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不能讓他餓死。
她再次拿起一個窩頭走到他的身邊:“我不知道現在是什么朝代,我也不知道你為什么被關了進來,可是我想跟你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想這樣活活把自己餓死嗎?”
對方這時才把頭轉向她,“你為什么還不動手?你就這樣完成主子的吩咐嗎?”
“動什么手?”林優(yōu)璇一頭霧水。
“四弟一直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所以使出了各種的招數想置我于死地,現在他如愿了,父皇已經降旨再過半個月要殺掉我,他連這幾天都等不了嗎?你是他派來的第四個殺手了,四弟可真是費盡了心機,他也太高看了我。而今的情形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我不是什么殺手啊”林優(yōu)璇天大的冤屈。
“動手吧”
林優(yōu)璇憤然的將窩窩頭扔在了地上,嘴里忍不住罵了一句:“神經病”。
就這樣又過了一日,對方還是不吃不喝。
林優(yōu)璇真的急了。她趁著外頭送飯的功夫,撲到那個洞口大聲的喊道:“喂,里面的人不肯吃飯都快要餓死了,你們趕緊找個醫(yī)生給他看看吧”。
洞口黑了一下,一個腦袋趴在那往里看了看,冷冷的說道:“餓死了好啊,大家都省事,反正他現在不死,過兩天也要死的,還是省點糧食吧”。緊接著一陣哄笑聲傳了進來。
她氣得滿臉通紅:“你們怎么可以這樣,還是人嗎?”
可是外面已經死寂一片了。
林優(yōu)璇難過得淚流滿面。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漸漸的她又睡著了。
睡夢中,眼前突然閃過一道黑影,緊接著她就被定在了那兒,如石雕泥塑一般動彈不得,只剩下兩個圓滾滾的大眼睛閃著無辜的光芒。
這個時候,只見對面一個淡綠色的影子從地上暴起,揮掌就劈向了那個黑衣人,黑衣人一個靈巧的轉身,躲過了那一掌。
同時寒光一閃,手中的匕首就直向帥哥的胸膛而去,快如閃電。
“啊”林優(yōu)璇在心中驚恐的大喊。
卻只見對面的那個人身形一晃,就閃到了黑衣人的背后,“砰”的一聲悶響傳來,少年動作如風,重拳直上,黑衣人生生受了這一記重拳,向墻壁飛去。但他卻在空中迅速的翻轉身體,腳蹬在墻上,借力打力,“嗖嗖嗖”三道白光直撲而來。
林優(yōu)璇嚇得閉上了眼睛,骨頭碎裂的的聲音伴著男人的哀嚎響徹了牢房。
她心中默念道:“完了完了,帥哥死定了”。
但是等她再睜開眼的時候,卻看到黑衣人像一頭豬一般在地上打滾哀嚎,全無半點還擊之力了。
而那個人若無其事的整了整衣服,重又坐回墻根,閉目養(yǎng)神。
一陣“噼里啪啦”的鼓掌聲傳來,一個身著紫色長袍的少年走了進來,身邊跟著一群的護衛(wèi),手里舉著熊熊的火把,將牢房瞬間照亮。
他邊鼓掌邊說:“大哥好身手”。
這個人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面如冠玉,眉眼俊朗,只是那臉上卻有著一股不合年齡的狡詐和殺氣,讓人望之膽寒。
“四弟,過獎了”坐在地上的男子聲音淡淡的說道。
“刷”的一聲,紫袍少年身邊的侍衛(wèi)抽出了佩刀,粗著嗓子呵斥道:“放肆,秦霄,如今你已是階下囚,現在弄死你就像弄死一只螻蟻,你居然還敢稱呼殿下為四弟”。
紫袍少年回頭輕聲的呵斥道:“阿勇,永遠都這么毛毛躁躁的,怎么說”說到這里,少年逼近秦霄,伸出手來在他的臉上拍了一拍,語氣輕蔑的說道:“怎么說,他也是太子啊,雖然是廢太子”。
說到這里,少年和身邊的侍衛(wèi)一齊大笑了起來。
真是欺人太甚了!
雖然被點了穴道,身子不能動彈,可是林優(yōu)璇還是被氣得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沉重的呼吸聲引起了那群人的注意。他們齊齊回頭,一名侍衛(wèi)舉著火把走到她的身邊,驚叫了一聲:“呦,殿下,這里還藏著一個絕色小美人呢”。
“噢,是嗎?”紫袍少年邪魅的笑著,走到了林優(yōu)璇的身邊。
只見通紅的火把下,少女肌膚如雪,眉似遠黛,殷紅的小嘴像剛摘下的櫻桃,此刻由于氣憤,少女的胸脯一起一伏,卻無端充滿著無窮的誘人氣息。把一群人都看呆了。
銀袍少年輕笑一聲,說道:“還不錯,也許會有用,阿勇,把她給我?guī)ё摺薄?p> 林優(yōu)璇一聽,拼命的搖頭,淚珠滾滾而下。同時求援似的望著對面那個人,可是他斜靠在墻上,一動不動。
那些護衛(wèi)如狼似虎的就要上來將她綁住,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傳來了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一群人唬了一條,紛紛轉頭尋找聲音的來源。
一名侍衛(wèi)指著林優(yōu)璇脖子說:“在那呢”。
只見少女潔白如玉的脖頸下方掛著一個銀色的圓圓的東西,那“叮當”的聲音正是從那傳來的。
紫袍少年一斜眼,一名侍衛(wèi)走上前來,一把抓起了那個東西,打開了蓋子,只見它亮閃閃的發(fā)著綠瑩瑩的光,上面還刻著鬼畫符一樣的東西,兀自發(fā)出“叮叮當當”的聲響,同時還一動一動的。
那名侍衛(wèi)大叫一聲,將那個圓東西猛的丟下,一群人不自覺的后退了兩步。
“這個女人該不會是什么妖女吧”?“我看像呢,招惹了她,只怕會引來殺身之禍,說不定,全家都跟著倒霉”幾名侍衛(wèi)壓低了嗓子竊竊私語。
紫袍少年猛得回頭,一群人立刻鴉雀無聲??墒窃僖矡o人敢上前了。
紫袍少年故作鎮(zhèn)定的說:“本皇子乏了,不陪你們玩了,咱們走”。
一群人呼啦啦的離開了。
牢房里重又恢復了黑暗和寂靜。
對面有人影在輕輕的晃動,一雙修長的手緩緩的伸了過來,解開了她的穴道。
一方潔白的手帕遞到了她的面前,鑲著明黃的邊。她淚眼朦朧的抬頭,正碰見了那雙漆黑的雙眸,如深深的古井,看不出一點波瀾。
她揮手打掉了手帕,氣憤的喊道:“咱們怎么也算獄友了吧,我一個女孩子受人欺負,你居然無動于衷,你到底還是不是人?”
對方依然毫無反應,默默的坐回了墻根。
林優(yōu)璇更加生氣,歇斯底里的喊道:“你太冷血了,活該你坐牢,明明可以救我”
“我這樣就是在救你?!睂Ψ浇K于開口了,聲音淡淡的,“我現在是戴罪之身,他是準太子,如果我在他面前動武,他隨行的侍衛(wèi)就可以欲行不軌的理由將我們殺掉,那么現在的我們早就是兩具尸體了,你被他們強行帶走,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林優(yōu)璇聽得一愣一愣的,看來帥哥并不是不憐香惜玉,看在他帥的份上,原諒他吧。
她撿起手帕不管不顧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擦了起來,擦完剛準備遞給對方,臉“騰”的一下紅了,只見那原本光潔的帕子已經成了黏糊糊皺巴巴的一塊。
“這個,這個,我洗完之后再給你吧”。
他不作聲,只是手里面拿著一個窩窩頭慢慢的嚼著。
“你肯吃東西啦?!”林優(yōu)璇破涕為笑,也拿了一個窩頭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邊吃邊說:“多吃粗糧身體好”。
對方不吱聲。
林優(yōu)璇自顧自的說道:“你這樣就對了了嘛,干嘛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呀,對了我叫林優(yōu)璇,你叫什么?因為什么進來的?什么時候才能出去???”
“你沒聽見剛才的話嗎?”少年沉聲說道,“我過幾天就要被斬首了”。
林優(yōu)璇正張大嘴巴啃著窩窩頭,聞言張著的嘴巴半天都合不上。
不會吧?如果他說得是真的,過幾天他就要被砍頭的話,那自己會有什么下場呢?
她急忙問道:“那我呢?”
少年聞言沒有回答,反問道:“你說呢?”
“啪嗒”一聲,林優(yōu)璇手里的窩頭掉在了地上,她愣在了那兒,心里默念道:“完了完了,我也要被當做同黨砍頭了”。
他起身,撿起地上的窩頭,遞到她的手里,輕聲說道:“吃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我燒你奶奶個大頭鬼。
不行,決不能坐著等死。
林優(yōu)璇爬起身,試圖往上蹦跶夠著那個圓圓的窗口,可是蹦了幾次都是徒勞,再說了那個洞口那么小,即使夠著了又能怎樣呢?
她另想辦法,抬起腳在牢房的墻壁上使勁踢了一下,沒想到土墻那么結實,她“哎呦”一聲坐在了地上,抱著腳拼命的揉著。
對方依然沉默的坐在對面,看著她像剛來時那樣上躥下跳的。
“哎,你傻啊,你個頭比我高,武功比我高,你趕緊來啊,咱倆想辦法逃出去啊”。
對方沒有動,只是默默的搖頭。
“你不想逃出去?這么說你有別的高招?快說給我聽聽,好讓我也放心一點,噢也對,怎么說你們也是父子,那老頭還能真的殺了自己的兒子,他只是嚇唬你對吧?”
“我沒有什么高招,只有一條路……?!?p> 她一聽,立刻高興的跑到他跟前,揚起小臉,眼睫毛一閃一閃的,散發(fā)出希望的光芒。
“等死”
林優(yōu)璇本來歡樂的小臉立刻變成了苦瓜,狠狠地送給了對方一個大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