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
若初此前余笙還有些理智,此時便是被嚇得動都動不了了。
“沒聽你師父說過我嗎?”
“你這丫頭,怎么這么不經(jīng)嚇?”
“看來那位白大人,可是沒有教你練出一副好膽色?!?p> 那人仍是不緊不慢的說著,似乎根本沒有看余笙臉上的神情。
而余笙在他提到白洲的時候就已經(jīng)清醒了。
“敢問閣下是?”
余笙恭恭敬敬的問道。
余笙心想白洲那么神通廣大,這個人看上去也不像壞人的樣子,或許是師父的朋友也說不定。
“喲,終于想起來問我的名字了。
我是秋石啊?!?p> “那墨家公子應(yīng)該同你提過吧,我記得他可是最喜歡我的。”
鞠秋石?
不可能。
絕對不是你,鞠先生絕對不會是他這個樣子的,他在騙我。
雖然余笙從未見過鞠秋石的樣子,可總是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從前世就認(rèn)識了一樣。
余笙果斷的覺得他不是鞠秋石也是憑借強烈的直覺。
可他騙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呢?
余笙直覺得琢磨不透。
現(xiàn)在也不能事事都向白洲求助。
空氣中的沉默一直在繼續(xù)著。
“看來你是真的不認(rèn)識我是誰了?!?p> 那人打量著她的神色幽幽的說道。
“真不好意思啊,你們家白大人前陣子可是得罪了我。”
“恰巧我又是個極記仇的。”
“便尋著他的東西過來了。”
“但是我可是很講義氣的,我把那沐陽侍衛(wèi)可都安排得妥帖了。你師傅交代的任務(wù)我也幫你完成了。”
他越說余笙越覺得莫名其妙,既然明明說了和白洲有仇,又為何要這樣幫他?
“你也不必太過憂心我,這畢竟呢,我們這一界也有我們這一界的規(guī)矩。壞了規(guī)矩總是不好的,你師父竟然答應(yīng)了人家,我總不好半路殺出來把這單生意給結(jié)了?!?p> “所以呢,就只好代你完成任務(wù),再好好折磨你這個小徒弟了?!?p> 他說折磨的時候,連眼角都帶了微微的笑意。
余笙從未見過如此清新脫俗的———變態(tài),病嬌的人。
“哎呀,你這小丫頭,我出現(xiàn)你的時候應(yīng)該是幾歲的小團子呀?還穿著白色的衣服呢。這才多少年未見,你竟也長成這么大的姑娘了?!?p> 那人打量著余笙,竟然有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
他在說什么?小時候……白洲?
她小時候怎么可能遇到過白洲呢?
不會的。
“怎么?”
那人問道。
“聽不懂?!?p> 余笙如實的回答道。
“怕了。”
他用的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我怕什么?”
“你呀,還是不太了解我?!?p> 我都不認(rèn)識你,我擱哪了解你去?
“我可不像你師父那樣是個好說話的主?!?p> 那必須的,我?guī)煾缚蓽厝崃?,誰像你似的。
“我啊,就這么點兒樂趣,喜歡折磨那些童男童女,尤其是你這么大的小姑娘?!?p> “折磨起來呀,最好玩兒了?!?p> 他說著,便拿出手電筒給自己打了一束底光。
“我可是最喜歡看你們那求饒的神情了?!?p> 他接著露出了陰險猥瑣的笑容。
哪來的一個變態(tài),真的是變態(tài)。
“看著你年紀(jì)也不大。想必,還不知道我們這一界的勾心斗角吧?!?p> 結(jié)果眼底的挑釁還沒完全展露出來,就被一個粉紅色的麻袋套住了頭。
“你丫的給老子閉嘴?!?p> 是魏公子的聲音。
余笙抬頭一看,那位白發(fā)的師父何時出現(xiàn)在自己的身邊自己也沒發(fā)現(xiàn)。
此刻白洲的臉上竟也帶著不易察覺的怒氣。
“莫要逗她了。”
“對呀,姜政鶴,你是不是閑的?”
魏公子提著麻袋口也在那跟著數(shù)落他。
“不不,你聽我解釋?!?p> 魏公子連忙掏出一個粉紅色的抹布將他的嘴堵上。
白洲只是冷冷的開口,“你嚇到她了?!?p> “白大爺,我,我錯了—”
話還沒說完就被魏公子掏出來的一團粉紅色的襪子塞進了嘴。
“不要怕了。既然該做的事情都做了,隨師父回去吧?!?p> 白洲轉(zhuǎn)頭對余笙說道,臉上少了幾分剛才的冷漠。
“師父……”
余笙突然感覺他的形象是如此的高大,隨即便甜甜地笑了一下,用力的點了點頭。
“好?!?p> “那師父這位是—”
余笙小心翼翼的指了指在粉紅的麻袋里,扭來扭曲的,姿勢極其妖嬈的那一條。
“一個無賴。”
“唔唔??!”
粉色麻袋里的那條東西似乎在反抗!
姜政鶴不甘心的哼哼聲接觸到白洲冷冷的目光便又咽了回去。
“所以我遇見的李皎一直是你?”
余笙看著他問道
魏公子配合的將他口中的抹布和襪子取出來。
“哎,這可不能瞎說啊。我也是小丫頭你這次過來,才假扮他的?!?p> “那真正的李皎呢?”
“他估計10年前就死了吧。”
姜政鶴咕噥道。
“?。俊?p> “反正我們?nèi)サ挠植皇钦嬲臍v史世界,只不過是重新了當(dāng)時的情景而已,死個人而已,沒什么好大驚小怪的吧?”
姜政鶴看著余笙一臉茫然的樣子,小心翼翼的問道,“你師父沒告訴過你呀?”
余笙委屈的看向白洲。
“說了。”
白洲及其平靜的回答道。
“對不起,師父,可能是我又沒有好好聽您講話。”
魏公子在一旁開的心塞,大人,這就是您的不對了,您的話我是一句一句都聽到過的,您的確沒有跟我說過這個事。到現(xiàn)在您還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呢。可憐的小余笙啊,這是被大人鉆了空子。
“那你為什么偏偏要扮作這個李皎呢?”
“我啊,只不過是想借這個名號,過過王爺?shù)纳盍T了。恰巧他人沒了我再施一個法,讓世人認(rèn)為他活著不就行了?!?p> 余笙聽到之后郁悶的低下了頭。
“怎么了?”
白洲問道。
“師父我突然想起我還欠這里的人一個案子呢。我之前在他家住著,我答應(yīng)了要幫他破案的。”
“哦,那個啊。小丫頭不用擔(dān)心,那案子都是我去弄的?!?p> 姜政鶴極其帥氣的捋了捋眉毛。
“現(xiàn)在早已經(jīng)將事情原委寫明,呈上去了?!?p> “就是一些小妖怪而已,你不必?fù)?dān)心。而小妖怪嘛,是自然不能出現(xiàn)在這些人面前的,所以我只好編了一個故事呈了上去。只不過那家那位大少爺對你可真的是不懷好意呀,那么個爛人難為你還想幫他。”
“他,他真的是假裝的?”
“可不是嗎?”
“他那些齷齪的想法,我都不好意思說,想他還想著納你為妾呢。”
說著又被甩了一巴掌。
“在我家小笙面前不要說這些?!?p> 魏公子狠狠的警告道。
“你別那么看著我?!?p> “我不過就是小小的騙了你那么一下?!?p> 那少年整張臉龐都透著一股邪氣兒,只是沒有白洲那樣精致。
“怎么小丫頭這么盯著我,莫不是愛上我了吧?!?p> 他正經(jīng)沒一會兒,嘴里又說不正經(jīng)的了。
“沒,就是覺得你長得比起我?guī)煾竵??!?p> “差遠(yuǎn)了。”
“嚶嚶嚶!”
“嗚嗚嗚!”
“哇!”
姜政鶴委屈的鉆進了麻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