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人一起動起手來,速度還是挺快的,不久就剝了大半籃子的核桃了。
待李姐熬完了糖漿,她查了查幾人的手藝,留下心細的胡勒根、高升和何關繼續(xù)剝核桃。
至于狗蛋和柴胡兩人,則讓他們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將撥好的核桃仁和爆米花、胡麻、西瓜仁、果脯碎混合在一起,淋上粘稠的糖漿,快速攪拌,然后用搟面杖搟平整,稍涼一些后,切成整齊的小塊。
一行人忙了一個多時辰,終于整出了十斤爆米花糖出來,李姐每人分了他們兩塊,讓他們?nèi)ド蜮暫蛷埰降母帮@擺去了。
做爆米花糖用去的核桃仁,其實并不多,大部分的核桃仁都留著,被李姐放入糖漿翻炒,出鍋前再撒上一把胡麻提香。
核桃上掛滿糖漿,呈現(xiàn)出透亮的琥珀色,這便是琥珀核桃了。
李姐給每人嘴里塞了一個,咬一口又甜又脆,滿嘴留香。
何關翹起了一個大拇指,“主子,您這手藝絕了,要是開一家茶食莊,絕對是賓客盈門,賺得盆滿缽滿?!?p> “好啊,”李姐微微抬了下下巴,“主子我以后要將商號開滿全國,你給我做大掌柜?!?p> “那可說定了啊,主子!”何關搓了搓手,感覺聞到了錢的味道。
李姐拍了下他的腦袋你,讓他帶著熊孩子們,將做好的爆米花糖和琥珀核桃都給她爹端去了。
點心方面,有這兩道就夠了。至于香水,丁管家這邊也送來了精致的小瓷瓶,都已經(jīng)灌裝好了。
李姐又準備了三十塊改良的香胰子,讓沈鈺和張平在油紙上畫了些花草,將香胰子包裝好,讓她爹一并送人。
李姐拍了拍手,這么著算是差不多了。
忙活了一下午,她解開了身上的圍裙,松了松脛骨,剛要出小廚房,迎面遇上了沈鈺,看他一臉臭臭的,想必是何關他們拿爆米花糖去他面前顯擺了,不免調(diào)笑道,“叫你和張平來幫忙,誰讓你倆端著架子,沒吃到爆米花糖,看你這臉黑的,和包公似的?!?p> 沈鈺伸出了手,“之前我替你畫甑桶,說好要記我功的,給我兩塊糖糕,就當是酬勞了?!?p> 李姐咯咯笑了起來,“還當你是那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呢,想不到也會貪戀人間的美味呀!”
“你給是不給?不給我就走了?!?p> “早給你備著了!”李姐從灶臺上取出四塊糖糕,“這些是給鐘叔的,至于他會送給誰嘗,我就管不著了?!?p> 說完,她又從懷里取出一個瓷瓶,“這個呢,才是給你的,作為畫甑桶的酬勞。”
沈鈺打開蓋子,頓時一股沁脾潤肺的香味撲鼻而來,他往瓶中探了一眼,所裝的卻不是香丸、香粉,而是透徹見底的澄水,不禁訝然道,“這可是清露?”
李姐眨了眨眼,“清露是什么?”
“西域來的,為鮮花和香料制成的香水,清澈無比,故為清露?!鄙蜮暬瘟嘶卫罱憬o的香水,猜測道,“這個就是你用甑桶煮出來的嗎?”
李姐點點頭,“是呀,味道怎么樣?是不是和西域來的清露差不多呀?”
沈鈺微微勾起了唇角,“用來熏蚊子正好。”
現(xiàn)在可是冬天,哪來的蚊子呀?
還沒等李姐想明白,沈鈺便將瓷瓶貼身收入了懷中,取了糖糕離去了。
過年總是快樂而忙碌的。
二十三祭灶神,少不了李姐做的爆米花糖和琥珀核桃做貢品,好把灶王爺?shù)难例X粘住,讓它不能亂說話。
二十四掃房子,一個個都被李姐拉了壯丁,一起動手,把里里外外全都收拾了一遍,掃除晦氣。
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燒年味,李姐又露了一手,做了一道香蕈豆腐泥。
先把干香蕈泡發(fā)去蹄,再把豆腐焯水,去掉腥味,碾碎后和肉糜、香蕈蹄丁、胡蘿卜丁、香料、醬油、料酒拌勻,抹在去蹄的香蕈上,裹上一層生粉油炸,最后下鍋翻炒,倒上醬油和糖大火開煮。
香蕈就是香菇,本就是芳香撲鼻,而且還是未經(jīng)化學品催生的純天然綠色有機產(chǎn)品,香味更是濃郁,出鍋后滿屋飄香,讓一眾人吃得舌頭都快咬下來了。
二十七趕年集,李姐才剛遇到一次拍花子,安全起見,自然是出不了門的。于是,她便列了一長串的清單,大多是香料和制作香胰子的物料,交給丁管家去采買。
二十八貼花花,李姐弄來了三筐蘿卜,這次她還沒開口,之前得過便宜的何關,就屁顛屁顛地拖著一幫子熊孩子來幫忙了。
這次,就連張平都放下架子來了,搓著手,笑得一臉狗腿,“主子,這回您想做什么,張平一定為您鞠躬盡瘁、肝腦涂地!”
李姐掃了他們一眼,只有沈鈺沒來。她指著灶臺上的蘿卜,吩咐道,“先把那些蘿卜洗干凈了,切成小指甲蓋那么粗細,長約一指長。其中一斤要切得格外細些,只要其他的四分之一便可,這個急用,立刻就要切好?!?p> 張平苦著一張臉,“那么多蘿卜啊,要切到什么時候去??!”
“不想干也行,”李姐的嘴角扯出一抹笑,指了指已經(jīng)開始干活的胡勒根幾人,“我覺得人手已經(jīng)差不多了,少你一個也不少?!?p> “別啊!多我一個,蘿卜也能切得快點,不是?!睆埰搅ⅠR捋起了袖子,跑到了灶臺邊,拿起了菜刀,乖乖地切起蘿卜來。
另一邊,李姐則取出前一晚調(diào)好的面糊,起了油鍋,這次她要做的是油墩子。
先將大鐵勺放油鍋里,裹上一層熱油,淋上一層面糊,將蘿卜絲填滿勺子,最后再蓋上一層面糊,讓面糊填滿蘿卜絲的空隙,放入油鍋。待油墩子自行脫離大鐵勺,上浮至油面,變成金黃色,即可出鍋了。
煎完的油墩子,李姐照例讓他們每人分了兩個,余下的則給她老爹送去,分發(fā)給府上的家丁。
做油墩子耗去的蘿卜并不多,李姐將余下的蘿卜,用鹽腌制一刻鐘,擠干水分,平鋪在了簸箕上,打算曬成蘿卜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