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門外,這樣豪華隱私的小區(qū),每家每戶都有自己的獨門獨院,除了往來出入的豪車以外,幾乎算得上安靜,現(xiàn)在的涼京已經(jīng)入了深冬,天氣也愈發(fā)的潮冷,前幾日的一場雪雖然下的不大,但是涼京城的大大小小地方也都薄薄的被覆蓋了一層雪,只是因為這邊溫度本身就偏高,所以雪后不宵幾刻就都開始融化了,謝家小區(qū)沒有相比較與其他的地方?jīng)]有吵雜聲,更多的是安靜。
茍富貴就站在謝家門外,拐彎駛來一輛黑車,他本能的下意識去躲避,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這個動作顯得有多多余,因為根本就不需要他是以使者的身份過來的,所以是隱身的一個狀態(tài),一周之前,謝長天就和自家夫人去了國外旅游,這是溫瑜叮囑給朗月的,因為他要從謝宅入手調(diào)查暗渺之沙,所以此刻的謝宅是空著的。
關于那場爭斗,那塊碎了的玻璃,朗月都極為圓滑的和自己的丈夫交代了過去,至于其他的全看溫瑜的手段。茍富貴臨出發(fā)前,溫瑜又再次的教他使用了地眼,地眼的難使用之處在于它的口令秘訣包括意念,這就是為什么很多使者明明都有接觸,但是會真正使用的沒有幾個,地眼追蹤術以氣息追尋迷藏萬物,然后再將記憶帶入到當時的場景,達到情景回放。
不需要開門,甚至不需要任何動作,茍富貴就可以如履平地的直接進入到謝家,這是作為使者來說最基礎的能力——隱身,根據(jù)之前朗月的描述,茍富貴走進了當時聽海和朗月準備熨燙衣服的房間里,屋子里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那塊之前破碎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好的玻璃足有一面墻之大,從外面射進來的陽光讓整個屋子都變得十分的溫暖,屋子里陳設很簡單,除了衣柜就是一些小型的生活儀器,還有一張大大的桌子。
茍富貴將右手食中二指放在眉心處,然后合上了雙眼,左手微抱右手手肘處,萬瞬之息都被吸引了過來,他在感受當時那個白影所處方位包括行進過的每一個地方,甚至是角落,從痕跡看來,先是窗戶的位置有類似于白色液體的東西,甚至從玻璃往更遠處的外面看去,都有這種液體的存在,直至那泛黃的矮叢中。
仔細看著屋內(nèi),到處都有那種普通人看不到的痕跡,白色液體,茍富貴再次使勁,將所有的意念都提至一處,整個場景開始了當時的還原,突發(fā)的玻璃爆破聲,聽海被一步步緊逼,朗月對聽海的保護,以及新的結(jié)界造出的另一維度。
茍富貴從簡單的一幕幕中看到了當時的驚險,如果那時不是朗月拼盡全力的保護才等來溫瑜的支援,否則的話,當時怕是溫瑜看到的只有聽海的尸體了,再次用地眼觀測那團白影只有霧氣,沒有形狀,臨走時還不忘警告溫瑜還會再次回來找他,而那句話在茍富貴聽來又不僅是警告那么簡單。
茍富貴從自己的兜子里掏出了一個曉得玻璃瓶子,然后將臨行前溫瑜交給他的一小管透明液體潑灑出去,那些四處散落的白色液體就會漂浮起來自動進入到茍富貴手中拿著的玻璃瓶內(nèi),茍富貴將所有的東西收集好以后才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對了,還有屋外貌似被遺漏了東西,他得去看看。
一瞬間,他從屋內(nèi)轉(zhuǎn)移到屋外,在矮叢前一番探查以后,天色已經(jīng)開始慢慢的發(fā)暗了,溫度也開始降低,仿佛呼出去的哈氣都要結(jié)冰,在空中略微變深的情況下,有些東西好像變得更加明顯,甚至不用地眼觀測都能夠看到一些微妙的東西,雖然距離上次事發(fā)已經(jīng)過去人間的近一個月,但是這里的痕跡卻沒有消散,茍富貴附身探查,好像嗅到了一絲絲的氣味,伸出手來扒拉了一下冰冷的矮叢,果然看到了自己想要的。
類似于金色的布片碎屑散落在深處,手指再次到深處探查了一下,將碎屑用二指夾起了幾片,放進了兜里掏出來的收集袋內(nèi),滿意的笑了笑,然后緊接著鼻子靠近了袋子聞了聞,淡香的確來自于這些碎屑,之所以能夠保留到現(xiàn)在,正是因為這些東西所在的地方并不起眼,再加上朗月已經(jīng)離開有一段時間,前幾天的一場雪又將這些東西徹底的覆蓋住,好似安靜到?jīng)]有任何事情曾經(jīng)在這里發(fā)生過。
茍富貴仔細的端詳了一下手里的東西,總覺得在哪里見過,連這味道都很熟悉,又一時半刻的想不起來在哪里,抬眼看了一眼天色已經(jīng)越發(fā)的深沉了,茍富貴沒有再遲疑下去,而是把東西裝進了兜里,緊扣了一下帽子,轉(zhuǎn)身隱匿消失在黑暗之中,起風了,矮叢中的小樹被吹得晃動,所有的又在下一刻貌似恢復了寧靜,這深沉的夜好似要把這大地吞掉了一般。
看著茍富貴那會的東西,溫瑜陷入了短暫的沉思中,白色的液體明顯來自于暗渺之沙的身上,曾在此之前,溫瑜不是沒有想過暗渺之沙被人模仿的情況,但是看到眼前的東西就正式了他們的真實存在,可是他們是究竟怎樣進入到的人間。
“溫使,你在想什么呢?拿東西究竟是不是暗渺之沙留下的?還有就是他們是不是傳說中的惡靈,就跟咱們上次大戰(zhàn)葉旭的時候一樣?”茍富貴打斷了溫瑜的思考
溫瑜開口說道:“暗渺之沙只能說是是一個總的稱呼吧,他們來自東海之濱,那里據(jù)說一片荒蕪,歸于虛渺之間,曾經(jīng)子啊上古時期被天神降服的無數(shù)惡靈就被囚禁在那里,怨念極重因為上古封印無法逃脫,只留下一個解法就是,惡靈數(shù)量一旦缺失,封印就會啟動自毀模式,那里的怨念越來越深黑氣夜越來越重,去路被隱藏無人知曉那個地方真正存在的地方,傳說,只要有一個能通陰陽的鬼煉師,誠心施法念咒,然后用一個人的魂魄作為交換,就可以得到一顆珠子,珠子捏破愿望就會得以實現(xiàn),但是同時隨之而來的就是交易,暗渺之沙最為交易的惡靈就會重返冥府,交易者的身體就會被惡靈占據(jù),被占據(jù)的魂魄就會到暗渺之沙被填充進去,有一個奇怪的情況就是,暗渺之沙出現(xiàn)的惡靈有影無形,他們?nèi)绻麤]有身體是不會以本形出現(xiàn)的,但是現(xiàn)在我們遇到的是意識范圍內(nèi)無法猜測到的”
“那這液體究竟是不是他們的?”
“是,因為他們雖然無形,但是東海之濱而來就必然會帶來一些東西,這些白色液體微臭,明顯是那邊才獨有的,聽說只要他們發(fā)生戰(zhàn)斗就一定會在現(xiàn)場留下這些東西,雖然當時并沒有重傷他,但是他留下的東西就足以確認不是冒充的暗渺之沙”
“那現(xiàn)在究竟是什么個情況?。吭蹅冊撛趺崔k?”
“背后有我們想象不到的勢力在操控一切,但是只要盡全力去查,就一定會知道答案,事關陰陽兩界,我不可能坐視不管的,你不是還有別的收貨嗎?拿出來看看”
茍富貴從兜子里掏出了另一包收集袋,里面是那些金色的碎屑
“這是什么?”溫瑜疑惑問道
“這個是我從謝家的院子里的小樹里面發(fā)現(xiàn)的,你能不能看出些什么?”
溫瑜把袋子拿的更近了一些,仔細瞧去,這些東西的確看起來很眼熟,里面散發(fā)出的淡淡的味道也好像在哪里聞到過。
溫瑜貌似想到了什么,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記得上次到三部公干的時候,碰到了三部主任孔必,那時他就穿了一件泛金色的褂子,本來只是瞟了一眼,但因為褂子太過惹眼所以就留意了一下,正因為停下步子的留意,兩人不巧的走了面對面,本來就是簡單打聲招呼以后就擦肩而過,他記得當時還因為孔必身上的那股很濃的香味打了幾個噴嚏。
顯然矛頭直指三部,溫瑜意識到了這可能是一場有預謀的計劃,他沒有想到現(xiàn)在的種種情況是因為自己在很久以前的鐵面無私,自己的鐵面無私在聶有亭的眼里是只是針對他的行為,他對自己的恨歷經(jīng)多年都沒有消散。
“所以現(xiàn)在我們要怎么辦?溫使是不是已經(jīng)知道是誰了?”茍富貴開口問道
“你去查一個人”
“誰?”
“孔必”
“所以現(xiàn)在還是說是我們和三部之間的斗爭嗎?”
“這已經(jīng)不重要了,如果說曾經(jīng)我對聶有亭做的事心存愧疚,所以這些年有些事情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是現(xiàn)在他極有可能和暗渺之沙有關聯(lián),動的可是兩界的安穩(wěn),這件事情必須處置,孔必之前有過一件衣服,顏色和這個袋子里的碎片一樣,味道也一樣,你去查查”溫瑜把手里的東西遞給茍富貴
“那瓶子里的東西確定是安渺之沙惡靈的嗎?需要我去化驗一下嗎?”
“可以,這些是很重要的東西,你千萬拿好,不可以有閃失”溫瑜叮囑到
溫瑜嘆了口氣“唉~我們和三部的真正戰(zhàn)爭就要開始了,可能最后看到的東西是我們每個人都不能承受住的,這是一場硬仗,希望不要牽連到不該牽連的人”他下意識的想到了聽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