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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落時花眠

第20章 呆瓜閉嘴!

葉落時花眠 鉛素淺 2015 2020-02-02 14:16:28

  謝景辰看著蘇予軒遠(yuǎn)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相府的嫡次女,蘇予軒這么明顯的偏袒……

  他身為太子,母后又與相府仙逝的夫人互為表親。從小便和相府幾位兄弟姐妹多有來往,可就連他這樣親近的人都未曾見過這個報病不出的表妹……

  難道真的只是自小體弱那么簡單嗎?

  一旁的謝景儒還在為自己被反咬一口的事而氣憤。謝景辰看著弟弟吃癟又不服氣的樣子,投去了恨鐵不成鋼的目光。

  “你說你招惹一個小姑娘干嘛,手給我看看。”

  謝景辰雖語氣嚴(yán)厲地訓(xùn)斥著謝景儒,可還是仔細(xì)地牽過他的手,纖長白皙的手上赫然發(fā)現(xiàn)兩排發(fā)紅的牙印。

  仔細(xì)看去還能看見下排牙印缺了個口子,想是小孩子剛換牙吧。

  謝景辰想著缺了顆牙齒的小姑娘惡狠狠地咬了這個不學(xué)無術(shù)地弟弟一口,竟忍不住笑出聲來。

  “哥!有你這樣幸災(zāi)樂禍的嗎!我可是你親弟弟,我這是被人欺負(fù)了,你還笑得出來!”

  謝景儒看著自家哥哥忍俊不禁的樣子,想到自己堂堂二皇子竟然被一個六歲女娃欺負(fù),氣得想再捏一把蘇以旋的臉,好好地報復(fù)一番。

  “你??!還好意思說,方才到底是誰欺負(fù)誰呢?這么大個人了,也不知羞的!”謝景辰看他還有心情抱怨,那定是苦頭沒吃夠,一個小女孩也沒多大力氣,便不再擔(dān)心他的傷勢。

  謝景辰松開他的手,重重的敲了一下他的頭,也笑著走開了。

  “哦,對了,你不要再讓我發(fā)現(xiàn)你欺負(fù)人家,否則你就等著去父皇那領(lǐng)罰吧?!?p>  謝景辰像是想到了什么,回過頭對謝景儒強(qiáng)調(diào)了一遍,看著他氣鼓鼓的樣子這才心滿意足地走遠(yuǎn)了。

  謝景儒自己一個留在亭子里生悶氣,這個臭丫頭到底做了些什么,能讓予平和哥哥你都護(hù)著她。

  就連蘇予軒這個萬年冰塊臉都對她格外愛護(hù)。他越想越氣不過,他怎么想也想不通,他究竟哪里輸給這個丫頭了。

  “來人啊!幫我把蘇予平找來!”

  謝景儒對著站在亭外的小廝大喊了一聲。繼續(xù)一個人在亭子里看著亭邊池塘里鯉魚戲水。

  一只黑色鯉魚正追著一只水青色鯉魚嬉戲,他看得正專心,一塊石子投入湖中,驚散了這兩只鯉魚。

  “誰?。 ?p>  謝景儒正在氣頭上,好不容易看到些讓他開心的事,是誰這么不長眼出來煞風(fēng)景。

  他怒狠狠地回過頭去,一個身著水青色長衫的男子也正看著他。

  謝景儒眼里的怒氣剎那間消散了,嘴角不自主的上揚(yáng)起來。

  “你終于過來了?”謝景儒一雙笑眼凝望著蘇予平,不同于面對蘇以旋的狠戾,也不同于面對哥哥是的頑劣。只是那樣清澈、溫柔的眼神。

  “你看魚看得癡了,我在你身后好久了?!?p>  蘇予平將手中拎著的木盒放在書桌上,示意謝景儒過來坐下。

  謝景儒甚至沒有思考,聽話地坐在他對面。

  “手?!?p>  蘇予平的語氣還是平淡的想結(jié)了冰的湖面,無趣的蕩不起一絲漣漪。

  謝景儒乖乖地伸出手去,蘇予平打開木盒取出金創(chuàng)藥和退痕膏來幫他擦拭。

  手掌上的牙印有幾處是破了皮的,上藥的時候能感到鉆心的痛。

  “嘶……”

  謝景儒不自覺地想收回手去,可都被蘇予平緊緊的拽住了。他明顯感到?jīng)]倒吸一口氣,蘇予平的動作就更輕柔一分。

  蘇予平專心致志地為他上著藥,少年全神貫注的樣子讓他看著了迷。

  “你,你妹妹可真是膽大,我都敢咬。我可是二皇子,我要是一個不高興,我要了她的腦袋!我……”

  “你不會?!碧K予平抬頭看了他一眼。

  只那一眼,謝景儒感覺他似乎把自己看穿了。

  “以旋是我要用生命保護(hù)的人,我不希望你和她發(fā)生沖突?!碧K予平只看他一眼,一眼后便迅速低下頭,繼續(xù)為他處理著傷口。

  “予平,你總是這樣。你會被自己的善良所連累的,你真的了解她嗎?你能確保她不是為了利用你而接近你嗎?這相府中又豈有………??!”

  蘇予平突然加重了手中的力度,痛的謝景儒說不出話來。

  “景儒,相府是我的家。以旋是我最疼愛的妹妹,有些事我不想再說了,我也不希望你再去提起。”

  蘇予平扔下了手中的藥膏,站起身來。

  “景儒,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但并不是我所有的心思你都能真正理解的。以后,煩請你不要再刁難以旋了。多有得罪,我這個哥哥代她向你請罪。”

  蘇予平掀起長衫對著他行了大禮,隨后快步離開了,像是要躲避什么。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謝景儒猛地站起身來,下意識地想拉住他,可只握住了一把空氣。

  他看著手上被精心處理過的傷痕。忍不住抱怨起自己來。

  “你在說些什么?。≡缭撻]嘴的啊,呆瓜!”謝景儒垂頭喪氣地坐回石凳上。仔細(xì)地把散落一桌的藥瓶收拾好,裝回木盒里。

  他抬頭看看被風(fēng)吹動的柳枝,長長地垂進(jìn)水里,撥弄起一點(diǎn)又一點(diǎn)小波紋。

  那顆石子驚起的浪花也早就沉下去了,水面還是一樣的清澈、平靜,一黑一青兩只鯉魚又在原來的水域追逐嬉戲著。

  蘇予平不在意又怎樣呢,自己當(dāng)然清楚他向來的好脾氣。

  他不知為何又想起當(dāng)年那個滿身鞭傷躲在灌木叢里的小少年。眼神里的帶著畏懼和倔強(qiáng)。那是他第一次遇見他,也是蘇予平人生中灰暗的時刻。

  他的少年有最挺拔的身姿,最倔強(qiáng)的驕傲,最善良的秉性,最溫暖的笑容。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他最好的朋友。

  謝景儒忍不住冷笑了一聲,是啊,自己可是他最好的朋友,

  所以才為他身邊一切可能存在的危險而擔(dān)心。所以在乎他的想法大過自己的快樂。所以屈尊降貴每天纏著他這個相府庶子做些無聊至極的事。下棋、作畫、看書、練字,這個呆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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