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維斯含怒出聲,格哈特也臉色難看。
“我說兩位,胃口是不是也太大了點?!彼斐鲆恢皇郑骸霸偌游迨f,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五十萬啊,您也把我們想簡單了?!敝炖锕笮Γ骸斑@點東西五十萬可買不到啊,有多少都是有價無市的,五十萬就想打發(fā)了我們,門都沒有。”
艾爾維斯拿出煙盒,對幾人冷眼相待。有一根煙內(nèi)部被替換成了爆竹,只要他點燃后一甩,里德森就會帶著人從埋伏中沖出來,把這些人砍成兩半。
“兩位都應(yīng)該知道,我家?guī)椭鞅澈笫鞘裁慈税??”面對獅子大開口的朱里和索拉諾,格哈特決定用上些外部因素。
“這里是教父的場子,拉普蘭德想鬧,他敢嗎?”搖了搖頭,朱里極其囂張:“現(xiàn)在敘拉古五個頂尖勢力,已經(jīng)有三個是敵對了,你們覺得那位會為了一筆小交易再去得罪教父嗎?”
格哈特咬了咬牙,誠然拉普蘭德強大無比,但內(nèi)有世代交惡的兩大家族,外有虎視眈眈的德克薩斯,再拖上薩利拉域確實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再加五十萬,一百三十萬,夠不夠?”艾爾維斯冷著臉說。
“我覺得……”
唰!
艾爾維斯長刀出鞘,直直的插在地上。
“我覺得,做人最好不要得寸進(jìn)尺?!?p> 見碰到了雪耀方的底線,朱里明智的選擇了閉嘴。
“那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一手交錢,我們一手交貨?!卑瑺柧S斯朝身后勾了勾手,那個手提箱又送了回來,一同的還有兩張銀行卡。
“一張五十萬,密碼六個三,拿好了。”抱起箱子遞給對方,艾爾維斯與朱里眼神相觸,隱藏起了那濃濃的殺意。
他與格哈特想的一樣,對方既然敢大搖大擺的來到這里,一定有什么他們沒料到的后手,寧可丟些錢財也不能輕舉妄動。
“好,你們點點貨吧,保證一個不少?!睗M意的把卡收進(jìn)內(nèi)袋,朱里讓人把貨一件件卸下,交給格哈特清點。
艾爾維斯注意到,車?yán)镞€坐著一個人,他帶著帽子看不清面容,也許是什么高手,便暗暗記在心里。
“幫主?!笨吹礁窆乇葋硪磺姓5氖謩輹r,艾爾維斯點了點頭,朱里和索拉諾則是帶著錢上了車,臨走還留下一句:“合作愉快!”
“希望下次看到他的尸體時他還能這么樂觀。”艾爾維斯點燃爆竹,把里德森帶的人叫出來,得知結(jié)果后都是極度憤慨。
“算了,無論如何貨是拿回來了,我們返程吧。”格哈特苦笑。
“不?!卑瑺柧S斯露出一個興奮的表情:“你現(xiàn)在回去把留守的所有人都接上,其他人跟我上車,帶你們?nèi)ヒ粋€地方?!?p> 車上,賺的盆滿缽滿的朱里坐在副駕駛上,一張一張數(shù)著箱子里的錢。
“沒見過錢嗎?”后座里一直沉默的人忽然開口。
“那倒不是,但出手這么闊綽的還是頭一次?!睌?shù)完后把錢放回箱子,朱里也沒扭頭,對后面說:“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怎么樣,還是之前那個想法嗎?”
“我們的實力如何,你可清楚得很。被這種小蝦米跳臉還能陪著笑臉往外送錢,這已經(jīng)不算是隱忍了吧?”對著倒車鏡梳了梳頭發(fā),朱里繼續(xù)說道:“我聽聞早些年你自己單干的時候,也算個人物,怎么就跟上這種老大了呢?”
后座的人抬起頭來,一縷赤色的頭發(fā)從帽中滑落。
“當(dāng)初烏薩斯打過來的時候,我可聽說了啊,你可是打了個漂亮仗,最后卻把功勞讓給了那小子。你是忠心,可那小子怎么想的怎么做的?”朱里繼續(xù)拱火:“要我說啊,你干脆過來跟我干吧?!?p> “叛逃的人在另一處能得到重用,我可從來沒聽說過這種事。”納丘彎了彎嘴角,自嘲道。
“別這么說嘛,我和他不同,我是有野心的人,咱倆才是同類。”他終于歪過了身子,面朝后方:“無毒不丈夫,一個并非無可替代的人能讓他險些丟掉這批貨,實在太蠢了,人命不值錢啊。”
“要是你,你會怎么做?”納丘斜著眼問他。
“先提貨,人的事情有事情有時間再說。”朱里露出一個故作可惜的表情:“他那個身份誰敢動啊,反正自己沒有危險,綁架案這破地方到處都有,象征性的查查就結(jié)了,真要一直抓下去不知道要花多少錢。”
“要我說啊,他這種心腸成不了大事,你覺得呢?”
納丘閉上眼睛,一言不發(fā)。
“到了?!彼骼Z停下車子。
下車后,朱里來到納丘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給你一天時間,你去好好想想吧,不會虧待你的。”
聽著身后腳步遠(yuǎn)去,納丘眼中閃過一道異樣的光。
“你需要我做什么?”
和艾爾維斯大吵一架后憤然出走的他,已經(jīng)沒有了當(dāng)初密不可分的信任,正在這時朱里找上了他,邀請他入伙共圖大業(yè)。
同樣是為達(dá)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他很對納丘的胃口,對老東家產(chǎn)生埋怨的人面對新東家的盛情邀請,在權(quán)衡利弊后,自然是選擇同意了……嗎?
火辣辣的感覺充斥著喉嚨,納丘感覺腿上的骨頭在叮叮當(dāng)當(dāng)亂響,仿佛下一刻就會散架一樣。
為了表示對他的信任,朱里直接把剛在艾爾維斯那里得到的錢交給了他。納丘也沒有辜負(fù)他的信任,搶了一輛車就跑。
斯托克城到薩姆城可不近啊,一輛車子已經(jīng)跑了來回一趟,在納丘逃離的半路上沒油了。
所幸,追趕者們的車也好不到哪去,于是就變成了比拼腳力的追逐。
法杖昨晚沒帶出來,導(dǎo)致納丘一點回身反抗的力量都沒有,他只得咬著牙,擺動著近乎失去知覺的雙腿,向前方奔跑。
一分鐘,五分鐘,十分鐘。
他不知道跑了多久,只知道在最終力竭倒下的那一刻,一只箭從前方射出,身后有人重重摔倒在地。
樹上,石頭后,沙丘里,一個個拿著新裝備的漢子跳出來,把自己護(hù)在了身后。
白發(fā)的魯珀族眼神兇狠,揮刀砍去時的神色讓人忍不住戰(zhàn)栗,目光轉(zhuǎn)向他時,卻始終帶著溫柔。
他看到那個文靜的黎博利男孩噙著淚水,背起他在戰(zhàn)吼聲中快步離開時,嘴里還不住的罵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