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城的各項事宜很順利,不止是繼承了馬老太爺絕大多數(shù)衣缽的馬云橙在拒城擁有一定的號召力,更是因為此刻馬家也終于團結(jié)了起來,貫徹了家主的意志。
裘若宇見了幾次大舅哥小舅子,相處的也還算不錯。
塔督似乎也定下心來,為拒城的建設(shè)盡心盡力,在裘若宇的努力耕耘下也有了進展。
馬云橙經(jīng)過裘若宇一段時間的陪伴多少穩(wěn)定了心神,再也沒有之前那么患得患失了。
但拒城的走勢向好,就意味著裘若宇的離開臨近了。
繚云派傳來不太順利的消息,大青宗更是有些頂不住了。
魔王要發(fā)飆了……
裘若宇辭別馬云橙和塔督,趕赴大青宗。
大青山上那最豪華的洞府依舊是裘若宇的,只不過此刻那只是一個十分高級的牢房。關(guān)押著兩名重犯,魔王分身和照花臺。
裘若宇出現(xiàn)在洞府之內(nèi),照花臺迫不及待沖入懷中。
魔王依舊冷傲,但目光中的火焰清晰可辨,這是夾雜著情欲和憤怒的火焰,急需有人將其撲滅。
但這個人,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選,那就是裘若宇。
情欲被滿足的滋味很美妙。
但等待情欲被滿足的煎熬過程更美妙。
裘若宇如是說。
照花臺深有此感,只要結(jié)果美妙,一切等待的煎熬不過是讓美妙的堤壩壘的更高,貯存更多的美妙,以待美妙的揮灑,傾瀉。
但魔王還必須等,因為她不僅冷還很傲,還可以儲存更多的美妙……
所以,當(dāng)魔王見到裘若宇之后,就沒有那么暴躁和憤怒了。她知道,這不是她的極限,也不是他的極限。但他兩的極限如今都在一步步的迫近。
這是意志的持久戰(zhàn)更是堅韌的耐力戰(zhàn)。
但裘若宇可沒閑工夫與她大眼瞪小眼。裘若宇要解決很多事。
第一件大事就是,大青宗及麾下宗派的資材不足,尤其是有的小宗派根本湊不齊麒麟雙揚陣所需的材料。
這一點裘若宇早就有考究,小型門派要把蛙沸陣建好,盡量多建,而麒麟雙揚陣,主要安排在中型門派建。這需要整合資源,有的小宗派奉獻出材料心底著實有些不甘。所以,一個數(shù)據(jù)標(biāo)桿被提出,資材占比。
這個數(shù)據(jù)現(xiàn)在看的是誰付出的多,但在之后就會決定誰保存的多。
很多小型門派并不明白這意味著什么,但繚云派似乎已經(jīng)抓住的這脈搏的動向。
繚云派一聲不吭,只是默默的收集材料,按照裘若宇的陣圖,一個一個的建造。
另一件大事是,繚云派在整合附近宗門時,遇到了一個非裘若宇出面不可的結(jié)。
那就是,裘若宇必須收下敬獻,這些宗門才愿意心甘情愿的臣服。否則,他們寧可自生自滅,也不會奉獻自己為他人作嫁衣裳。
因為到最后,誰能保證一點聯(lián)系都沒有的他們會不會直接被一腳踢開。
他們需要定心丸,所以他們送來了最優(yōu)秀的女弟子。
這些宗派的世俗王國也是聞風(fēng)而動,按照陳國標(biāo)準(zhǔn),送來了最為尊崇的公主。
他們都需要定心丸!
也許這定心丸根本沒有用,但誰也不知道會在什么關(guān)口用到這顆定心丸。
未雨綢繆,時刻置備,萬一需要的時候沒有,那就抓瞎了。
這也是裘若宇之前要求靈渺讓他們排隊的原因。
既然隊伍已經(jīng)排好了,那就讓隊伍動一動吧。
目的地,還是大青宗,還是大青宗最為豪華的洞府。
魔王眼里的怒火又被點燃了。
那份看似觸手可及卻又觸摸不到的鏡花水月讓她快要憋不住了。
現(xiàn)在她只能憑借那一絲高傲堅守了。因為那冰冷早就被怒火融化的無影無蹤了。
可僅憑那一絲高傲還能堅持多久?魔王知道她這具分身的極限快要到了。
可反觀裘若宇,極限似乎還有很遠,很遠。
尤其是裘若宇根本不避著她。
此消彼長,那一絲高傲終究化成攔截美妙的堤壩。
積累的美妙快要漫過堤壩了,像是顫顫巍巍的啤酒沫,隨時可能因為泡沫的破裂而帶動整體暴動炸碎堤壩,炸碎啤酒杯。
魔王忍不住了,但她一動不敢動,她害怕因為自己的異動,讓潰堤來的更早。
所以她開始祈禱,渾然忘記了她自己就是那個能管理祈禱對象的存在。
但也許就是這個原因,祈禱沒有任何一點作用。
沒有了高冷,沒有了驕傲,她不知道她還有什么。她不知道她還能依仗什么?
祈禱變成了乞求。放下所有高傲的乞求。
允許分身失敗,允許分身低姿態(tài)。允許分身享受那本就該屬于她的美妙。
但似乎還是失敗了。啤酒沫終于帶動啤酒向著啤酒杯的外壁開始流淌。
千辛萬苦積累的美妙啊,終究還是要化成被麻布吸收的水分和潮意么?然后在水龍頭下清洗,擰干,沖入下水道?
不!沒有人會喜歡浪費,尤其那是花了錢,花了時間,花了精力的……
一只靈巧的舌頭像舔舐眼淚一般舔去了流出酒杯的美妙,然后猛嘬一口,接著舉起酒杯盡數(shù)將那美妙吞入腹中。
堤壩垮了,垮的是那么徹底,那么干脆。充盈的美妙瞬間席卷所有感知的空間,這就是徹底沉淪的滋味么?
美妙的水花因為美妙累積的高度四濺出燦爛的華章,澎湃出激動的交響。
這令人不敢想象,不敢直視,更不敢放棄,因為哪怕只是站在發(fā)絲上的水珠,它的成分都是美妙。
美,不可言;秒,更不可言。
山間的溪水叮叮咚咚,聲音清脆極了,悅耳極了。
但這只是序章,因為堤壩垮了,山洪來了!
享受山洪的暴虐吧,享受河床的退讓吧,享受粉碎一切的破壞吧……
……
……
當(dāng)山間小溪再次叮咚作響,一切似乎都回復(fù)了。
只有那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樹葉綻放著活力。
只有那被毀壞的河床述說著洪水的兇猛。
大青宗留下了一段神話,發(fā)生在那座最豪華的洞府之內(nèi)。
裘若宇處理完大青宗的事宜,奔赴望犀鎮(zhèn)。
望犀鎮(zhèn)屬于鎮(zhèn)軍山的地盤,周圍并沒有其他宗門。
鑒于望犀鎮(zhèn)的地理位置極為特殊,裘若宇不得不自己親自選址,在此處建幾個陣。
在這關(guān)鍵的位置,哪怕只是很小的幾個陣,在特殊的時候也會起到十分大的作用,本來若是能說服鎮(zhèn)軍山,由他們建更好,但是,鎮(zhèn)軍山似乎是油鹽不進了,所以裘若宇必須親自來做苦力。
最好的地點便是望犀鎮(zhèn)北邊的山口,這里風(fēng)大,所以影響很大。
最基礎(chǔ)的陣基,需要建立相對牢固的地點。裘若宇勘測一番后,開始在山頭打洞。
其實不需要這么麻煩的,用些遁術(shù)便能到達裘若宇所需的位置。但遁術(shù)有些小偷小摸且人不知鬼不覺的感覺,所以裘若宇選擇了最笨的辦法。
他心里還抱有希翼,希望此舉引來鎮(zhèn)軍山的關(guān)切。這種苦力活當(dāng)然還是交給別人最好。
所幸,裘若宇刻意的舉動很快被鎮(zhèn)軍山注意,一個擁有剛毅的面龐且身后跟著一只駱駝的帥叔,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這位道友,是要做什么?”來人問道。
裘若宇知道他,藍芷的相好,那身后的駱駝更是和藍芷親近,它是藍芷的師妹?!鞍?,操心的命,沒辦法,別人都不信我,那我只有自己干了。終究不能見著生靈涂炭,不是么?”
“裘若宇?你覺得有人會信你說的話么?”束擋笑道,那笑很輕蔑。
“難不成我曾失信于天下?”裘若宇詫異道,“你為什么就認(rèn)為我說的是假的?”
“你當(dāng)年奪了洛依伊的身份,混入溪秀宗,做下的事情,可不光彩?。 笔鴵醯?。
“又沒勾引你,你犯得著專門來說這句話?何況百年前那一戰(zhàn),你鎮(zhèn)軍山做的就光彩了?你兵擋就做的光彩了?”裘若宇反擊道,“你要是做的光彩,藍芷還不巴巴的跟在你屁股后面?!?p> “你放肆!”這是束擋多年來的心病,根本不許別人提。
“你才放肆!一個男人,既不敢表達自己的愛意,又無力護持自己的愛人,只會牽著一頭駱駝沽名釣譽,你裝給誰看呢?騙一騙那些不知內(nèi)情的人也就罷了,還來我面前充大尾巴狼?”裘若宇直接掀老底,根本無所顧忌。
“你……”束擋似乎氣的說不出話來。
“裝什么裝,你口才了得,我是見識過的!怎么,現(xiàn)在就我兩,你還要裝?難不成是裝習(xí)慣了?還是要在駱駝面前演?都要演一百年了,你還不煩么?”
“后來的事,你不知道!”
“嘿嘿嘿,之前我只為了復(fù)仇,所以不和你一般見識,現(xiàn)在我是男兒身,要不給你點緊張感,挖一挖你的墻角?”裘若宇打趣道。
“你再不要提藍芷了好么?我和她清清白白,雖有一些誤會,但早已說的清清楚楚。你再這樣說,豈不是污了藍芷,污了溪秀宗!”束擋沉眉道。
“嘿呦,沒看出來,有長進?。〔贿^,你來這是找我說閑話的么?”
“我又不喜歡說話,更不喜歡說閑話,尤其討厭和你說話!”
“那就快說,幫我挖坑么?”裘若宇指了指他裝模作樣挖了兩天卻沒挖下兩尺的坑。
“掌門叫我來請你?!?p> “那為啥不叫那兩妹子來,我最近著實乏了,都快憋出邪火了。讓她兩來,我肯定直接就收了?!?p> “別打岔,你去不去?”
“去,去,去!不過現(xiàn)在邪火有點旺,要不,你把你駱駝牽好?”
“你死邊去……”
“嗨呦呦,紫萁的口頭禪你都會,難道當(dāng)年逼紫萁改名號也有你的份?”
“你不要再瞎扯了,我要受不了了?!?p> “我現(xiàn)在可以幫你把這駱駝變回人形,怎么樣?”
“你在瞎說什么?”
“這駱駝可是藍芷的師妹,我雖然沒仔細(xì)瞧過,但據(jù)說十分雄偉,比這兩坨峰不差,你就一點不想?”
“哇呀呀,你不要再瞎說了……”
“其實是我累了,想找你帶我飛,你看反正你要帶著這駱駝,要不咱兩就騎上去,讓這駱駝帶我兩飛?”
“你,你,當(dāng)年洛依伊的清名就是毀在你手中的……你個下流痞子,終于露出本相了吧。”束擋忍無可忍,扭頭就走。
“哈哈哈……”裘若宇收工,追著束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