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以旗躺在祖母懷里,還是抽抽嗒嗒的啜泣著,實則聽清了父親和祖母的對話。說不擔(dān)心那是假的,若是真請了個道士來,算出蘇以旋并不是煞星降世,那她苦心謀劃的一切不都落空了嗎!還極有可能擔(dān)上口不擇言、不知禮數(shù)的罪責(zé)……
蘇忠應(yīng)下了老太太的命令便退下了。聽了動靜的蘇以旗這才抬起頭來看著祖母。
老太太眼瞧著寶貝孫女憔悴蒼白的小臉兒,那是又急又氣,只一下又一下地?fù)嶂K以旗的后背。
“祖母,旗兒害怕!旗兒真的怕極了,旗兒每每昏倒總能夢見妹妹,妹妹她要索旗兒的命!妹妹已經(jīng)害死了母親,旗兒從此是個沒娘的孩子了,可旗兒還有祖母啊!旗兒還想在祖母膝下侍奉一生,旗兒不想死,旗兒不想離開祖母!”
蘇以旗說得起勁,又漸漸抽泣起來,一下又一下的吸著鼻子,真是讓人好不心疼!本就心軟了的老太太聽了這一番話,更是感動的說不出話來。
老太太捏起自己的蠶絲帕子輕輕的擦去蘇以旗的眼淚,嘴角還是克制不住的向下撇著,還是有下一秒就能哭出來的趨向。
“旗兒不怕,只要祖母還有一條命在,定不會叫你讓人欺負(fù)了去!你父親和那個孽女,祖母來幫你擺平,你只管大膽放心的睡一覺,一覺睡醒了,便什么事都沒有了,祖母等你休息好了,還幫你備著你最愛的荷花酥呢!”蘇老太太將懷里哭得乏了的蘇以旗放下,還唱起了眠曲兒哄她睡著。
還是孩子的蘇以旗本沒有許多氣力,這一哄便也酣睡了,老太太看孫女睡得香甜,這才露出一些笑意,幫她掖了掖被角,悄悄地帶著身邊的奴仆離開了。
“蘭芳啊,你跟了我快四十年了吧!”老太太瞥了一眼身邊的老嬤嬤。
“老夫人,可不是嗎,一眨眼啊,大半輩子都過去了?!?p> “那你說說,你看今天這事兒是什么個情況。”此時的蘇老太太已完全沒了方才在房里對著孫女兒的慈愛,這才是真正的蘇老太太,永遠(yuǎn)處事不驚,永遠(yuǎn)深謀遠(yuǎn)慮。
“老太太,這,這,著奴才可說不好,這三小姐是福是禍,豈是奴才這狗眼能看穿的?”蘭芳聽了這問話,心里也掀起了幾層波浪,她一個奴仆怎敢輕易評價主子!
“你永遠(yuǎn)是謹(jǐn)慎的,但你應(yīng)該明白,孫女,我只認(rèn)我旗兒這一個!偏房所出自是不足為道,這個蘇以旋,若是她擋了我旗兒的道,那她就是個災(zāi)星!”老太太憤恨的咬牙說出這么一句話,聽得蘭芳又是一陣心驚肉跳,一時不知該怎么回話了。
“去安排吧?!崩咸查g恢復(fù)了往日里不爭不搶的平淡、慈愛,只淡淡地說了四個字,可蘭芳卻很明白這意味著什么。
“是,老太太,我這就去找個靠譜的道士?!碧m芳向老太太行了個禮,便要退下。
“記住,找個嘴巴嚴(yán)實的!”老太太又小聲叮囑了一句。
“是,老奴即刻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