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jīng)還會被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拇髲d現(xiàn)在只剩下三四十個人,卡蓮莎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先前開會時幾個熟悉的身影都已經(jīng)不見,不由嘆了口氣。
“希望這次隊長不會再重蹈覆轍,青年軍可經(jīng)不住了?!睔W文特抱著手臂,語氣凝重。
“我相信他?!笨ㄉ徤c頭,看向身旁的兩人。
“怎么還沒來?”“已經(jīng)過了十分鐘了?!庇腥艘呀?jīng)按耐不住了,嘈雜聲慢慢籠罩大廳。
現(xiàn)在是十點十分,距離約定的期限已經(jīng)晚了十分鐘,可遲遲看不見艾爾維斯的身影。
“幫主怎么回事?”瞇起眼睛眺望遠方,里德森整個人靠在大斧上,一臉疑惑。
“少爺絕不是沒有時間觀念的人,可能是有什么突發(fā)事件耽誤了?!眱扇松碇谏品?,帶著兩百名手下守在暗處,負責(zé)在局面失控時采取一些特殊手段。
“緊張嗎?”幫艾爾維斯整了整衣領(lǐng),奧利維安輕笑道。
“無所謂啦,幫主一定沒問題的?!奔{丘咬著一根棒棒糖,不時搖晃幾下。
“不過啊,已經(jīng)遲到了哦,想必有人會心急吧?!卑烟且椋{丘舔了舔嘴唇。
“測測他們而已,錢能買來屬下,買不來忠誠?!边@幾天雪耀可謂揮金如土,泰拉幣幾萬幾萬的往外扔,格哈特心臟病都快發(fā)作了。到最后他直接抱著賬本不松手,怎么說也沒用。
效果也很顯著,青年軍明面上已經(jīng)沒人反對艾爾維斯上任這件事了。
“人心難測,能用錢控制住的,只要有足夠的錢就也是另一種忠誠。”撫了撫眼睛,奧利維安把弓箭背好,三人在手下的護送下前去會場。
“他是不是沒把我們放在眼里?”“我們同意讓他坐這個位置,可不是讓他來當(dāng)大爺擺架子的!”柏特萊姆略微回首,傾聽著他們的談話。
“亂起來嘍,這就是你想看到的場面嗎?”
“砰——”大門被狠狠推開,巨大的力量使其直接砸到了墻上。
眾人肅然無聲,他們看到艾爾維斯身上沾著鮮血,身旁的護衛(wèi)也是一身狼狽。
“幫主遇襲了。”里德森眉頭一緊,就要出去,被布洛卡拉了回來。
“難怪少爺總說你不適合帶兵,這種急性子不出幾天就要全軍覆沒。”布洛卡指了指那邊,只見納丘隱晦的做出一個手勢,意味著一切如常。
“我這不是看幫主受傷了心急嗎,這種復(fù)雜的事誰想的到啊……”煩躁的抓了抓赤紅色的頭發(fā),里德森發(fā)出微弱的抗議聲。
艾爾維斯一襲黑衣上,紅色的液體如潑墨般撒在上面?;蛟S已經(jīng)干了,在他走路時沒有一滴掉落在地上。
他繞過鴉雀無聲的人們,從側(cè)面走到自己的位置上,黑著臉坐下。
坐在最前排的三人臉色怪異,卻又不敢表現(xiàn)出來。
“紅色顏料。”柏特萊姆用衣服遮住臉,強忍著笑意。
“葡萄酒?!睔W文特的指甲都快要陷入了肉里。
“還有番茄醬?!背閯恿藥紫滦∏傻沫偙牵ㄉ徤ё∽旖?,卻止不住輕笑。
“他到底想做什么?我有些猜不透了?!卑靥厝R姆咬了咬手指:“但一定會很有意思?!?p> 艾爾維斯坐下后,只是雙手交叉,靜靜的看著桌面,沒說一句話。但氣氛已然不再祥和,雪耀各個幫眾已經(jīng)把手按在了刀把上,幫主們身旁大多只有一個干部跟隨,人數(shù)上根本無法抗衡,不由緊張起來。
“總指揮這是什么意思?”有人問道。
“在來這的路上,”艾爾維斯用食指叩了叩桌子:“我遇刺了?!?p> 滿堂皆驚。
“誰干的?”“誰敢刺殺總指揮?”眾人都把懷疑的眼神投向身邊的每一個人,一些人更是直接憤然出聲。
有的人眼神中有了躲閃之意,偶爾與他人目光撞在一起時,都如觸電一般迅速逃開。
“我不知道是誰干的,也不在乎是誰干的?!卑瑺柧S斯極其僵硬的笑了笑,明眼人都能看出他面具下蓄勢待發(fā)的怒意。
“我坐上這個位置,憑的是一把刀子,做了個不怎么好的表率?,F(xiàn)在有人想做掉我,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輕描淡寫的說著這種話,艾爾維斯似乎平靜了下來。
“但是啊,在這次刺殺中,我的人死了好幾個?!鼻嗄贶姷娜硕贾?,雪耀是親如一家的,作為首領(lǐng)的艾爾維斯看著他們?yōu)榱吮Wo自己倒下,心情可想而知。
“唔……”微弱的聲音在后面?zhèn)鱽?,在落針可聞的大廳中,眾人聽著很是刺耳。
一位參與會議的幫主無力的掙扎著,最終手臂一沉垂在地上。
“這家伙昨天偷偷找到我,說要商議大計,干掉總指揮后自己掌握大權(quán)?!毙袃凑呤亲谒赃叺牧硪晃粠椭?,此時他正手持著還在滴血的短刀,慷慨陳詞。
“我不肯與他同流合污,他就自己離去了。今天總指揮遇襲,一定和他脫不了干系!”
眾人愕然,一齊把目光投向艾爾維斯。
“你確定?”微瞇雙眼,艾爾維斯借助點煙的姿勢,用手遮住了自己的嘴。或是猖狂,或是平淡,或是難以捉摸,除了他沒人知道。
“納丘,你帶人去一趟。既然對我動手了,最后是這種結(jié)果也早就有心理準(zhǔn)備了吧?”納丘嘴角彎出一個完美的弧度,作了個揖就帶著二十幾個手下走了。
處理完了這件事,艾爾維斯看起來心情暢快了許多。他彈了彈煙灰,咳嗽兩聲:“真兇已經(jīng)抓住,我們就不談這不愉快的事情了?!?p> 那個倒霉蛋連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人就沒了。他也許對艾爾維斯上任毫無抵觸之意,但計劃中需要要有個人來背鍋,管他究竟怎么想,死人是不會辯解的。
各位幫主有不少人明白這個道理,但都沒有揭穿,任憑艾爾維斯把這場演技拙劣的戲演下去。一旦誰敢出言反對,這個真兇的名號就必然會落在他身上。
艾爾維斯壓根就沒想過要用什么柔和的手段,開場便是不分青紅皂白先剁下一個人頭,把在場所有人都鎮(zhèn)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