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
三三立刻聽話地剎車。
她的額頭上早已浮上一層薄薄的汗,驚魂定了定后,她小喘著氣埋怨:“我早就說了我們應(yīng)該坐公交車去。”
“下車!”他耐著性子說。
什么?。?p> 等她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他利落地發(fā)動車輛時,三三突然伸手按住他:“等等?!?p> 她是不是剛才驚嚇過度,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怎么能讓一個剛剛來到墨爾本的人開車呢?他有國內(nèi)駕照翻譯件嗎?
季準之卻像是洞穿了她的心事似地道:“我有國際駕照。”
三三的嘴角驀地滯住,半晌才狠狠地替自己挽回尊嚴:“那你剛剛不早說!”
他早說了,她也不敢讓他開,畢竟這里的開車習慣與國內(nèi)不太一樣。
可事實上,季準之不僅駕車技術(shù)熟練,就連對墨爾本各種路況及交通規(guī)則也是了如指掌。不到兩小時,甲殼蟲穩(wěn)穩(wěn)地停進了布魯斯特大街的地下停車庫里。
下車后,他把車鑰匙扔給了三三。
“下午四點還是這里碰頭?”
三三捏著手里的鑰匙,眼珠子轉(zhuǎn)了一圈后猜:“你有事?”
默了一秒,季準之低低地應(yīng)了一聲——“嗯?!?p> 簡短的一個音節(jié)纏纏綿綿地回蕩在寂靜的停車場里,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性感。
三三的心,驀然一咯噔。隨即轉(zhuǎn)念一想,才有了一點恍然。
原來這個人心心念念著要來城里,可不是單純來陪她當什么項鏈的。
那他要去哪里?見什么人或做什么事?還需要那么長時間?
三三的嘴巴一時沒管住不停向外涌的心思,她順口就道:“可我當條項鏈,應(yīng)該不需要那么長的時間吧?!?p> “我要找一個人,但我不清楚他確切的地址?!彼粗鋈痪驼f出了緣由。
“不能當了項鏈后再一塊兒去嗎?”真得是找人,不會是那條項鏈的主人?三三的心里莫名緊了一緊,“那你中午吃什么呀?”
不是身邊沒錢嗎?!
季準之聽著聽著,眉頭微微蹙了一下,繼而呵呵地笑出了聲。
這一笑,讓三三不免又是愣了一下,很快一張巴掌小臉紅得幾乎快要滴出血。
她這是在查他的崗還是在關(guān)心他?
三三無端端地就是添了些惱羞,然后又理直氣壯地為她的“關(guān)心則亂”說出硬邦邦的解釋:“市區(qū)停車費很貴的?!?p> “我知道,所以我會盡快趕回來?!奔緶手蛩WC,眼角里流露出的笑意既像是允諾,又像是蠱惑。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三三的心就這樣安定了下來。
幾分鐘后當她一個人走在布魯斯特大街上,回憶著兩人在地下車庫里的這番對白,怎么硬生生地有種小情侶在依依話別的錯覺???
唔——這種暖昧的設(shè)定,三三忍不住想捂臉。
……
布魯斯特大街的盡頭,就是季準之提到的那家百年當鋪老店。兩扇樸實無華的大門很容易讓人與它擦肩而過。
盡管三三在墨爾本留學(xué)快要三年了,可還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她輕輕推開其中一扇大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