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查府人字監(jiān)牢。
這里幾乎關押了京城大半的扒手,打劫行騙之人。
此時的監(jiān)牢守衛(wèi)正在聊天打屁,結果看見了一張熟悉的面孔,正被人架著抬轎似的送了進來。
“喲~歐陽少爺又來了?”
“這回準備呆多久?。俊?p> “老規(guī)矩,就當是休假兩天,改明兒正常營業(yè)!”歐陽少玨大大咧咧的跟守衛(wèi)們坐在一起,拿起桌上的雞腿狼吞虎咽,舉起酒碗大口喝酒。
監(jiān)牢頭子何不愁微微一笑,吃著花生,喝著小酒懶散說道:“歐陽少爺,以您的身份沒必要起早貪黑去擺攤吧?”
“沒辦法啊!”
“誰叫那老東西摳得要死,都不給我零花錢,這也是生活所迫啊,好幾天沒去煙云閣消遣了!”歐陽少玨一臉惆悵,手里的雞腿食之乏味。
“哈哈哈!”
“沒想到歐陽少爺也是個性情中人!”
“來干!”
何不愁仰頭一笑,舉起酒杯。
“干了!”
歐陽少玨化悲憤為食欲,一想到這他就來氣,抓起桌上的雞肉一頓胡吃海塞,憑什么不讓我去玩。
話說那天是歐陽少玨好奇之下,走進了煙云閣,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屁孩,見到了花枝招展的姑娘,那自然是把持不住,拉著姑娘的手就上雅間。
可好死不死,他上樓之際和他那偷吃的老爹打了個照面,兩人頓時就懵了,心思急轉想著該怎么辦。
歐陽少玨哪里是他爹的對手,要不怎么說姜還是老的辣。
“好你個小王八蛋!”
“我說你最近怎么花錢大手大腳的,原來是跑這消遣了!”歐陽齊天開口就是一頓窮追猛打。
“我……”
“我什么我!”
“跟我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歐陽齊天打斷了他的話,揪著他的耳朵往外走去,不給他反抗的機會。
二人回到家后,免不了被家里那位收拾一頓,結果那就是老的沒事,小的反倒是被扣了零花錢。
事后冷靜下來,歐陽少玨一拍腦袋,被老東西給耍了,說什么也要揭穿他,可姜的還是老的辣,說以后錢分他一半,結果被忽悠的團團轉。
還是那句老話……姜還是老的辣。
呃~
“還有沒有酒?”
“再來一壇酒!”
歐陽少玨直接干了一壇酒,打了個飽嗝有些意猶未盡。
“酒管夠!”
“去拿酒來!”
何不愁微微笑道,讓手下再去拿幾壇酒上來,今天要是沒喝夠,這歐陽少爺怕是又要耍酒瘋了,還不如直接給他灌倒了,讓他睡個昏天地暗。
片刻之后。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下去拿酒的手下急匆匆的跑進來,手里端著一壇酒,神情激動的說道:“老大,這巡查府要變天了,上面來了個新的副總司!”
“真的假的?”
何不愁眉頭一挑,感到很意外,自從他來了這么久,還從未遇見過這種情況,沒有任何通知就直接上任。
“千真萬確!”
“整個巡查府都炸鍋了!”
“新來的副總司叫什么?”
眾人七嘴八舌的湊上來,開始打聽新來的副總司是個怎樣的人,好不好相處,脾氣怎么樣。
此乃人之常情,只要和自己息息相關的人或事物出現(xiàn),人們就會去了解,人和事物的好壞。
踏~
正在喝酒的何不愁眼睛微瞇,他聽見了一道細微的腳步聲在監(jiān)牢外邊響起,而且氣息不是巡查府之人。
來人呼吸綿長,氣血內(nèi)斂,意念探入宛若汪洋大海一般深不見底,而且此人身上毫無敵意。
片刻之后,一位遲暮老人漫步走來,看似老態(tài)龍鐘,雙眼卻是神采奕奕,毫無老人的混濁之色。
“少爺!”
“該回家了!”
熟悉的聲音讓歐陽少玨微微一愣,抬眼望去,發(fā)現(xiàn)是家里的管家安伯,他不在家呆著怎么跑這來了?
“您怎么來了?”
“老爺讓我?guī)贍敾厝?!?p> 安伯面帶微笑,神色和藹,完全就是鄰家老人模樣。
“我不回去!”
歐陽少玨癟癟嘴嘔氣的說道,他才不要回去呢,他在這吃香喝辣呆得好好的,雖然環(huán)境差了點,不過這里面?zhèn)€個都是人才,他想要閉關修煉。
“這可由不得你!”
“老家主發(fā)話了!”
安伯笑容不改,老家主說了,今天必須把他帶回來,要是不走就打暈了拖走,只要不死就行。
嘶~
歐陽少玨砸吧砸吧嘴,這老爺子向來說一不二,今天要是不走,估計免不了一頓胖揍躺上幾天。
老爺子向來不過問他的事情,今天怎么突然來了興致,恐怕是有什么事情,不由得開口問道:“爺爺有說什么事嗎?”
“陳家的小少爺回來了!”
“誰?”
“你說誰?”
歐陽少玨瞪大了眼睛,表弟回來了?
那這必須得回去啊,他得問問當年不聲不響的怎么就消失了,而且全家人對此事只字未提,搞得神神秘秘的,這也是他一直以來的心結。
“走走走!”
“快回家!”歐陽少玨放下手中酒壇,著急忙慌的撒腿就跑。
眾多守衛(wèi)也不會去攔著他,畢竟只是走走過場,而且人家要出去也是一句話的事,沒必要得罪人。
安伯對著何不愁點頭示意,抬腳跟在后面離去。
何不愁把玩著手里的花生粒,看著離去的安伯不知在想些什么,拿起酒碗一口悶,隨即起身向外走去。
……
半個時辰前。
皇后內(nèi)。
清月國皇宮之內(nèi),除了守衛(wèi),皆是侍女。
內(nèi)院里一座精美閣樓,雕龍紋鳳,地磚皆是白玉鋪就而成,一步一個崗位,眾多侍女安靜待命。
“朕說話算數(shù)!”
“人你可以隨便使用,不許?;?,朕是有底線的!”
陳清月淡淡的說道,當初答應了他人可以隨便用,如今只是兌現(xiàn)承諾而已,看了眼他頭上的小彩。
“把它留下吧!”
“朕挺喜歡的!”
小彩原本正在閉目養(yǎng)神,可聽到陳清月的話后頓時瞪大了眼睛,它才不要呆在這里,整天提心吊膽的。
“怎么!”
“你不樂意?”陳清月語氣一轉,目光幽幽的盯著它,后者張了張嘴,半響也憋不出一句鳥語。
“這…不好吧!”陳無為硬著頭皮說道,這感覺像是賣鳥求榮,怎么說小彩也是跟他從上清山下來的,就這樣把它丟在這,這種事情他做不出來。
陳清月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也不說話,轉身坐在白玉石凳上,旁邊的侍女見狀后,踩著小碎步過來拿起白玉桌上的茶壺,面色恭敬的給她沏茶。
內(nèi)院里空氣變得很安靜,只有侍女們細微的呼吸聲,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安靜之中帶著些許壓抑。
陳無為心思急轉,這是下山以來最讓他頭疼的一件事,奈何手中籌碼不夠,連談判的實力都沒有。
生在強者為尊的世界,有些事情就算你不想去做,也會有人逼著你,只有你夠強才能掌控自己的命運。
一位侍女輕手輕腳的來到陳清月跟前輕聲說道:“陛下!”
“老太師來了!”
陳無為瞳孔一縮暗中篡緊拳頭,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胸口仿佛壓了一塊大石頭,心頭有些沉悶。
“傳!”
陳清月眼神戲謔的看著他,把玩著手里的茶杯。
“老臣參見陛下!”
陳仕林快步走進來,并沒有注意到站在一邊的陳無為,只當他是前來匯報的小廝,沒太在意。
“坐吧!”
陳清月微微笑道,示意他坐下喝茶。
“多謝陛下!”
陳仕林面色恭敬的說道,緩緩坐在白玉石凳之上,余光掃了陳無為一眼,頓時覺得有些眼熟,好奇的正視對方,這一看不打緊,可越看越覺得在哪見過,而且對方和他有一股血脈相連的感覺。
“爺爺!”
陳無為有些哽咽的說道,離家十幾年,沒想到會以今朝這種情況下相認,心中完全沒有任何高興。
“你!”
“你是無為?”
陳仕林有些驚愕,手掌有些顫巍,不可置信的看著對方,自己朝思暮想的孫子就站在他身前。
“爺爺!”
陳無為聲音有些沙啞,眼眶微紅淚水在里面打轉,毫不猶豫的雙膝下跪,鄭重的磕三個響頭。
“無為!”
“快起來讓爺爺看看!”
陳仕林高興的扶起孫子,面色難以掩蓋高興之色,心中縱有千言萬語,可也沒有大喜妄言,雙手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對著陳清月說道:“多謝月皇陛下送的禮物,老臣很喜歡!”
“陳太師喜歡就好!”
“也不枉我一番心意!”
陳清月淡淡的笑道,對之前的事情只字不提,對著老爺子噓寒問暖,不明白的還以為他們?nèi)耸且患胰四亍?p> 客套完之后空氣再次安靜,陳仕林已經(jīng)是老狐貍了,自然知道事情沒有這么簡單,且不說孫子為什么會在皇宮內(nèi),光從孫子臉上的陰云就能猜到不少。
小彩情緒有些低沉,似乎不想讓陳無為難做,撲棱翅膀飛到陳清月面前,討好的用頭頂了頂她的手臂。
“小東西!”
陳清月莞爾一笑,她是真心喜歡這個絢麗的小家伙,眼見它情緒低落,不由得摸了摸它的身軀。
下一刻似乎想到了什么,手掌一翻,一枚火紅色的元石,隨著石頭的出現(xiàn),空氣中彌漫著灼熱的氣息。
“拿去吃!”
“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