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槐,陸槐?!?p> 跑哪去了?裘若宇大清早就來找陸槐,明天就要開始大比了,這小師弟窩哪去了?
“小師弟?小——師弟!”裘若宇繼續(xù)扯著嗓門,哪像一個修道者,哪像一個貯靈境的高人。
“師兄,你找我啊?”陸槐小跑,趕來見大師兄。
“過來指點指點你的修為,本來是不想來的,師父說非要我來看看。勉為其難,我們兩走個過場!”裘若宇道。
“???”陸槐雖然臉上有些不開心,但手底下卻毫不遲疑,手腳麻利的端出一個蒲團。
“大師兄坐!”
“嗯!你也坐,引靈一遍,我看看你有沒有什么錯漏的地方?!濒萌粲铍S意說道。
陸槐照做。
“你剛干什么去了?”
“大師兄我在引靈呢!”
“誰告訴你的引靈不能說話?”
“師父說引靈的時候不能分神?!?p> “師父老了,你別聽他的。你嘗試著一遍和我說話,一邊引靈?!?p> “大師兄,我還沒有那個境界呢,根本做不到!”
“嘗試,嘗試!”
“哦!”
“剛才干什么去了?”
“修煉眼睛去了……”陸槐有些不適應,剛說一句話,引靈就被打斷。又得重頭來。
“本門絕技啊,青靈眼!”
“是!”
“你練了也有些日子了,可有長進??!”
“長進不大,師父說這絕技本來就是個水磨工夫,火候到了自然有成。”
“嗯,看你引靈怎么這么別扭,你說說你引靈的具體路線!”
“疊掌打坐,從手掌至手臂,然后左手引進來的靈氣,經過心至肚腹,然后順著右腿出。右手引進來的靈氣,經過肺上行,至后腦然后下行,再至肚腹,與另一道靈氣交纏之后,經左腿出?!标懟比鐚嵪喔妫@是獻劍派的法門。各個師父教的大同小異。
“這樣太慢,你把鞋子脫了……”
“師兄,我要是有什么錯,你直接指出,師弟我生性愚鈍,但絕對聽話,我一定會改,你不要捉弄我……”陸槐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
“怎么現(xiàn)在怕出丑了?可是有心儀的師妹了?”
“師兄又取笑我?!?p> “聽話,快脫了鞋子?!?p> 陸槐極不情愿,但動作卻依舊毫不含糊,看來意愿是意愿,習慣是習慣。
“做好,按照我給你說的開始引靈。”
“是!大師兄!”
“右腳底板引靈,經過右腿,臟腑,心胸,左臂,左手掌出。
這個簡單吧!不要皺眉,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嗯,左腳底板引靈,經過左腿,臟腑,心胸,右臂,右手掌出。
維持住,控制兩道靈氣,讓兩道靈氣在你體內打四個結!
這四個結的位置分別是,脖頸,心胸,臟腑,和你那!”
“師兄你說的太快了,我還做不到?!标懟钡?。
裘若宇等著……
“嗯!差不多可以了,脖頸的靈氣糾纏盡量往上提,形成點狀,然后一層層包裹,一層層向腦袋上提?!?p> “心胸出的靈氣糾纏,分出三只,像樹杈一樣,分別往心和兩肺靠。臟腑的靈氣糾纏盡量讓它多發(fā)岔,越多越好。除了臟腑以外,多余的以后要往脊椎上靠。至于你那的糾纏,看你自己意愿。運行路線都記住了么?怎么發(fā)叉怎么糾纏都記清楚了么?”
“師弟記下了!”陸槐回道。
“你就坐在這里好好練,在中午前要熟練到不用你自己催發(fā),引靈就能隨心所欲的自動進行?!?p> “師兄,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先練著,差不多了就到我那去,我根據(jù)你的狀況再確定你的術法?!濒萌粲钜贿呎f著,一邊起身,“你就好好練不用起來了!”
陸槐注目恭送。
裘若宇回到自己的住處,準備睡個回頭覺……
柳念兒和水雀兒兩個攜手來找他。
這兩人動作怪異,左手相握,右手相抓,齊頭并進。
這難道是什么雙修秘法么?
有兩個女子一起練的雙修秘法么?
“師兄,我們兩要挑戰(zhàn)你!”水雀兒叫道。
裘若宇卻不理她,對著柳念兒問道:“你們這是在干什么?”
柳念兒不答話,這是給了水雀兒一個眼神,兩人相對,手臂交叉相連。
水雀兒道:“師兄,你若是能分開我兩,我們就算輸,你若是分不開我兩,就算我們贏。你贏了,我們答應你一個條件;你要是輸了,哼哼……”
“輸了怎樣?”裘若宇看著這兩家伙手的姿勢,分開你兩又不難,但是水雀兒師妹絕對的得了自己的真?zhèn)?,說不定有什么陷阱……
“我們可都問清楚了,師父說你已經破關成功,進入貯靈境。我雖然不知道貯靈境到底怎么樣,但也有所耳聞,貯靈境的壽命可不是我這個普通修道者可比的,更別說念兒這樣的凡人。師兄,你不為我著想也要為念兒妹妹著想??!”水雀兒說著說著有股幽怨滋生。
反觀柳念兒,卻紅著臉,低著頭。
“你到底要說什么?”裘若宇不明所以,轉而對著柳念兒道,“你要跟著她胡鬧么?”
“那你要我怎樣?一天天老么?”柳念兒反問。
“我們之前不是有過約定么。你們掌柜哪天心情好了,再把你召回去,到時候我咋辦?我哭都來不及!”
“這是你不接受我的原因么?”
“誰都希望感情長長久久,誰也不希望感情說斷就斷!何況你不記得,你自己為什么要到我身邊么?”
“我記得,我清楚的記得,但我也要為我自己打算??!”
“感情這里面還有些復雜?你們不是一個人么?”裘若宇拍著腦袋。
水雀兒直接被整懵逼了:“你兩說的是人話么?怎么我聽不懂?”這時候的水雀兒就如同地牢里的柳念兒,想插個嘴都不知道怎么插!
信息嚴重不對等。
“等宗門內大比完好么?我們把這事情捋一捋。”
“不!我不管你們兩,你今天就要給我個準話,你都拖了這么久了,你是不是想耍賴皮。你但凡有那么一點點反悔的意思,我就去找?guī)煾刚f清楚,咱們倆從此以后只有師兄妹之誼,再無其他!”水雀兒擲地有聲。
“你兩先把手放下來……”裘若宇道。
“放下就放下?!彼竷赫f著,和柳念兒松手,兩人保持的怪異姿勢,就此不復。
“師兄,你快說么,你到底怎么想的?”一步步上前,晃著裘若宇的胳膊開始撒嬌,“你都好幾次說話不算數(shù)了。放在之前,你說你失憶了,現(xiàn)在你都破關進入貯靈境了,啥都想起來了,你還想推脫到什么時候。
我也就罷了,了不起多用點功,爭取早點到貯靈境,可念兒妹妹呢,我最恨你這種模棱兩可的態(tài)度,比個女人還墨跡?!?p> “我兩的事,等這次大比完,就了結,好吧?”
“好什么好,了結什么了結,怎么了結?”
“完婚,完婚!可以吧!”
“我等不及了,我不參加大比了,我今晚就要完婚。而且我們兩情相悅,又是修道中人,沒凡人那么多講究……”
“師妹這樣很難辦啊!”
“難辦什么?三年前,你說回來就完婚,回來后你一天一個說法,之前我以為你對師姐還有念想,所以給足了你時間,如今事情已經結了,你還要我給你時間么?你還要多少時間?”
“師妹!我腦殼疼!”
“那我?guī)湍闳嗳啵 彼竷盒χ?,繞到裘若宇身后,開始為他按摩。
“今天的你,比之在地牢的你差的太遠了?!绷顑旱馈?p> “你動搖了?若是動搖了,你能保證你自己以后不后悔么?”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想那么遠的事。”
“那近前的事呢?你想好了么?”
“我已經孤注一擲過一次,深知孤注一擲的錯,所以我猶豫?!?p> “你是該猶豫,是該思前想后,是該反復掂量。是該用你的已知去衡量你所未見的未知?!?p> “就像妥協(xié)一樣,有的人第一次最難,但有了第一次之后,之后就變得容易?!?p> “妥協(xié)沒你說的那么可怕,最重要的是你的方向,如果妥協(xié)帶給你的是方向的堅定,那妥協(xié)就不是妥協(xié)。如果方向不對,那妥協(xié)就真成了妥協(xié)。”
“師兄,我越來越佩服你了,你現(xiàn)在不愧是到了貯靈境,說話我都聽不懂了……”水雀兒恭維道。
“又不關你的事,你聽不聽得懂又有什么關系!”
“那你打個比方!說點讓我能懂的?!?p> “你真的想懂?”
“當然!要不你說的話我聽不懂,我們就算結婚那也不早晚要分道揚鑣!”
“你倒是看的透徹,說的明白!其實也很好舉例子!”
“什么例子?”
“女人生孩子,但是疼啊,還有可能有危險!所以,就猶豫啦,到底要不要結婚,要不要生孩子呢。干脆也就不談戀愛了,更不能對任何人動心?!濒萌粲罘g著。
“哇,那人生還有什么呢?一下子挖掉這么一大塊!呀,不是念兒妹妹害怕生孩子吧!”
“別……輕點,都按疼我了?!?p> “對不起,對不起。我道歉夠及時吧!不過我要把話說到前頭,表態(tài)呢,堅決一些,到時候,疼呢,你要陪著我一起疼!”
“什么意思?”
“反正你到時候別跑就行了,還要把胳膊給我?!?p> “這是什么法子?”
“你別管,這法子可管用了,反正我多疼,你也會有多疼?!?p> 柳念兒有些佩服水雀兒了,不但是對付難題的勇氣和果決還有面臨難題的手腕和辦法。雖不知道管不管用,但終究是有辦法的,不是么?
可她的問題復雜的多,牽扯的多。
所以她猶豫!
裘若宇也猶豫,更是有點后悔,自己為什么在施展靈魂秘法的時候,不下手輕一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