454 2020-01-17 20:09:37

  王芃芃瘋了似的跑到福興槚號。當(dāng)時天色微明,街上空無一人,福興槚號還沒有開門。王芃芃在外面瘋狂地拍門。店鋪里面空無一人,沒人應(yīng)答。

  敲了好久,吳媽在迷糊中隱約聽到敲門聲,然后睡眼惺忪地來開門。見是王芃芃,吳媽有些奇怪:兩家老死不相往來,怎么王小姐怎么早就來了,該不會是找麻煩的吧!

  吳媽正想問個究竟。王芃芃推開吳媽的手,竄過店鋪,到了院子里,大喊:“岳平,岳平。”懷里的球球這時驚醒了,哇哇大哭。

  吳媽趕緊過來勸阻:“王小姐,大家都還在睡覺呢!”

  王芃芃想沒聽見似的,仍然大喊:“岳平,岳平?!?p>  岳平聽到聲響,慌慌忙忙地穿上衣服,下了樓。

  王芃芃一見岳平,立馬癱軟了。吳媽看到小孩子快到跌在地上,連忙抱過孩子。

  “岳平,救我?!蓖跗M芃趴在岳平懷里,大哭起來。

  后面下樓的林月芝見此情景,安慰起王芃芃:“王小姐,你這是怎么了?”

  王芃芃一邊抽泣著,一邊從懷里拿出一張紙,遞給岳平:“這是我父親給你的。”

  岳平打開紙張,看到上面標(biāo)畫的方位,心里明白了,忙問:“你父親,現(xiàn)在在何處?”

  “他死了?!蓖跗M芃淚如泉涌。

  岳平叫來白虎,和王芃芃一起去康和。林月芝也要跟去。岳平擔(dān)心妻子去了受不了,讓她在家里呆著。

  “怕什么!你忘了我是誰了?!绷衷轮テ?。

  岳平想起妻子是毒門后代,生死早就看過,況且她對毒物非常了解,讓她同去,可能會發(fā)現(xiàn)更多東西。于是,就答應(yīng)了。

  四人去了康和槚號。一進廳堂,就看到王福海躺在里面。王芃芃看到父親的尸體,悲痛的眼淚又忍不住了。岳平等人把整個槚號查了個遍,重新走回廳堂。

  “兇手用刀之狠,這就是故意殺人?!卑谆⒄f。

  “刀是致命武器,沒有看到用毒的痕跡?!绷衷轮フf。

  這時,王芃芃從父親身邊走到三人跟前:“我知道是誰殺了父親?!?p>  “誰?”岳平問。

  “黑則。父親說過,黑則要殺他,沒過多久,殺手就來了?!蓖跗M芃低沉地說。

  黑則這個名字,岳平不陌生。曾經(jīng)在“肆北槚園”的事情上,他和黑則打過照面。當(dāng)初王福海和黑則同謀,綁架過林月芝??磥韮扇嗣擞殃P(guān)系已經(jīng)破裂了。又想起白虎和岳三娘說過,看到王福海和一個黑壯男人在一起,密謀浮國槚之事。黑則的體型符合他倆所說。原來那黑壯男人就是黑則!

  人確實是黑則讓人殺了。王福海跑后,給他做飯的老人給黑則報了,那老人的兒子也說了告知王福海殺害頓巴一事。黑則知道王福海已經(jīng)對他失去了信任,擔(dān)心王福海把據(jù)點的事暴出來,就派那老人的兒子去滅口。

  殺手回來稟告黑則,說已經(jīng)殺死王福海和他家中女眷,但是沒有找到孩子。黑則知道這孩子是王福海的心頭肉,深夜居然沒找到孩子,那說明王福海已做了安排。黑則估摸著據(jù)點的事情已經(jīng)敗露,恐怕自己是王福海同伙的事情業(yè)已公開。蕭地不宜久留,他就想到了到米國避難。

  此時在康和槚號,岳平正在安排后續(xù)事情。

  “芃芃,這里不能住了,月芝和你一起,到樓上把東西收拾一下,到我家去住吧?!痹榔秸f道。

  王芃芃點了點頭,和林月芝去了樓上。

  岳平留下白虎幫王芃芃,料理后面的事情。自己去了總督署,他把據(jù)點告了里格爾。讓他第一時間去剿滅據(jù)點,并順便把黑則抓了。

  里格爾馬不停蹄出了門,按照紙上的方位,以天降神兵之勢,把剩下的據(jù)點剿了。但是靠近邊境的據(jù)點,里面早就空無一人。

  那是因為黑則離開蕭北前,為了增加去米國避難的籌碼,他專門策馬來通知蕭北幾個據(jù)點撤退,自己也跟著幾個回浮國的米國人,離開了蕭地。

  當(dāng)里格爾到蕭北的據(jù)點時,黑則已經(jīng)到了浮國,等候米國的避難申請的批復(fù)。

  但是,一周后,黑則沒有等來同意避難的批復(fù),心里很是氣憤,他對米國殖民司令部的霍利司令喊:“我為你們做了這么多事情,為什么拿不到避難申請?你們這種行為叫做釜底抽薪、忘恩負(fù)義!”

  “別這么說。米國高層認(rèn)為你為我國做的貢獻不夠,而且你已經(jīng)對蕭地形不成任何威脅?!被衾f。

  “那你是讓我等死嗎?”黑則咆哮道。

  “不是沒有轉(zhuǎn)機。我們國家還有一批白銀滯留在蕭地,如果你能幫我們運出來,我保證你可以到我國避難?!被衾f。

  “你說的當(dāng)真?”

  “千真萬確?!?p>  “可是我的事情已經(jīng)敗露,可能我的畫像已經(jīng)滿街都是?!?p>  “不必?fù)?dān)心,我們這里有易容師?!?p>  一個米國的女易容師,給黑則換了容顏。黑則看到鏡中的自己,確實和之前形同兩人,便放心地上了路。

  他按照霍利說的位置,找到蕭北東面邊境的名叫“骨堆山”的墳山下,在順數(shù)第二個墳頭旁邊看到了一片厚重的枯葉,他徒手扒開樹葉后,一片新鮮的黃土露了出來。黑則確認(rèn)了方位,使勁深挖。果然一個木頭箱子露了出來。

  他把箱子抬出來,看見里面滿滿一箱白銀。他滿意地笑了笑,扭過頭看了看身后的馬車,心想:幸虧找了倆馬車,要不然這箱子?xùn)|西,可夠我搬!

  這時,從墳山后面閃出一隊人馬。

  “你在干什么?”隊伍前面的男人問道。

  黑則認(rèn)出是岳平,頓時慌了,又想起自己易了容,他可能認(rèn)不出來:“我在這里上茅房,看見這里和旁邊不同,就試著挖了挖,沒想到挖到這個東西?!?p>  “你說的是不是這里?”岳平拉過后面的一個瘦子問道。那瘦子被兩個身穿官兵服裝的人架著。

  “是的是的,就是這兒,這就是我們據(jù)點的主事藏銀子的地方。”那瘦子哆哆嗦嗦地說。

  “你走吧,這些銀子現(xiàn)在歸官府了。”岳平對黑則說。

  黑則心想:壞了,這怎么給霍利交代?管他了,保命要緊。就唯唯諾諾地上了馬車,正扭轉(zhuǎn)車頭之時。

  “站住。”后面響起岳平的聲音。

  黑則以為岳平認(rèn)出了他,頓時嚇得一言不發(fā)。

  “這馬車是你的?”岳平問。

  “不是小民的?!焙趧t意識到自己衣著破爛,如果說馬車是自己的,肯定會引起岳平的懷疑。

  “你說你來上茅房,怎么駕了輛馬車來?你上茅房也真會找地方,竟然選在墳山?!闭f完,旁邊的官兵都笑了起來。

  黑則語塞。

  “下來?!痹榔胶?。

  黑則哪敢下來,看已經(jīng)調(diào)轉(zhuǎn)了馬頭,就打了馬一鞭子。馬立馬撒腿跑起來。

  “追?!痹榔揭姶巳诵袨榉闯?,就和官兵在后面策馬狂追。

  追了幾里地,馬車慢了下來。這民用馬的體能肯定是比不上軍馬的。岳平把黑則從馬車上揪下來。

  從體型上,岳平和黑則不是一個量級的,但是岳平這么多年來,練就了穩(wěn)準(zhǔn)狠的個性。他是靠心里上的必勝信念,把心慌意亂的黑則揪下來的。誰會想到,他曾經(jīng)是個身患咳疾的白面書生呢?

  拉扯之間,岳平在黑則臉上抹了一把。再看眼前這個男人時,岳平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眼前這個男人眉毛少了一只。知道男人易了容,岳平讓手下吐了幾口唾沫,把男人的臉擦了。

  竟然是沒有眉毛的黑則。真是想曹操,曹操到。一行人扭著黑則去了總督署。

  黑則身陷囹圄。坐在鐵窗里,十分黯然。自己沒有完成運回白銀的任務(wù),避難已經(jīng)無門。一個勾結(jié)外國背叛國家的罪名,已經(jīng)要了他的命,也沒什么好掙扎了。他就平靜地等著即將到來的死亡。

  次日,他被提到總督署的大堂上問話。正當(dāng)里克爾在審訊黑則時。一個信息官伏在里克爾的耳邊,悄悄告訴他一個消息。里克爾聽罷,大笑起來,說:“大聲點,給大家聽聽。”

  信息官大聲說道:“據(jù)報紙報道,米國的雷格國有跨國公司在浮國橫征暴斂,引發(fā)民眾起義,耗費米國鎮(zhèn)壓費用過多;而且雷格國有跨國公司內(nèi)部貪污成風(fēng),嚴(yán)重侵害國家資產(chǎn);加之工業(yè)資本在米國崛起,商業(yè)資本已逐漸被替代。所以米國決定,撤銷雷格國有跨國公司,同時,撤銷米國殖民司令部。”

  堂上的人一聽,都傻眼了。

  黑則聽后,冷冷地笑了:米國殖民司令部撤銷了?這一次,老子的付出真的打水漂了。老子到底是為誰賣命呀。這不就是南柯一夢現(xiàn)實版嗎?

  這時,里克爾看了看堂下的黑則,心想既然證據(jù)確鑿,何必審問呢?便扔下一根條簽,說:“斬了吧?!?p>  最短的時間內(nèi),撤銷米國殖民司令部的消息,傳遍了蕭地的街頭巷尾。那些做槚生意的人都深深地松了口氣,終于可以像往常一樣,做幾天舒坦生意了。

  在浮國槚的紛爭之后,駐蕭總督署加強了邊境的巡查;在京師的支持下,重新修整了槚馬古道的道路,來往的槚幫走在比以往更寬更平的石板路上。

  而岳平更加用心地經(jīng)營福興槚號,因為他承載了三個家族的希望。王福海死后,在王芃芃的支持下,岳平兼并了“康和”,現(xiàn)在福興是蕭地數(shù)一數(shù)二的槚號了。

  王芃芃帶著孩子住進了福興,一系列的波瀾讓她成了一個寬容的女人。她和林月芝、金秀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她們共同培養(yǎng)孩子,分享育兒經(jīng)。瓔瓔、球球、朵朵在膝下嬉鬧,福興槚號每天都很熱鬧。

  每個月的月末,岳三娘都回到康城,和兒子、兒媳和兒孫在一起,享天倫之樂。她正在培養(yǎng)白虎執(zhí)掌黑風(fēng)寨,等她有一天走不動路了,就回福興頤養(yǎng)天年。

  而岳平的生父呢。由于身份特殊不能享受尋常人家的歡樂,但是他坐在寶座之上,時時都想著親人們。有時候,岳平去給他報備家里的情況,有時候,他也會一身黑衣降臨福興,一解心頭之念。

  還有朱紅,她成了奔走在岳平和主持之間的使者。她已經(jīng)組建了家庭,成了一個幸福的母親。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