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戚白?!逼莅追畔率掷锏目曜樱p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死命的掐著自己的大腿肉,為什么聽到她要走了,自己的心里那么難受,就像被塞了一顆石頭,壓得他喘不過氣。
她要走了。
她竟然要走了,她要去哪,這里不是她的家嗎?
為什么他會舍不得。
只是相處了一天的時間,他卻貪戀上了這份安寧。
沒有人知道,在沙漠經(jīng)歷過絕望和茍延殘喘,突然遇到綠洲時的心情,那是唯一活下去的希望,是救命稻草。
玨依就是戚白的綠洲,更是讓他這樣生活在泥潭里的人,所看到的光明和希望。
沒有人會希望這唯一的救命稻草被收回。
“小白?!鲍k依喚了他一聲,對他眼底的失落,悲涼視而不見。此刻她再插手他的事,日后他只會遭受更加可怕的痛苦,她現(xiàn)在心軟,對他而言是壞事。
“姐姐馬上就要離開這里了,這里我買了好多東西,以后……你要是不開心了,沒地方去了,就來這里吧,你可以把這里當(dāng)做自己的家?!?p> 給不了他一世的安寧,起碼給他個遮風(fēng)擋雨的地方。
她不是偏心戚白,而是對一個小孩的憐憫罷了,她這樣安慰自己,似乎只有這樣,她就能狠心的回到天界,只是作為監(jiān)督者來監(jiān)督墮神的一切,不再插手。
戚白紅著眼睛,死死的抓住自己的衣擺,“你要去哪,還會回來嗎?”
他不要這些,他要的不是這些,不要好吃的,不要家,他要的……不過是……
玨依移開視線,“不會回來了吧?!?p> 她起身來到戚白的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快點(diǎn)把東西吃了吧,吃完我就該離開了?!?p> 沒再管戚白,玨依上樓來到戚白住過的房間,打開衣柜,將福袋里幾件她買來的童裝放進(jìn)去,然后去找了找被她遺留在這里多年的大門鑰匙。
用最好的牽絲線做成了項(xiàng)鏈,將鑰匙掛在上面,好在這別墅的鑰匙做成了好看的形狀,不大不小正合適,不然掛在上面太過不倫不類。
牽絲線做成的繩子常人是扯不斷的,玨依給項(xiàng)鏈設(shè)置了禁制,除戚白和她之外的人,一碰便會被牽絲線所傷。
在床頭柜上,她放了好些藥瓶,都是用來治外傷的,瓶子外面她細(xì)心的標(biāo)注了用法,雖然不知道戚白看不看得懂,但這些都是最簡單的藥,吃了或者抹在身上都不會出事。
等她做完這些,回過頭去,就發(fā)現(xiàn)戚白探著個小腦袋站在門口。
被發(fā)現(xiàn)了的戚白,訕訕的走向她。
“吃飽了?”
戚白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眼底一閃而過的痛苦,本來想吃的很慢很慢的,這樣姐姐就不會那么快離開,可再慢還是有吃完的時候。
脖子里傳來一陣涼意,他詫異的低頭一看,一雙纖細(xì)白皙的手正在他的脖子旁,給他系上了一條冰涼的鏈子,鏈子上綁著一根鑰匙,那鏈子在昏暗的房間里依舊閃閃發(fā)光。
還未來得及問,就聽玨依道,“這是房子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