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情切切 意濃濃
“哎”夏荷也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勸道:“小姐,您看看外面,現(xiàn)在您這小樓前后圍了二三十名護(hù)院,晝夜輪班,一刻不歇。一個個眼睛瞪得像狼一樣,別說是一個大活人了,就是一只蒼蠅也休想從他們眼前飛過。”
“那可怎么辦?”元凌兮頹然的坐在一張椅子上,用手捂著臉,悲傷壓抑的哭著。
有汩汩的淚水從指縫里不斷流出。
“小姐,您別這樣?!毕暮杉泵ι锨?,緊緊的摟著她,自己的淚水也止不住的往下流。
自己五歲的時候被爹娘賣進(jìn)府里,從此就像是一根野草一樣,受人欺凌,自生自滅。
后來自己幸運(yùn)的成為了二小姐的貼身丫鬟。
她從來沒有見過二小姐這樣好的人,溫柔善良,待人寬厚,在她們面前從來不擺主子的架子。不僅這樣,還像一個大姐姐一樣關(guān)心她保護(hù)她。
她們這些貼身丫鬟和二小姐之間名為主仆,實(shí)則更像是姐妹一樣。
一群年齡相仿的女孩子,整日里在一起研習(xí)女紅、嬉笑玩鬧,日子過得幸福快樂無比。
偶爾也有安靜下來的時候,幾個人就圍在一起互相絮絮的說著女兒家的心事,惹得其他人的一陣嘲笑或者安慰,感情也在這一次次的傾訴中,更加深厚了。
故而二小姐對原先的太子也就是后來的陵王有意,她們這些人早都明白。
所以,春桃才會一次次的冒險(xiǎn)陪著二小姐進(jìn)宮陵王殿下。
現(xiàn)如今,春桃因?yàn)樯洗闻阒〗阃低党龈话l(fā)現(xiàn),之后被打了二十板子,至今還躺在床上靜養(yǎng)。
現(xiàn)在,老爺又對小姐看管的這樣嚴(yán),想要出去是根本不可能的。
可是看到二小姐那痛苦的樣子,她也跟著難受的要命。
陵王這一去,山長水闊,歸期遙遠(yuǎn)。誰知道這中間會發(fā)生什么樣的事情?二小姐如果不去,說不定會造成一輩子的遺憾。怎么辦呢?
二小姐的肩頭在她的懷里抖動著,夏荷眉頭緊鎖。
忽然語調(diào)堅(jiān)定地開口說道:“小姐,別哭了。奴婢這就去想辦法將看守的侍衛(wèi)引開,您跟在我的身后,見機(jī)逃走。”
元凌兮抬起一張淚眼朦朧的臉龐,不敢相信的問道:“這樣能行嗎?”
“不試試怎么知道。”夏荷滿臉的毅然決然。
“可是,可是,這樣會連累你的?!痹栀膺煅手f道。
“哎呀,小姐,這都什么時候,您還顧得上這些,我是您的貼身丫鬟,諒那些人也不敢拿我怎樣。你就別猶豫了,再不想辦法出去見殿下,沒準(zhǔn)他就離開永安城了?!?p> 元凌兮聞言“霍”得一聲站起身來,咬牙說道:“好,我跟你走。”
夏荷笑著整了整二小姐略微凌亂的鬢發(fā),故作輕松的說道:“小姐,咱們走吧?!?p> 元凌兮跟在夏荷的后面款款下樓。
還沒走到院門,兩名精壯的家丁就走上前來,施禮之后,沉聲問道:“二小姐,您要干什么去?”
夏荷趕緊笑著答道:“兩位哥哥,大夫人兩日沒見小姐了,很是想念,故而小姐去夫人房中給她請安,一會就回來?!?p> 其中一名家丁疑惑的轉(zhuǎn)臉問另一人:“大夫人要見小姐?怎么沒人通知我們?”
另一人冷笑了一聲,說道:“我們是奉老爺?shù)拿钤诖颂幹凳兀瑳]有老爺?shù)拿?,你們一步都不許踏出院門。請二小姐您回去吧?!?p> “你”夏荷柳眉倒豎,呵斥道:“大膽的狗奴才,竟然連大夫人的話都敢抗拒?”
那人繼續(xù)說道:“沒有老爺?shù)拿钫l說也不行,更何況,我們根本沒有接到大夫人的命令。怕是你假意捏造的吧?!?p> “夏荷,算了,我們回去吧?!痹栀廪D(zhuǎn)身要走,夏荷卻一把拉住了她。
眼見對方不好糊弄,夏荷遂堆起笑臉,柔聲說道:“這位哥哥你是何方人士???我見你特別面熟,你老家是不是西邊的?嗯,肯定是。我想起來了,小時候咱們兩家還是鄰居呢,你忘記了。你看咱倆是故交,您就通融一下嘛。再說小姐也不會亂跑的,她只是去大夫人的房里,我保證一會就回來。這點(diǎn)銀子,小小意思,幾位大哥日夜值守太辛苦了,拿去喝點(diǎn)酒吧?!?p> 夏荷邊說,邊將手里的一錠銀子往對方手里塞。
可是對方卻軟硬不吃,根本不接銀子,而是抱著胳膊冷漠的站在那里,雖然不說話,可是眼睛里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白了:快點(diǎn)回去。
主仆兩人無奈,只有轉(zhuǎn)身回去。
回到屋里,元凌兮想到秦霄哥哥就要離開,到那么遠(yuǎn)的地方,也不知前途如何,更不知何日能夠相見,當(dāng)下又坐在那里暗自垂淚。
夏荷沉吟了半晌,說道:“小姐,看來出府這條路是走不通了。您見到陵王殿下,不就是想讓他明白您的心意嗎?不如這樣吧,您拿出一件自己的東西,我們想辦法將它遞到陵王的手上,他不照樣可以明白了嗎?只要心意傳到了,即使關(guān)山萬重,即使暫時見不了面,你們的心仍然是連在一起的,這樣就什么都不怕了?!?p> 元凌兮的臉上重又出現(xiàn)了神采,喃喃說道:“對呀,我怎么早沒想到呢?”
她急忙站起身,走進(jìn)了繡房內(nèi),過了一會拿出了一個精致的香囊出來。
那香囊小巧玲瓏,繡工精美,散發(fā)著陣陣女兒家的幽香。
香囊正面以五彩絲線繡著一對交頸纏綿的鴛鴦,背面淡紅色的底子上,以銀白絲線繡著一個小小的“兮”字。
夏荷見了大喜,連連拍手說道:“這個好,這個好,陵王見了,一下就會明白的?!?p> 正欲伸手去拿,元凌兮卻猛得縮回了手“等一下?!?p> 說罷將香囊放下,操起了桌子上的一把剪刀,還沒等夏荷反應(yīng)過來,一縷如云的秀發(fā)已經(jīng)被她剪了下來。
元凌兮將秀發(fā)以紅色絲線纏繞好,小心的放進(jìn)香囊里,這才將手伸出去說:“拿去吧?!?p> “小姐。”夏荷的眼中有淚光閃動。
她們一直知道小姐對陵王有意,卻沒有想到小姐確是這樣的一番情深意重。
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她就那樣決絕的將秀發(fā)剪下,只為了讓那個人明白她的心意。這樣的深情?有幾個人能夠承受呢?小姐啊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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