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無形中單方面射來利劍,兩人沉默了許久,待到玨依火氣壓下去了些,她泄氣的沖著司命像趕走野貓野狗一樣揮了揮手。
“你先退下吧,墮神之事我會注意分寸,盡量不去干擾他的命數(shù),你不必?fù)?dān)憂,若是出了事,我自己會擔(dān)著?!?p> 想想這司命好歹是按規(guī)矩在辦事,真正在干擾的人,其實(shí)就是她自己,那她更不會青紅皂白的朝著司命發(fā)火,她氣的不過是這喪心病狂的贖罪命數(shù),反過來想想,讓罪神遭受這些事的他們,其實(shí)也是罪不可赦的。
說到底,都那么殘忍。
司命在她出神的時(shí)候,忙起身退下,深怕自己會因?qū)Ψ降呐鸲庋辏皩傧赂嫱??!?p> 同時(shí),因?yàn)橛蝎k依的保證,他才心安理得的離開了,一旦墮神出事,遭殃的可不只是天界,也許是整個萬界。
前殿在司命離開后,只剩下玨依一人,殿內(nèi)恢復(fù)了寂靜,隱隱約約能聽到殿外的櫻花樹,隨風(fēng)飄蕩的聲音,大殿的門口吹進(jìn)了幾瓣粉色的櫻花花瓣,景色迷人,她依舊出神。
熟悉的氣息從四面八方傳來,玨依眨了下眼睛,回神起身,往外走去,隨手接住了一片吹來的花瓣,捏在手心,清脆亮麗的聲音對著空寂響起。
“孫女見過爺爺?!?p> 蒼穹縹緲的笑聲將那些櫻花樹吹的瘋狂搖曳,分分落落的櫻花花瓣被卷起,整個天際都被櫻花花瓣占據(jù),像落雪似的飄落,美極了。
“哈哈,丫頭怎的愁眉苦臉的,可是心情不佳?遇到煩心事了?”
玨依扔掉手里的花瓣,拍了拍手,指尖伸向空中,頓時(shí)那些櫻花花瓣被一股吸引力全都往她的方向吸了過來,漸漸地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架花瓣做成的秋千,她坐在上面,晃了晃腳。
她的天道爺爺總能在她不開心的時(shí)候出現(xiàn),有天道的寵愛,是她唯一覺得心暖的事。
她苦笑著道,“您老掌握著世間萬物,明明就知曉了我為了什么事在這里煩心,您還在這里調(diào)侃我。”
對方襟聲片刻,語氣微微嚴(yán)肅,“依依似乎對這位墮神,很是上心啊?!?p> 上心?
玨依愣神,茫然的低頭看著自己晃動的雙腳,說出來的話帶著控訴,“能不上心么,不是您讓我多盯著這位墮神的么,怎么還怪我上心了呢。”
天道怨吶,“丫頭這可就冤枉老頭我了,我這哪一句話是在怪你了?!?p> “還有,你又什么時(shí)候這么聽我的話了,嗯?”
玨依一噎,不說話了。
她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秋千的花繩上,撥弄著自己的青絲,似乎是在思考天道說的“上心”二字。
她明明只是好奇這位墮神而已,哪里上心了。
天道看她的模樣,心中不經(jīng)感嘆道,他的孫女什么都好,事事都能做到最好,唯一的不好便是太過無情,此無情非彼無情,說的其實(shí)是,玨依就因?yàn)槭裁词露寄茏龅阶詈?,所以事事不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