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情敵之故,景逸對李昊也是格外的關(guān)注。
傅明軒接過譯文,景逸便湊上前去瞟了一眼。
“不是他寫的,還能是你寫的?這是跟寫,急了些,不然更漂亮!”
“……”
傅明軒唯一佩服的便是李昊的這手小楷。加之方才的底火,借機便回懟了景逸一句。
自然,景逸是不會搭理他的。瞟了他一眼,便退到了沈鈺身后。
“他沒難為你吧?”
“沒有,殿下可乖呢,還會譯文呢??匆姷钕碌淖至税桑叶紱]想到殿下能寫出那么好的字?!?p> “嗯,看了。乍一看還以為是你寫的呢!”
“咱們殿下啊,不光字寫得漂亮,作畫的功底也不一般吶?!碧崞鹄铌蛔之嫷墓Φ?,吳編修也夸獎了一番。
“他呀,別的還真就不行。就這個還算拿得上手?!毙諈堑木幮拚f道完,傅明軒順勢也插了一嘴。
夸贊了一番后,一眾便開始校隊起來。
“嗯,前后呼應。直譯的很準確。沒問題?!?p> 確定沒什么問題后,傅明軒留下手書,沈鈺則折返藏書閣,準備接著講課。
“咦?人呢?這么會兒功夫,去哪了這是?”
回到藏書閣,沒見李昊,沈鈺便四下尋找起來。
皇家的藏書閣可不是一般的圖書館。格局大著呢!
找了好幾層,沈鈺都沒看見李昊的影子。
終于,在最頂層的最里端一格書架后,沈鈺尋到了李昊的身影。
那時,李昊正俯身翻找著什么,很是聚精會神。
“殿下在找什么?”
“哦,是老師回來了。本宮閑暇無事,就隨便走了走。”聽是沈鈺的聲音,李昊扭過頭來。
“殿下平日里都喜歡讀什么書?”
“本宮不喜歡讀書?!?p> “哦?既是不喜歡讀書,那殿下來這里做什么?”
“本宮在找……本宮在找路?!毖哉Z間,李昊直直的看向沈鈺。心中暗道,小傻瓜,我就是光弘啊!
由于目光太過灼熱,直叫沈鈺羞澀萬分。
“找路?殿下真會玩笑,這里能有什么路哇?”
“有??!本宮……喂!小心!”
見沈鈺馬上就要撞倒后面的架子上,李昊一把便將沈鈺拽了過來。
驟然的拉力,直叫沈鈺措手不及。一個重心不穩(wěn),便撲到了李昊的懷里。
幾乎是一瞬,沈鈺反應了過來。一把推開李昊,倉惶的便逃離了出來。
“哎呀,是不是本宮嚇到老師了?”
“沒沒,是微臣不小心。不關(guān)殿下的事?!?p> “本宮也是見老師要撞到書架上,才……”
那時的沈鈺腦海中都是嗡嗡聲,哪還敢與李昊對視?只尷尬的看向腳下的原木板子,至于李昊都說些什么,她是一蓋不知。
此時的她,想逃沒法逃,想躲沒處躲,想自然還自然不起來。
第六感覺告訴她,李昊依然在炙熱的盯著自己,就像要把她看化了那般。
“那個,殿下方才……說要找什么來著?”
“哦,本宮是說,本宮迷路了。不知道應該怎么走了?!?p> “莫不是殿下的眼睛,出了什么問題?”
李昊這樣一說,倒叫沈鈺想起了那晚看玉石的情景。猜想李昊一定是看玉石看得眼花了。
“嗯,老師說的沒錯。本宮的眼睛是出了點毛病?!?p> “殿下的眼睛怎么了?”
“本宮的眼睛里,不知道怎么,全是老師的影子……”
一瞬間,沈鈺被李昊的言語雷住了。全然不知所措。
自己可是男子扮相,李昊這般看自己干嘛?難不成……
唉呀媽呀!太恐怖了!
猜想李昊是男色,沈鈺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那個,看來是微臣擋著殿下的路了,那微臣躲開便是?!?p> “……”
自己就夠傻的了,好不容易喜歡上個人,還與他一般的傻,直叫李昊哭笑不得。
“對,是老師擋著本宮了。那就罰老師頭前帶路吧?!?p> 這一路,二人行的甚是尷尬。都在尋思著方才的事情。
饒是男子,臉皮厚一些,率先開口了。
“老師有喜歡的人了?”
“殿下指的是……微臣的那個表妹?怎么說呢,娃娃親,談不上喜歡不喜歡的?!?p> “哦?那老師就是另有新歡了?!?p> “……”
“本宮猜猜哈,老師的新歡是誰呢?光弘!對,就是他!老師喜歡的,一準兒是那個叫光弘的人!”
“沒,沒,沒有??!”
“沒有?那老師干嘛那么緊張?”
“……”
“光弘,光弘,光弘明明是個男子的名字,老師怎么……莫不是……”
“別別別!殿下可別這么說。沈鈺信奉的是儒家思想。那種有悖倫常的事情,沈鈺斷是做不出來的?!?p> 李昊如此一說,沈鈺還以為李昊是在試探自己,便更加的緊張了。
“喜歡個人而已,干嘛還把儒家思想扯出來了?男風又不是沒刮過?比比皆是嘛!”
“微臣不喜歡男的!”
“那……若是那個男的,非要喜歡老師怎么辦?”
“那微臣就離他遠遠的,絕對叫他找不著我。”
“要是那個男的,掘地三尺也要把老師翻出來,老師又當如何?”
“那微臣就……就……那微臣就死給他看!”
“哈哈哈哈!老師這般模樣,倒是像極了女子。怪不得那個光弘那么喜歡。”
“微臣生的是柔弱了些,但微臣可是純爺們,厲害著呢!”
“呦呵!沒看出來呀!老師還有這般的漢子氣!本宮還以為老師只會舞文弄墨呢!”
“誰說的!微臣騎馬射箭,打馬球,蹴鞠,樣樣精通?!?p> “是嗎!那本宮可要領(lǐng)教一二了。走,咱們現(xiàn)在就去比試比試。”
言畢,李昊拉著沈鈺便走。
“去,給本宮把箭靶子立上,本宮要與老師比試百步穿楊?!?p> 出得藏書閣,二人恰巧與來尋李昊的勾乙碰了個迎頭。
“殿下,微臣有要事相告??煞窠枰徊秸f話?”沖沈鈺屈身行了個禮,勾乙進到李昊身前。
“老師稍侯啊,本宮去去就回。”
猜想定是勾乙問出了什么,李昊急急避開沈鈺,轉(zhuǎn)身便同勾乙折返藏書閣。
“咦?不去譯文,你站這干嘛?”
瞥見沈鈺站在藏書閣門口,傅明軒從偏室內(nèi)走了出來。
“別提了,就因為句話,殿下非得拉著沈鈺射靶。我這正鬧心呢!”
“我說你怎么總是著道?。]長記性??!”
李昊齊射的功夫可是一流的,沈鈺豈能是他的對手?如此,傅明軒又無奈起來。
“他又與你賭什么了?”
“沒賭什么,這次真的沒賭什么。就是單純的比試。那個啥,絕對沒賭喝酒,絕對沒賭喝酒。我跟你保證?!?p> “公子要與殿下比射箭?”就在沈鈺與傅明軒起誓蒙冤的當口,景逸走了出來。
“跟他說,這個我跟他比?!?p> “哎!我倒是想來著,可是話說出去了,我也是沒辦法?!?p> 自己一介女流之輩,在男人面前裝的哪門子大尾巴狼啊!想想方才吹牛吹的震天響,沈鈺不禁后悔起來。
猛然,沈鈺想起景逸給自己做的那把小櫻弓。
“哥,快去把小櫻弓給沈鈺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