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兵團的這位長官很自信,譚悠悠又不能說,現(xiàn)在的一代喪尸很強大,因為它們體內(nèi)的黑物質(zhì)活性因子相較之前狀態(tài)完全不同。
譚悠悠無法描述一代喪尸有多強大,至少面對唯一見過的那位時,他覺得自己做什么都是白費力氣。
可是他又不能說。
這大概是就是知道太多的壞處?
“長官,要不要營救一下收容所里面的人?”譚悠悠很客氣地問道。
“不是我們不想救,而是現(xiàn)在沒辦法操作啊!上頭下達了死命令,一個喪尸都不能跑出來!咱們這邊的火力停都不敢停,剛才我們嘗試推進,這逼崽子二代喪尸比以前厲害了,都能扛個一梭子步槍子彈了,要不是這些喪尸還有神智,也怕死,咱們這點人擋不住啊!”
中年軍官深深嘬了一口煙,把煙靶兒扔地上,嘆了口氣。
“那就沒辦法了,需要防著喪尸跑出來,這里就不能停,我們也不防彈?!弊T悠悠看了看遠方,依稀能看到那棟大樓的樓頂上郝老實的身影。
“是?。〔贿^兩位可以稍等片刻,等救援部隊一到,我們這邊就可以放手了,特種部隊與犀牛軍團聯(lián)手處理這種事情很多次了,他們非常有經(jīng)驗?!?p> 中年軍官盯著收容所方向,一刻也沒放松,對于他而言,守住這里就是勝利。而旁邊這兩個人,可是民間超限者,據(jù)說民間的超限者覺醒的能力都很厲害,除去戰(zhàn)斗意識,民間超限者一般情況下比軍隊的要厲害。如果能把他們推薦給犀牛軍團的老大,說不定他可以榮升半級?
譚悠悠沒說話,心里嘆了口氣。
收容所里的那個一代喪尸蛻變的差不多了吧,浩瀚的狂暴黑物質(zhì)能量波動,已經(jīng)撲面而至,這種程度的黑物質(zhì)能量波動,有多厲害?
“我感受到一股很強大的力量?!蓖踉偎驾p輕說道,他的眉頭緊鎖。
“全體注意!一代喪尸可能要出現(xiàn)了,火力準備!”旁邊的中年軍官沒有感覺,但是超限者擁有這種感應能力是沒錯的,他使勁兒地吼著,安排各個位置的人數(shù)、火力。
“它站起來了?!弊T悠悠掌心多了一縷金黃色的火苗,這是那座燃燒的大樓貢獻的一半火苗。
“它太聰明了?!弊T悠悠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它在那里看著我們,如同看著螞蟻一樣,一代喪尸越來越可怕了。”
譚悠悠指著三樓,收容所監(jiān)獄的三樓是獄警所在的地方,哪里有一扇扇可以看到外面的窗戶,在其中的一扇里面,站著一位嬌弱的女子,她瞳孔金黃帶紫,她一點都不著急逃跑,她只是靜靜地看著樓下的戰(zhàn)爭。
二代喪尸都是她的孩子,唯命是從。
她在讓二代喪尸們突圍破防,驗證它們的戰(zhàn)斗力、恢復力、防御力。
她看到遠處有一個人用手指指著她。
那個人很熟悉,仿佛在記憶的深層里出現(xiàn)過,又很快消失,后來又出現(xiàn)了,記憶里他一直都在微笑,溫潤如玉,不過他身上又一股很熟悉很熟悉的味道,那股味道是她終生也不可磨滅的味道,一直思念至今的味道。
就是這味道讓她發(fā)生了變化,記憶模糊了。
奧,對了,那是我的女兒,我變之前,最愛的女兒。
我想女兒了,可是我已經(jīng)不能見女兒了,我是受人唾棄的喪尸了。
它留下兩滴淚,血紅色的淚順著臉頰流下來。
譚悠悠覺得站在那里的它很像一個人,很像盈盈的媽媽,譚麗穎?
“看來,不僅僅是一代喪尸鼻子很靈,未變異之前,也很靈,她可能就是譚麗穎,一旦她突圍有可能會從我們這個方向沖過去,如果它腦袋不大清醒的話。”譚悠悠朝著一個炮樓彈出一縷青黃色的火苗,火苗迎風長大,將已經(jīng)爬上炮樓的兩個二代喪尸燒落炮樓。
有一些士兵羨慕地看著譚悠悠,這就是超限者!
雖然沒能將那兩個二代喪尸燒死,但造成的干擾效果讓炮樓上的狙擊手反應過來,他從背后摘下步槍,開始迎擊試圖繼續(xù)向上攀爬的喪尸。
“聶團長,狙擊手們的彈藥馬上就不夠了!如果援軍還到不了,我們必須執(zhí)行第二計劃?!?p> 中年軍官的對講機里傳出一個沙啞的聲音,連這句話都是吼出來的。
對講機這頭,中年軍官默不作聲。他看著遠處的譚悠悠,這位超限者已經(jīng)開始力所能及的幫忙了,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超遠距離火能力的超限者,但是二代喪尸實在是太多了,它們已經(jīng)從收容所里全部走了出來,整個十八里屯收容所的院子里面,已經(jīng)很難看到活人,到處都在游走的喪尸們,它們在尋找著活力最薄弱的出口。
站在三樓的它,動了。
先是三樓的玻璃直接震碎開來,喪尸們從上面紛紛跳了下來,它走了出來。
它跳起來了,身上涌動著磅礴的狂暴黑能量!
譚悠悠瞬間面色大變!
“后撤!迅速后撤!”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用出最大的力氣,可是槍聲里的人聽不到。
“后撤!全員后撤!立刻!”
中年軍官聶團長看到了譚悠悠的臉色,他下意識地就感覺到了不妙,連忙扯起嗓子喊話筒。
也就是在這一刻,一聲巨大轟鳴聲從收容所里穿了出來,緊接著是被掀起來的大地,青色的石磚和黑色柏油路面在這一刻都如同脆弱的棉花一樣,擠碎了圍墻,摧垮了沙子袋堆疊的防守墻,掀翻了跑在最后的那個士兵。
整個有效的防守線在一瞬間就被擊垮了。
“第一隊聽令,即刻組織隊形,防守喪尸們沖出來!”
“第二隊聽令!榴彈準備,準備轟炸守護所!”
“第三對聽令!迫擊炮準備!不計一切代價,留住一代喪尸!”
煙霧里面,聶團長對著對講機嘶吼,他踉蹌的身影還沒跑出煙霧中,就被一塊青石磚絆倒在地,摔得很重,對講機摔出很遠。
槍聲響了起來,煙霧中的槍聲很薄弱,只響了那么幾下,就戛然而止。
喪尸群從煙霧中跑了出來,所有的二代喪尸沒有停留,也沒傷人,它們四散八方,朝著遠處狂奔,速度飛快!
只不過眨眼而過的功夫,這里只剩下一些剛剛被轉化的三代喪尸,面對榴彈和迅速換好子彈的軍人,這些三代喪尸只支撐了不到三分鐘的時間,便紛紛倒地。
收容所里面,一片廢墟,哪還有什么一代喪尸的身影。
譚悠悠以為,自己推算的一代喪尸力量,能足矣逃出去,但他沒想到竟是如此摧枯拉朽一般。
聶團長以為,自己可以守住這個收容所,甚至全殲里面的喪尸,所以他甚至都沒有按實際匯報,以至于傷亡慘重,喪尸呼吸間已散布全城!
韓丹霞以為,人變成了喪尸,也不會一下子就丟掉了生前的記憶,也不會一下子就丟掉神志。天真的她竟然還會相信,如果這個人被全世界判為罪孽,因為他是人,所以他會畏懼會自責會恐慌,而不會反抗。
王大富以為,自己已經(jīng)要死了,他從炮樓上摔了下來,沒摔死,炮樓砸了過來,沒砸死,但喪尸咬了他,他或許馬上就要變喪尸了。
終于結束了,不用再為這生活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