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床上躺著的兩個人,雖然顧平樂看不清這倆人的具體情況,但還是能分辨出床上躺著的是兩具尸體,雖然光線昏暗,但能看出這兩具尸體是一男一女,兩個人的體型差非常懸殊,女人是正常體型,大概大于一米六但不超過一米七,男人的體型相對常人來講要高大一些。
脖子上利器所傷的刀口是致命傷,從血流的情況來看他們大概已經(jīng)死了好一會兒了,他們身下的床單被血液浸濕,而顧平樂剛才踩到的黏糊糊的液體就是從床上流下來的血液。
顧平樂經(jīng)歷了上一個副本,明顯鎮(zhèn)定了些,他又貼近了一點,但是發(fā)現(xiàn)他們的臉就像木偶人一樣,沒有五官,只是略有起伏的平面。
這是什么情況啊……一不小心發(fā)現(xiàn)自己女友給自己帶了顏色鮮艷的帽子,結果兩人怒暴斃在自己家?陌生男女慘死自己家中?還是,自己走錯屋了?
在這個房間里顧平樂本身的情緒好像被削弱了,不過這也減少了恐懼對思考的影響,他的腦子里出現(xiàn)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故事,什么雖然被綠但還是要好好活下去但不小心惱羞成怒要狗男女狗命,或是調(diào)查對象離奇慘死家中,還有都市怪談無面女plus版無面狗男女,以及落魄偵探慘遭算計竟被人在家中陷害之類的美好故事。
他雖然腦子里一直在亂想,但并沒有因此放棄觀察,他出現(xiàn)在這里的方式莫名其妙的,但這一定與離開“山莊”有關系。
最后他的眼神落在床下一角,有什么東西隱隱露出一角,他好像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一般,慢慢地彎腰,拿起了這個東西。
這是一把切菜刀,中號的,比水果刀要大一圈,上面還有些干涸的血跡。
腦海里閃回了幾個畫面,一個人形的怪物控制這把尖刀,然后是各種動作的細節(jié),血流的涌動、利器刺入皮膚的聲音……
他有些不受控的握緊了這把刀,好像心底有個聲音對他說:“你瞧,這把刀就是為你量身定做的,用來插進這這倆的脖子是再合適不過了?!?p> 他把刀舉起來,離自己的眼睛越來越近。
身后突然傳來了開門聲。
……
“嗒?!?p> ……
“杰克?”是女人的聲音。
一個落魄偵探真么受歡迎嗎?
顧平樂下意識想藏起手中這把刀,一低頭卻發(fā)現(xiàn)手中空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他抬頭發(fā)現(xiàn)自己正沖著窗外,外面還紛紛揚揚地下著雪,而屋里也沒有開燈。
這是他的房間,在山中酒店的房間。
剛才看到的是怎么回事?
“呃,你好,”顧平樂摸索著開了燈,然后轉過身看著這個女人,漂亮的金色短發(fā),好像是……“你好,瑞貝卡?!?p> 瑞貝卡解釋了一下他來到顧平樂房間的理由,她的聲音也很好聽。
“你的房間沒鎖門,不過我有敲門,但你好像并沒有聽到,所以我就擅自進來了?!彼f這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我看你來到這兒已經(jīng)很晚了,可能還沒吃飯,正好我給自己做了點食物,但是有些多了,你要賞臉吃一點嗎?”
聽她說完,顧平樂確實感覺有點餓了,就點點頭。
“好啊,麻煩你了?!彼f完就跟著瑞貝卡走出了房門,順手鎖上了門。走廊里很明亮,剛關上門他就看見一個小孩咚咚咚的跑了過來,停在了他的房門前,這應該是帕瑞斯帶著的那個小孩子,布萊特。
小孩子的表情很呆滯,眼睛空洞洞的,他抬頭看著顧平樂,他的臉上還有幾滴紅色液體。
“你怎么跑到這里玩了,”瑞貝卡用著哄小孩的語氣說,“很晚了,我送你回房間吧?!?p> 布萊特一言不發(fā)。
“你臉上沾著的是什么?”顧平樂蹲下來平視這個孩子,布萊特直勾勾的盯著他看,聽到他問的這句話,小孩子突然尖叫起來。
小孩的尖叫真的是世界上最恐怖的魔音,他的聲音尖銳,簡直像用粉筆往黑板上劃,中間還帶有短暫的換氣聲,讓人聽著都有些神經(jīng)痛。
“親愛的,你怎么了?”瑞貝卡嘗試忍著魔音把他擁抱在懷里,但是布萊特的精神狀態(tài)看起來并沒有什么改善,還是直勾勾的盯著顧平樂。
“你要做什么就直接說出來,不要亂喊?!鳖櫰綐坊匾曋澳愕膵寢屇??發(fā)生了什么事嗎?也許我…們可以幫助你?!?p> 好像他的話有什么魔力一般,布萊特停止了尖叫。
住在附近的高大男人和那對情侶也罵罵咧咧地走出來,神色不善的看著這個小孩。
但是布萊特像是沒看見他們一樣,往前徑直走去,顧平樂和瑞貝卡對視了一眼,交換了個眼神,便跟著布萊特走去,那對情侶罵了兩句就回房間了,高大男人倒是跟著他們,好像要看看他們在搞什么名堂。
他沒走太遠,走到了二樓的另一片客房,顧平樂看到那個名叫約翰的爽朗男人正站在一間客房的門口,門開著,他神色凝重。
小孩子走到距離房門十來米的距離就停下了,問他什么也不回應,只是一直搖著頭抗拒著,顧平樂就自己一個人走上前去。
“約翰,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約翰的表情也有些嚴肅,他搖了搖頭,又示意顧平樂自己看。
這家客房的燈是開著的,能很直觀的看到屋里的情況,而屋里的情況也很簡單,是山中酒店的標準客房,從行李來看應該是那對“母子的房間”,而地板上躺著的,就是那位名叫帕瑞斯的戴眼鏡女人。
顧平樂進到房間檢查了一下她的生命體征,很明顯她已經(jīng)死了,致命傷應該是腦后的傷口,看起來是鈍器所傷。
“第一天就發(fā)生這樣的事,總覺得這個冬天不會很太平啊?!彼誓腥苏驹陂T口說。
“你有發(fā)現(xiàn)什么嗎?”顧平樂問他。
“沒有,”他無奈的聳聳肩,神情有些嚴肅,“我剛剛路過這里,看到的就是這個情況?!?p> 高大男人此時也湊了過來,看到了這個女人的尸體,罵了一句,問這是什么情況。
顧平樂和他交涉了幾句,說有可能是不小心撞到桌角才翹辮子的(但是他很清楚并不是),高大男人又說了幾句,大概就是雖然不清楚你們要搞什么,但如果牽扯到他身上一定不會有好果子吃的,然后他就面帶懷疑的離開了。
約翰則很熱心的表示:“這個小孩子一個人住也不安全,他可以幫忙照顧?!?p> 但是當約翰貼近布萊特的時候,小孩子就很不給面子地尖叫起來。
“看起來他不太喜歡你,”瑞貝卡又低頭詢問了這個小孩子的意見,“今天你要不要先住在我的房間,等明天我們再給山下打電話?!?p> 布萊特什么也沒回答,但也沒有尖叫。
“看來他確實不太喜歡我,”約翰無奈的說,“我就住在里面這一間房,如果你們需要幫助的話可以來找我。”
“感謝你的好意,或許我們應該把房間鎖上,等待警務人員的到來?!鳖櫰綐氛f,他剛才在尸體的旁邊看到了房間的鑰匙,就順手撿了起來。
“你說的對?!比鹭惪ㄕf。約翰也表示他無異議。
顧平樂在外面鎖上門,并在鎖門的時候,趁機將他撿到的一根長發(fā)懟在鎖孔處。
待他鎖完門,約翰出口說:“鑰匙先保存在你那里吧,杰克先生,我住在這附近現(xiàn)已比較大?!?p> 顧平樂也是這么想的,假裝推脫兩句就接受了,約翰還站在走廊里,沒有回去的意思。
一個好像不會說話的小孩子,一個搞不清楚狀況的女生,兩個都對對方有所懷疑的男性,幾個人圍在這都有些尷尬。
顧平樂看了看周圍這幾個人,然后轉身對瑞貝卡說:“不是要去吃飯嗎?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