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臣會是皇后娘娘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刀
余笙從食物中抬眼看向王家公子甜甜的笑了笑,“謝謝了,王家公子?!?p> 余笙一直在賣力地吭哧吭哧的吃,一不小心就被嗆住了。
王彧笑著看她,見她這樣就給她倒了杯茶水,語氣似乎有些責(zé)怪,“都說讓你慢點(diǎn)吃了?!?p> 余笙拿過茶杯一飲而下,她又喝了些茶水,給自己順了順氣,看著王彧那樣擔(dān)憂的神色。她突然問道,“王家公子你怎么不怕我???”
王彧似是聽到了什么異常好笑的問題一樣,“我為什么要怕你???”
我不是黃后嗎?
“我是皇后娘娘啊?!?p> 王彧面上一怔,似乎經(jīng)余笙提醒,才想起來她是皇后娘娘似的。
他輕輕笑了一聲,沒再說話。
余笙一臉疑惑。
對自己的輕蔑表示的也太明顯了吧,自己雖然是個不受寵的皇后娘娘,但好歹是皇后啊,好歹呀。
這么瞧不起人家嗎?
“在我心里你從來都不是皇后。”
王彧低聲笑道。
聽到她這話,余笙更傷心了。
好了,現(xiàn)在都這么直接了嗎?
余笙正郁悶著,突然感覺到王彧微微俯身,余笙一抬眼,就看到他在認(rèn)真的拿著手帕擦掉自己嘴角的食物殘渣。
他又在干什么?
即使剛剛被嚇了一遍,余笙還是覺得這樣的姿勢有些過于曖昧。
瞧著余笙發(fā)愣,王彧又惡劣的笑了笑,捏了余笙的臉。
“怎么今天看起來傻傻的?”
語氣是說不出來的眷戀溫柔。
余笙有些不自然的撇開臉問道,“王家公子今日來,是找我有什么事兒嗎?”
他要是沒事兒,自己要和他說事兒了。
譬如,讓他多參加參加宮里的宴會什么的。
畢竟是未來妹夫。
現(xiàn)在幫他和自己的妹妹撮合一把,將來說不定成親的時候會給自己包個大紅包。
余笙一想到這個就開心的不得了。
或者他是找自己來興師問罪的,自己說的話被他發(fā)現(xiàn)了。
“娘娘想要什么?”
王彧笑吟吟的看著余笙說道。
她沒有啊,是他自己要過來的呀。
她……是找他了嗎?
她怎么不記得了,難道是太上心自己妹妹的事,忘了什么時候叫他過來了?
余笙疑惑的看著他,不明白他話里說的是什么意思。
難道……
余笙有些不安的擺弄著自己的小手,難不成是自己敗壞他名聲的那些事被他發(fā)現(xiàn)了,現(xiàn)在他是來興師問罪的,所以才問他想要的是什么。
敗壞他名聲,想要的是什么?
余笙微微有些不安,試探性的問道,“”王家公子,嗯……你說吧?!?p> 說著雙手就按住了身后的椅子,不自覺的,身體向后微微一傾。
“怎么臣瞧著皇后娘娘的樣子是有點(diǎn)做賊心虛呢,莫不是背著臣干了什么壞事吧。”
王彧看到余笙這般動作,笑著打趣道。
余笙聽到他這話,自然做賊心虛,因?yàn)樽鲞^賊所以才心虛啊。
但身體還是很誠實(shí)的,她的步伐又往后退了一些,“哪有啊,我怎么會王家公子的壞話呢,我明明之前也是未曾見過王家公子的。只是沒事兒的話,來本宮這里吃個茶可好呀,本宮叫上本宮的妹妹一起,你們—我們好好的說說話也好?!?p> “可不可以?”
余笙一邊給自己澄清—不,那是狡辯,一邊不忘幫自己的妹妹助攻,創(chuàng)造機(jī)會。
王彧靜靜的看著余笙,“娘娘要的,臣給不了?!?p> 余笙面上一僵,感覺到對方有點(diǎn)可怕的氣息便說,“曉得,給不了,給不了什么呀,本宮就隨口一說,王家公子你也就隨便一聽嘛,沒什么的?!?p> “臣不喜歡皇后娘娘的妹妹?!?p> 王彧看著余笙淡淡的說道,他似乎以為她沒聽明白,便將話直接挑明了說。
“哎呀,不喜歡,現(xiàn)在不喜歡就不喜歡。這感情嘛,怎么說呢,也可以先婚后愛呀,也可以婚前先處處感情啊??傊星槎际桥囵B(yǎng)起來的。一見鐘情的的確少之又少,不過你也沒見過本宮的妹妹吧,說不準(zhǔn)你一見她就?!?p> 她的聲音溫柔,賣力的勸說著。這么好看的人,必須得拐到自己家來,給下一代創(chuàng)造良好的基因啊。
“可是臣就是一見鐘情了?!?p> 王彧抬頭仰視著余笙,對她勾唇一笑,與他之前那樣恭敬清淡的笑意不同,這個笑總顯得有些侵略性的意味。
是嗎?
原來自己妹妹又自作多情了。
余笙恍恍惚惚的想,心情又低落了下去。
不過這王家公子可不比沈清塵有權(quán)勢,自己稍微威脅他一下,說不定他又要答應(yīng)自己了呢。
嗯!
余笙端正了一下身姿說道,“若是本宮偏要你和本宮的妹妹成親呢?!?p> 余笙突然覺得她有點(diǎn)像一個囂張跋扈的惡毒皇后一樣,有電視劇里壞皇后的那味了。她現(xiàn)在以自己的身份要挾別人,這不就是她曾經(jīng)最討厭的樣子嗎?反正現(xiàn)在又不是真實(shí)的自己,討厭就討厭吧,又不是真的要那么做。畢竟如果余笙做了壞事,心里會有一些愧疚的。
王彧面上并沒有厭惡或者憤怒的神色,反而帶著一絲似乎是玩味的意思。
他偏著頭看著裝腔作勢的余笙,“娘娘為何,總是要把我推給別人呢?!?p> 語氣里那委屈的感覺十足。
余笙咽了一下口水,差點(diǎn)被自己嗆到,他差點(diǎn)都有點(diǎn)站不穩(wěn),這話說的,好像她和自己有什么事的。
大兄弟,你好好說話呀,不想娶就不娶唄,別整這個嚇唬她啊。
王彧意味深長的看著余笙,倒也沒對剛才那些話做過多解釋。
“若是娘娘想讓臣娶別人,那臣自當(dāng)從命?!?p> 此刻余笙的面容有些茫然,像極了一只不經(jīng)世事的小白兔。
王彧漆黑的眼睛牢牢的盯著她,突然站起身,離的余笙又近了一些。
余笙看到他向自己前進(jìn)一步,她便下意識的后退一步。
王彧看著余笙的動作并未停下靠近她的步伐,她退一步,他便進(jìn)一步。
他要干嘛?
余笙眉頭緊蹙著,總感覺他有點(diǎn)不懷好意。
王彧在他面前一直是畢恭畢敬的樣子。他此刻站起來,向余笙逼近時,余笙這才注意到眼前的男人是如此高大,只是這樣靠近她,就已經(jīng)給她帶來了十足的壓迫感。
但王彧似乎根本沒把余笙滿臉的防備放在心上。
他挑釁似的笑了,忽然上前一步,摁住了余笙的肩膀,俯身輕輕地親了一下她的下巴。
余笙意識到他在做什么事,立刻生氣的推開他,“滾開!”
“皇后娘娘,這樣就生氣了?!?p> 他舔了一下嘴唇,聲音有些沙啞的蠱惑人心。
“你到底想干什么?王彧,本宮不記得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
余笙冷聲質(zhì)問道。
即使她在小宮女面前說過他的壞話,但余笙能感覺到,他剛剛的動作絕對不是因?yàn)檫@件事。
她哪里招惹他了?
他依舊神色平靜,一直沉默著,就在余笙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讓余笙預(yù)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
王彧掀起前擺,在余笙面前極其優(yōu)雅的跪了下來。
“從今往后,臣會是皇后娘娘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刀?!?p> 那日鞠秋石回去之后,越想心里便越忐忑不安,只是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一樣。
可那到底是什么,他偏偏又想不起來。
難不成……還真對那個小丫頭著了魔了不是。
反正不會喜歡她吧。
自己肯定不會,就算白洲為她著迷,自己也不至于被她迷—
想到這里。
鞠秋石表情有一瞬間的凝固。
能讓白洲著迷,不就是……
難怪。
難怪!
鞠秋石扶著桌子的手微微有些顫抖,他走了出去,正常人一樣的走路方式,正常人一樣的動作。
靠近他的人都能明確的感覺到,這個長相儒雅的男人身上帶著一股莫名的戾氣。
他循著余笙的氣息,一路跟到了游樂園,來到了鬼屋門前。
剛想進(jìn)去尋她便碰到了從里面走出來的一身白衣的白洲。
他本來以為自己會狠狠的沖他上去質(zhì)問他。
可他只是很平靜的走到了他的面前,雖在極力克制,但聲音有些止不住的顫抖。
“她是誰?”
白洲并未答話。
鞠秋石仍然重復(fù)著,“她是誰?”
他又有些病態(tài)的笑了,“他去哪兒了?你告訴我她去哪兒了?”
他眼眶通紅的抓著白洲的衣領(lǐng)質(zhì)問道,白洲穿的本來就是有些休閑的長袍,經(jīng)鞠秋石是這么一抓,便露出了雪白的胸膛,隱隱約約還可以看到有什么隱秘圖案。
白洲冷冷的拿開了抓著自己衣袖的手,“既然知道她是誰,又何必再問我她去哪兒。”
白洲頓了一頓,又補(bǔ)充道,“她該去哪兒你不清楚嗎?”
白洲說完就要走,鞠秋石在他身后大喊,“白洲,你還有沒有良心!你到底想做什么!”
白洲并未回頭,只是突然覺得鞠秋石身上那一身紫衣異常刺眼。
“我想做什么?”
白洲冷冷的反問。
“那我還想問問鞠大神醫(yī),怎么總穿著一身紫衣呢?!?p> 白洲屈起手腕抵在胸前,似乎在撫摸著胸膛上那隱秘的圖案。
鞠秋石聽到這話,有些罕見的失態(tài),像是自己騙了自己很久的話,卻被人無情的揭穿一樣,他些無措的像個幼兒園的孩子一樣地諷刺道,“那你不也一樣,你穿著一身白衣又是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