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朱全忠行軍至京畿,已經(jīng)五日之久,近日他發(fā)覺到局勢已經(jīng)到了時候,但是劉季述的請求又讓他十分心動。
坐下多是武臣,謀士也不多,他只好求助他唯一的謀臣李振。
“李振,你說我們應該主持哪一方才好,這幾日真是想煞我也。”朱溫嘆道,臉上的胡須比之前還多,氣色也差了不少。
“殿下可知董卓之?。俊崩钫褚膊徽f答案,而是反問道。
“這個本王自然知道。”
“殿下認為董卓為何失?。俊?p> “殘暴獨斷,荒淫廢帝,天下共擊之。”朱溫答道。
“是也,然其乃人因?!?p> “那為何?”朱溫也耐心的問。
“董卓不過占涼并二州,雖有二十萬大軍,卻先一步進京廢帝,此為天因,所以敗。地處京都,而富裕之帶而非涼并,此乃地因。戰(zhàn)者,講究天時地利人和,董卓全失,所以敗也?!?p> 李振緩緩道來。
“你的意思是本王的實力不具備進京的能力?”朱溫這還不明白那就是傻子了。
“不錯?!?p> “那下一步當應如何?”
“討伐閹黨,借大義占京畿,趁天時謀河中河東河北,只有將京畿河中河北一境全取,再取長安,滅李克用,才有定鼎中原的力量?!崩钫駥⑾敕ūM數(shù)告知。
“先生一言,令我茅塞頓開,先生真如吾之臥龍也?!敝鞙芈勓圆唤c點頭,十分認同,居然謙虛的喊了一聲先生。
“屬下不敢,分內(nèi)之事?!崩钫癜莸?。
“來人!”
“末將在?!?p> “將劉季述的使者全部斬殺,提頭來見?!?p> “諾?!?p> 麾下大將聞言,帶數(shù)百軍士,前往使者營帳。
“李振?!?p> “在?!?p> “發(fā)檄文,討伐閹人?!?p> 朱溫終于作出了決定,出兵京畿,
朱溫心中暗道:長安先放一放吧。
終于,一日之內(nèi),以勤王為名,出兵討伐劉季述,先派大將張存敬率軍進攻河中,劫掠晉、絳(均屬山西)二州。
然后出兵華州,同州,大軍仿佛是提前準備好了一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大軍齊出,各個州郡都沒有防備。
“報告大人,趙琿兵敗身亡。”親衛(wèi)進帳稟報。
“什么?!”朱溫剛剛變好的心情頓時熄滅,心中怒火蹭蹭就冒了上來。
“據(jù)返回的士兵口供所知,敵將好像早有防備,提前派了數(shù)名將領(lǐng)在四側(cè)壓陣?!?p> 朱溫眼中更加陰沉,怒火卻是降了了下來。
好厲害的蕭天行,看來此人麾下還有能人猛將,居然能殺趙琿,小瞧他了。
“罷了,損失如何?”
“損失五千,大部分士兵都逃了回來?!?p> “那就好?!敝鞙厮闪丝跉?,這四萬人馬若是全部陣亡,自己也算傷到了筋骨。
下次還要多派幾名大將才行,這蕭家小兒真是難纏。
若是蕭天行知道他的想法,肯定會吐槽,到底是誰纏誰???
“先占領(lǐng)河中京畿,再圖河東,蕭家小兒又能如何,彈指可滅。”朱溫不屑的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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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
光州
此時的楊行密和趙匡凝已經(jīng)會面
“趙節(jié)度,此次出兵,蕭將軍應該已經(jīng)告知你了吧?!睏钚忻苄Φ?。
“本次出兵我已悉知,接下來就是如何出兵的問題了?!壁w匡凝點點頭道。
“我打算先取潁州,趙節(jié)度以為如何?”
楊行密輕輕抿了一口茶道。
“潁州乃要害關(guān)口,恐怕朱溫布兵會比較多。”趙匡凝思忖道。
“趙節(jié)度有何想法,盡管說,我等都是為了解京城之圍,多少代價也要承擔吶?!睏钚忻艿?。
“蔡州與我境內(nèi)接壤,且占有一縣,并且里汴州較近,不如從先攻蔡州,然后直取汴州?”趙匡凝建議道。
“趙節(jié)度此法可行,可以起到威脅朱溫的作用。”楊行密同意道。
“但是周邊還有數(shù)州,到時候會不會被朱溫的大軍合圍?”趙匡凝也有顧慮。
“不懼,此次朱溫令大軍出京畿和河中,此時南方并無多少人馬,只要我等火速占領(lǐng)蔡州,只率輕騎先行,不出一日,定能兵至汴州?!?p> “既然沒有問題,何時行動?”
“事不宜遲,明日吧?!睏钚忻芘陌宓?。
“好,現(xiàn)在我去準備出兵事宜?!?p> ..........
第二日楊行密和趙匡凝二人便聯(lián)合率大軍十萬人,北上蔡州,不出半日,蔡州失守,兩人又派兩萬輕騎先行出發(fā),繞到汴州。
朱溫聞言大怒,但是又沒有足夠的軍隊來抵抗。
于是乎,只能將華州,同州京畿的軍隊抽調(diào)一部分,回防汴州,這樣一來京畿的進度幾乎停止。
十月下旬夜晚
汴州(開封)
“趙賊,楊賊欺我!”朱溫一生氣,就到處砸東西,將面前能砸的東西砸的稀巴爛。
“京畿可能不好取了,只能次之取河中。”李振面上凝重道。
“此二賊欺人太甚,吾恨不得生吞其肉!”朱溫冷哼一聲。
“殿下息怒,屬下覺得這事有些蹊蹺?!崩钫袼紤]道。
“哦?有何蹊蹺?”朱溫也漸漸平息怒火,開始思考起來。
“這兩人為何如此有默契,殿下一出兵,兩人就剛好出兵?況且兩人是什么時候聯(lián)合在一起的?在數(shù)月以前,兩人的關(guān)系還沒有這么密切吧,萬萬不可能聯(lián)合出兵的。”
李振解釋道。
“先生的意思是?”朱溫也發(fā)覺事情有些不對勁了,這二人太過默契了。
“有人推動提前聯(lián)合了兩人,并讓他們攻擊殿下。”李振拱手一拜道。
“誰?難道是...”朱溫心中有了猜測。
“不錯,殿下已經(jīng)有了猜測。正是前不久令趙將軍兵敗身亡的討逆將軍蕭天行?!崩钫顸c點頭。
“好謀略,不敢置信這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敝鞙匦闹袑@個蕭天行越來越忌憚,自己不能再輕視他了。
“此子崛起于長安,平亂于揚州,打破了數(shù)次殿下的謀劃,此人不除,殿下的大業(yè)可能會受阻?!?p> “吾知道了?!敝鞙厥植凰钫窨溥@個蕭天行,雖然是事實,不過自己好像天生就對這個蕭天行不感冒,好像總想殺死他。
“取河中就取河中吧,京畿晚幾個月取也無妨?!敝鞙赜肿兊米孕牌饋恚麓斡袡C會一定不能放過這個蕭天行。
“屬下先行告退。”
退下的李振來到了自己的營帳,此時已經(jīng)有了一個人在等他。
“怎么樣,父王有什么消息?”
此人正是朱溫的次子朱友珪
“大帥只說先取河中,京畿稍后在說,殿下,屬下以為我們還是少見面的好?!崩钫竦馈?p> “怎么?只想見我大哥?不愿見我?”朱友珪不滿道。
“屬下不敢?!?p> “好好跟著我,以后輔佐我繼承父親的衣襟,少不了你的好處?!敝煊勋曉S諾道。
“愿供殿下驅(qū)使。”李振無奈道。
“好了,你早點休息吧。”朱友珪說完就出營離開了。
“唉,諸子內(nèi)訌,基業(yè)如何能穩(wěn)?”李振嘆了口氣,然后就解衣入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