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深厚的內(nèi)力!
夜九戟這一下來得很是突然,且她需裝出一副三腳貓功夫的模樣便只好硬生生地接下來。
青魚立刻扶住她,兩人都已經(jīng)有些喉嚨腥甜。
“王爺你這是何意?本宮可不是軟柿子?!背淤庑睦锸秋L平浪靜,畢竟是她挑起的爭端,可面上不滿得顯露得足。
楚子兮做出十足地氣急敗壞之勢,惹得四周的大臣都有些發(fā)怵。他們怕的不是這位太子,而是知曉其人太過無法無天、狂妄自大,怕他不知好歹惹怒了攝政王沒法兒收場。
此時時安卿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將楚子兮攔住,好說歹說地將她勸住。
瞧著夜九戟的馬車越來越遠,楚子兮眼睛微瞇。
“四皇子拉著本宮作甚?本宮還要和攝政王好生理論理論!”楚子兮掙脫時安卿的手,冷哼一聲。
時安卿感覺自己頭疼得不行,他怎的就遇上了個這兩個難伺候的主。
“楚太子消消氣,還是不要得罪攝政王的好。他的脾氣想必殿下也有所耳聞?!睍r安卿勸道。
“這天下就只許他狂么?”楚子兮瞥了一眼時安卿,表示對他的話十分不滿。
時安卿抽了抽嘴角,清俊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尷尬之色。你這紙老虎也狂不過他呀。
“本宮還要不要面子了?北亓還要不要面子了?”楚子兮不斷地火上澆油,轉(zhuǎn)身上了馬車往宮門駛?cè)ァ?p> 時安卿瞬間嚴肅起來,雖說他自己是不在意楚子兮如何的,但畢竟是北亓太子,身份地位都不容得冒犯。
看了大半柱香好戲的大臣們都在心里給時安卿燒了柱香,也不知道這四皇子是走了什么霉運,竟被皇上派來負責北亓太子這般難纏的人物。
“青魚,你現(xiàn)下如何?”宮女先引著楚子兮找了個偏殿處理她那被灰塵弄亂的發(fā)型。等人都退下,她低聲問道。
“奴婢沒事?!鼻圄~耳語道。她武功不如楚子兮,方才被內(nèi)力波及確實有些震到五臟六腑。
楚子兮眼神幽暗,夜九戟如此深不可測,當初又怎會落到那個地步?
回到宴席落座,她打量了一下四周坐次。在她上一位的是一臉愁容的時安卿;然后是西辰三皇子時霄云,這位三皇子如今權(quán)勢可是如日中天,加上眾皇子中他最為肖父,博得皇帝寵愛不少。
再往前是西辰大皇子時戊,雖皇帝對其喜愛程度不如時霄云,但他在朝堂上也自有一干黨羽;且他仁厚賢德,朝廷上下多有贊譽。
夜九戟自然是在西辰皇帝的右下側(cè)位了。
他低頭把玩著酒杯,絲毫不在意宴會上的其余人。
楚子兮嘴角微抽,還真是夠悠閑的。
“楚太子,本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時安卿忽地出聲。
“若是勸本宮不提方才宮門一事,那就不必說了?!背淤怦R上接過話頭,“四皇子還是多笑笑。宴會上這么多如花美眷瞧著呢,可不能太過于憂愁?!彼睦锇蛋档?,我知你想說馬車的事兒就此作罷,別在你父皇面前提起,但現(xiàn)下我要的是你你妹妹且眾朝臣的厭惡。
“……”時安卿一時語塞,還真是直接……
夜九戟側(cè)目瞧了一眼這兩人,他已聽清楚子兮對時安卿所說的話。他倒是不在意楚子兮如何做,再無法無天于他而言也不過是紙老虎罷了。但有一事讓他開始好奇,自己所外放的內(nèi)力是何種程度他很清楚,若是楚子兮真是個花天酒地的草包,身邊怎會跟了個武功上乘的侍女?而且自身底子也不差……
與夜九戟有共同疑慮的還有秦臻。他的身份只能與大臣同席,但他的目光一直未離開遠處和時安卿談論的楚子兮。
方才宮門口他也看了一場熱鬧,作為一個北亓人他清楚楚子兮的張狂,很是明白她為何要去撞馬車,但不代表他不疑惑。他心里暗暗將之前遇刺一事與此事聯(lián)系起來,愈發(fā)有些看不透楚子兮了。況且,之前那個侍女不是很輕易就被黑衣人捉去了么?怎么此時……
“皇上駕到,皇后駕到。靜姝公主駕到?!碧O(jiān)尖細的嗓音響起,方才還七嘴八舌討論之聲瞬間停下。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p> 著龍袍的西辰皇與帝后入座,賜平身后絲竹之聲隨之而起。歌舞升平。
“哈哈,朕先飲一杯敬遠道而來的北亓太子?!蔽鞒交矢咦邶堃紊希e起酒杯對著楚子兮笑道,“多謝楚太子來為朕賀壽?!?p> “本宮代表父皇和北亓國民祝西辰皇帝陛下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獻上賀禮南山松鶴圖!”楚子兮也舉杯將酒一飲而盡。
她趁機暗暗打量起西辰皇與時霄云,這兩人確實相像。西辰皇瞧上去是有些武將氣質(zhì)的人,年過半百有些發(fā)福但威嚴不減。
時霄云遺傳了他的體魄,肌肉強健,五官剛毅硬朗看著很有一番陽剛之氣。
“快瞧瞧!這不是無極山莊公子鶴之作嗎?”人群中有人驚呼道。
楚子兮回過神來,搖扇淡笑,點了點頭表示認同。這下眾人卻是不淡定了,公子鶴不僅醫(yī)術(shù)天下一絕,這丹青功夫也是十分了得。而且他生性淡漠,求他一幅畫絕非易事。公子鶴怎么與楚子兮這種人結(jié)交呢?北亓想必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法子才得到的。
青魚心里冷哼一聲,她家殿下和公子鶴什么關系?殿下那兒還有七八幅公子鶴的丹青呢。
西辰皇早就樂呵得不行了,連道了幾聲好吩咐人將畫收好。
“楚太子在驛館可住的習慣?若是有照顧不周之處盡管告訴朕。”
“西辰皇帝陛下,本宮住得很舒心。只是今日出了點小事……”楚子兮答話道。眸光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對面的安靜喝酒的夜九戟。
一時大殿里氣氛有些尷尬,西辰皇輕咳兩聲:“不知北亓太子所指何事?”實際上他早就知道,只是此事確不好處理。若是楚子兮不開口便罷了,現(xiàn)下已經(jīng)提起實在是頭疼。
“方才在宮門口……”楚子兮慢吞吞地說著。
“太子殿下,此事本王已不再追究。”夜九戟堵住話,“殿下你卻執(zhí)意要提的話,那本王便將損失都拿出來給太子瞧瞧。宴會結(jié)束后便將賠償送到攝政王府吧。”
楚子兮眉頭一蹙,這夜九戟怎的來這一出?真是一點也不按常理出牌。爭論爭論互相給個臺階便是了,還要細算?
楚子兮將扇一合,冷笑道:“賠償?不應當是攝政王給本宮作賠么?”
“無軻,念?!币咕抨鏌o表情,直接將方才的侍衛(wèi)無軻喚了上來。
“是,王爺?!睙o軻拿著一張紙認真地念起來,“殿下的馬車將王府馬車右下部撞了一個小缺角。攝政王府的馬車皆用黑曜石打造,一個缺角大約值市價十兩百銀。然后王府馬匹種類為云蒼寶馬,受驚需要修養(yǎng),需花費百兩碎銀請專門的馴馬師安撫馬匹。殿下共需賠付十兩白銀和一百兩碎銀。”
話音剛落,楚子兮就將扇子往桌上一甩:“攝政王莫不是想要敲詐本宮!”
夜九戟嗤笑一聲:“本王勸太子謹言慎行,賠錢吧?!?p> “北亓太子殿下,攝政王的馬車確實都是由黑曜石打造的。殿下這番態(tài)度莫不是想要不認賬?”一直坐在對面的靜姝公主忍不住開口道。
喲呵,時姝果然是與傳聞中相符,很是仰慕夜九戟。
楚子兮用余光瞧了時姝一眼,小巧精致的臉龐略顯幼態(tài),微微皺眉看著楚子兮。一雙桃花眼里盡是對她的不滿,那高傲的模樣勁兒一看就是皇室貴女才有的嬌氣。
“公主如此急著替攝政王說話作甚?你父皇都還沒表態(tài)呢?!背淤馔兑砸馕渡铋L的目光。
時姝語塞,漲紅了臉,這讓西辰皇面上也有些不好看。他是很寵姝兒,但與北亓和親是大事,楚子兮人品差些無妨,只要一直受北亓皇寵愛,姝兒嫁與他便不會過得憋屈,西辰與北亓的交好之勢也不會變。姝兒在眾人面前如此急著替夜九戟說話,著實有些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