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堅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不動搖
顧平樂拉著僵硬的像個木頭的司無涯走出來的時候,高中生脖子縮起來像個鴕鳥一樣,仔細聽還在念念叨叨著什么話。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yè)誠信友善——”
“……”
“我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
顧平樂沉默了三秒,忽然生出改革春風已經(jīng)吹拂神州大地的感慨,他安慰的拍拍司無涯的肩,“放輕松,咱倆都只有一條褲子,要是真嚇得……也沒法換?!?p> “我覺得咱們兩個住在飯店旁邊的那個空房吧,道路比較熟悉,還離人比較近,打聽消息也比較方便。”無視司無涯幽怨的小眼神,他繼續(xù)說道,“明天去飯店問一問,看看他們知道點什么?!?p> 司無涯沒什么異議,對于這個還挺喜歡用冷笑話安慰人的小哥還挺信任,到達空屋時他看著屋外亮著的燈籠問:“還好外面的燈籠是亮的?!?p> 顧平樂問司無涯為什么這么想。
“剛才那個老人說有燈亮著,他就找不到我們了,這句話有沒有可能是在說燈亮著有些東西就不敢過來了?!?p> “但還有一種可能,”顧平樂搖搖頭,那個老人給他一種不好的感覺,“他的話也有可能是:有燈亮著,奇怪的東西就會被亮著的燈吸引過去,這樣就不會注意到?jīng)]開燈的屋了。你記得剛才那個超市前面的燈是亮的還是暗的嗎?”
司無涯裹緊了自己的小校服,想了會兒,“是暗的,我靠,姜還是丑的辣?!?p> “?”
“不是不是,我說剛才那個人。”
顧平樂覺得這個滿嘴跑火車的高中生沒什么指望,自己出去熄了燈,里面的燃油燃了大概一半,旁邊的飯店已經(jīng)沒聲音了,大家應(yīng)該都去找房間休息了。
夜里的街道更冷清,慘白而微弱的燈光和緊閉的大門呼應(yīng),風一吹有幾張像是紙錢一樣的東西漂了過來,他趕快關(guān)了門把這幾張紙拒之門外。
進屋后發(fā)現(xiàn)司無涯已經(jīng)就著微弱的燭光開始做卷子,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我尋思要是能出去,這作業(yè)該交還得交?!彼悬c不好意思的說,“對了,你是學什么的,我看你還挺冷靜的?!?p> “學醫(yī)的,心理素質(zhì)比較強大?!?p> “看你頭發(fā)那么多,沒學多久吧?!?p> 顧平樂對這小孩真是一點脾氣也沒有了,該無視就無視,他從柜子拿出輩子準備上床睡覺,被子放的都有些潮,隱約有種霉味,這戶人家大概已經(jīng)走很長時間。
顧平樂以為自己在這種情況下應(yīng)該睡不著,閉上眼梳理期這一天,想著想著睡意涌上了心頭,出于人道主義關(guān)懷,他迷迷糊糊沖著那個在艱苦環(huán)境下顯得格外刻苦的人說了句:“你也早點睡吧?!?p> 半夜的時候他模糊的聽到了一種撞擊聲,那聲音仿佛是什么東西拍打著破舊的窗戶,又像是拖著重物撞到了墻壁。
但他并沒有醒,甚至一覺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顧平樂醒來時發(fā)現(xiàn)司無涯還坐在桌子旁,守著一盞已經(jīng)滅了的小燈,眼眶青黑,神情呆滯。
“我靠?你一宿沒睡?”
他搖搖頭,表情還帶著些惶恐,“我太羨慕你這睡眠質(zhì)量了,我昨天晚上被一陣叮叮咣咣的聲音吵醒了,結(jié)果一醒來發(fā)現(xiàn)窗戶外面站著個什么玩意,手里拿了個斧子還是刀一類的東西在那拍窗戶?!?p> “我跟那玩意大眼瞪小眼了半天,它才拖著一袋東西離開,這咋還能睡的著?!?p> “你看出來那是誰了嗎?”
“太黑了,是不是人都不一定呢?!?p> “行吧,”顧平樂給自己做了會兒心理建設(shè),起身去窗外探究情況,一出門就聞到了明顯的血腥味,他回頭提醒了一下司無涯,“你要是害怕就心中默念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p> 窗戶外面的地上有幾道蔓延的血痕,看起來像是拖著重物留下的,旁邊還散落著一些肉的殘渣,分辨不出是什么肉,臟兮兮的玻璃上還有一道暗紅色的痕跡。
門外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聽起來像是那個大漢的,他們倆推開門出去看,那個大漢和小黃毛從村口往回走。
顧平樂問了句發(fā)生了什么,小黃毛往地上啐了一下,罵罵咧咧地說:“村子外的路旁有幾棵樹斷了,路都擋上了,根本出不去?!?p> “這還是暴風雪山莊啊。”司無涯說,“就懸疑小說常見套路。”
“我知道,”一群人被困在一個封閉的環(huán)境中,無法和外界聯(lián)系也無法離開,“看來現(xiàn)在只能相信機械音了,我們先把考古隊的事情查出來,我去找村民問問情況,你去問問飯店老板。”
顧平樂找了幾家住著人的屋子打聽村子的事,村民也沒說出來什么有用的信息,就是這地方之前還有送物資的來,但已經(jīng)好一陣沒人送東西了,平時偶爾也會來一些外鄉(xiāng)人,但也沒人刻意去看他們是什么時候走的。
他想了想,突然問了句:“為什么這里家家戶戶都要掛個燈籠啊。”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提出這個問題后村民有些慌張,支支吾吾回了幾句:“就是一直以來的傳統(tǒng),沒什么的。”然后就關(guān)上門送客了。
信息量太少,他還沒理出什么頭緒,確定先去飯店找司無涯再考慮其他的。
他進飯店時,看見司無涯正拿著糖逗人家的小女兒,然后把小女生涂涂畫畫的本都忽悠過來。
“你干嘛呢?”
司無涯看見是他,一下子正經(jīng)了起來,小聲說:“你看這個本,能發(fā)現(xiàn)什么?”
“嗯……看著還挺有審美的。”
司無涯嘖了兩聲,“這個本是進口的,你說一個小山村,哪兒能買到進口的筆記本?”
顧平生眉頭一皺,發(fā)現(xiàn)事情并不簡單,沒想到他還挺有智商:“這是考古隊的?”
“應(yīng)該是,我用糖先騙過來,咱倆研究下?!?p> 這個本確實是一名考古隊員留下的,不知道為什么落在這個小姑娘的手里,前面寫了一些沒有用的考察信息,在后面兩頁寫了他們在這個村子附近的信息,但是在小姑娘的涂畫中只能看到零星的幾句話。
“這里的村民果然有些奇怪,他們對...有一種讓人難以理解的厭惡,真沒想到在當代社會這個地方還發(fā)生過如此封建迷信的事?!?p> “我們發(fā)現(xiàn)了詛咒的盲點,我們在...就能得救了,郝教授想要幫助...自己離開...被...發(fā)現(xiàn),恐怕已經(jīng)兇多吉少。”
“他們之前的記錄中說獻祭時會故意跳過六,六......不會被殺,畸形...詛咒...沒有村民愿意幫助我們,我們都得死!”
筆記里的內(nèi)容非常詭異,小女孩吃完了糖發(fā)現(xiàn)自己的本子被拿走后大聲的哭了起來,一個男人從后廚氣勢洶洶的走出來,手里還拎著一把剁肉刀,上面暗沉沉的沾著血跡,“你們是誰,對我女兒干什么?!?p> 那個小女生太小了,還不太會說話,顧平樂迅速的把本子合上揣在兜里說:“我這個朋友看她一個人在這里玩送了她塊糖,可能是糖吃沒了所以哭的吧。”
在男人半信半疑的目光中他們兩個道歉離開,出門之前顧平樂隨口問道:“這鏡子古樸雅致,是在哪里買的?。俊?p> 男人整個人僵了一下,“導游送的?!?p> “哦,”他笑了笑,“那我到時候問問他是在哪里買的,挺好看的,我也想買一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