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祈年殿or 神廟
其實王小花還是很害怕的,我給她包扎完了之后,她去林子里背著我吐了好久,回來之時我看那一直紅潤的小臉?biāo)姿椎摹?p> 也怪王小花這蠻神拳法太爆烈了些,她還照著腦袋錘,這樣的結(jié)果不必明言,相當(dāng)慘烈,我也是看的肚子抽筋,同時也讓那殺手的面部無法再完整認(rèn)出,已經(jīng)扭曲的看不出人樣了,在尸體上搜刮了半天,還是一無所獲,只好留下那張弩,揣好我的兩塊腰牌,草草將人埋了。
經(jīng)過這一場襲擊,王小花已經(jīng)不能再讓她獨自騎馬了,我倆較之前換了個位置,我在后她在前。
“哎,小花,我最近這個胳膊怎么變短了呢?”
“怎么說?”,王小花奇怪的問。
“之前我一只胳膊都能將你的腰攬個圈回來,現(xiàn)在倆只胳膊好像都不夠用了呢”
“你信不信我一只胳膊也能把你揍哭?”
“那自然是信的,你不用胳膊就能讓我哭,現(xiàn)在我就想哭”
“為啥?”
“我看你受傷,心疼的想哭......”
.......
這回去京都的路上,我卻是走的極慢,為了防止還有冷箭,走的都是開闊之地,我一路上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密切注意著路上的各種異常,但是好在并沒有什么事情發(fā)生,聽到也大多是議論我和王小花的。
說我們是那傷天害理的人,不顧牲畜死活,兩人倆匹馬非得騎一匹!還有說我們兩不要臉的,小小年紀(jì)光天化日之下?lián)ППВT著高頭大馬有傷風(fēng)化的。
更有甚者說我那強搶民女的淫賊的!簡直是白長了那雙眼,很明顯,看這體格子,就算是能扯到那一面,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氣得我直想下去打架。
就這樣走走停停,本來計劃兩天的路程,等進了京都城,都已經(jīng)是遇襲后的第三天了,在這三天里,王小花肩頭的貫通傷竟然都已結(jié)痂,胳膊都能緩慢活動了,不知道是王小花功法的奇特還是那書中的包扎之法利落,看著活動著胳膊的王小花,高興的和一個二百斤的胖子似的,我心中的煩悶也一掃而光。
將小花安頓回宅子,我徑直去了鑒察院。院中原本領(lǐng)路報信的小廝辛離也永遠的留在了澹州,又換了一個眼生的小子,我上前一問,卻是告訴我院長不在,隨著黑甲軍去了青州,說是那左帳王廷和右?guī)ね跬⒂行┊悇樱胰ュV莩霭l(fā)的第二天,陳萍萍就走了。
“莫不是這老狐貍想賴賬,不想給我那宅子的房契?不應(yīng)該呀”,我看那新來的小廝不似扯謊。
在離開澹洲的時候,我再三追問老毒物,他才就那說了一半的話告訴我,說是還活著的人之中,接觸過神廟的只有北齊的肖恩和那四大宗師之一的苦荷,而那肖恩正在鑒察院地牢之中。
趁著陳萍萍不在,我去那資料房中換了一套黑衣,學(xué)著影子的樣子,將臉也遮了去。
順著老跛子那陰森的小黑屋往后走,就是鑒察院的地牢,在地牢前,我拿出了五竹的提司腰牌,守衛(wèi)根本沒有質(zhì)疑就將我放了進去。
“帶我見肖恩”,我壓低嗓音,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陰側(cè)側(cè)的。
“可是大人,院長吩咐任何人不得見肖恩的!”,守衛(wèi)有些為難的說。
“哼!我此次就是院長讓過來問那北齊暗探之事,事關(guān)北帳王庭,耽誤了你能擔(dān)待的起?”,我冷哼道。
“見提司令,若見院長,屬下這就帶大人去二層!”,守衛(wèi)不再堅持,看來這提司腰牌確實可以在鑒察院內(nèi)橫著走,五竹忘了許多事,竟然還留著這牌子。
地牢一層?xùn)|側(cè)關(guān)押的盡是些各國的碟子,而西側(cè)則是沒來得及移交刑部和大理寺的慶國官員。
不是守衛(wèi)領(lǐng)著,我自己是斷然不知道這地牢還有二層,二層的入口隱藏在墻壁之中,觸發(fā)機關(guān)之后才有一扇門從那墻中閃現(xiàn),而那門竟然是厚達一尺的生鐵鑄成,沒有鑰匙就算是大宗師也未必能暴力打開。
打開了那鐵門后,守衛(wèi)不知是害怕還是怎么,沒有跟進來,我也懶得問。
走過一個蜿蜒的通道,一個單間牢房出現(xiàn)在眼前,布置很簡單,也很小,牢房中盤腿坐著一人,他的四肢卻是被粗大的鎖鏈鎖住了,在那肩胛骨上更是穿過兩條寒鐵鎖鏈,另一端釘在墻上的石壁之上,整個牢房的門也是鑄死的。
我上下打量著眼前的一切,那若兇獸一般的北齊魔頭在我看來是一個消瘦的小老頭。
他應(yīng)該是許久沒有修剪頭發(fā)和胡須了,昏暗的牢房中,我只能隱約看見他的輪廓。
他沒有出聲,也應(yīng)該沒有睜眼。
我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等著他說話。
過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他還沒有出聲,我轉(zhuǎn)頭便要走。
“年輕人,如此沒有耐性可不好!”,肖恩的聲音猶如那兩個鐵片子在磨一般,刺耳且生硬。
“前輩,我只是受故人所托來看一看你,既然已經(jīng)看到,我也可以走了”
我佯裝高深莫測,我不認(rèn)為這么一個令老狐貍都如此忌憚的人會在我的詢問下說出什么有用的東西。
“噢,這世上除了陳萍萍還有掛念老夫之人么?”,肖恩話說的很僵硬,我相信他是很久都沒開口說話了。
“我也是受托,老先生告辭!”
我說完就走,扭過頭我心底暗自數(shù)著“一……二……三……”
“等等!”,就在即將走出牢房外門的盡頭之時,肖恩喊住了我。
“老先生可有其他事情?”,我壓抑著狂喜,鎮(zhèn)定的問。
“誰托付的你?”,肖恩一字一句的問。
“一個女子,姓葉”
嘩啦一聲,肖恩聽到我的話居然站了起來。
“我沒有將神廟的事說出來!沒有!”
肖恩晃動著鎖著他的鎖鏈,狀若癲狂,將那大石打磨成的墻壁拽的灰塵四起,窸窸窣窣的落下不少石頭渣子!
我迅速的從那牢房中退了出去,讓守在外面的守衛(wèi)趕緊輛那大鐵門鎖住,看著那厚重的鐵門鎖的嚴(yán)嚴(yán)實實,我才吁了一口氣。
“這魔頭好久沒這么瘋過了”,守衛(wèi)似乎習(xí)以為常。
“嗯,我就嘲笑了他幾句,他就受不了了,不過嘴真是嚴(yán)實啊”,我掩飾我的驚慌,這發(fā)了瘋的肖恩確實嚇了我一跳。
不過這一趟來的值當(dāng),得感謝老毒物的情報,通過這幾句話我證實了心中一直以來的一個想法,小姐姐確實來自于神廟,肖恩也與小姐姐相識,就如當(dāng)年我遇到小姐姐一般。
至于神廟的傳說,在資料房的建筑異志中我找到了答案。
“慶歷三年,始修慶廟,工部依神廟圖紙所造六月即成,圓頂鎏金三重檐,十二赤柱拱衛(wèi),亦稱祈年殿”
我還記得,小姐姐第一次問我叫什么名字的時候,就提到了祈年殿,我當(dāng)時卻是以為賣什么的店鋪,后來她走的時候又給我看了那水晶板里的圖,她告訴我,那個像她給我的帽子一般的建筑就是祈年殿。
看來我王啟年終究還是和這祈年殿扯上了關(guān)系啊,我望著眼前被稱之為慶廟的建筑,心中有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