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一個龜公在樓梯上擋了路，他打了那龜公一巴掌，誰知龜公忒不經(jīng)打，竟然被一巴掌打翻下樓梯。當(dāng)時他急忙伸手去拉，卻只是抓了個空，眼看著龜公頭跌落三樓，被摔得頭破血流，也不知現(xiàn)在是死是活。
“你是官府的人？”余小萱的神色幾經(jīng)變換，終于還是問了出來。
他撇了撇嘴，只是望著窗外喝酒。
“外面的那些人，都是為你來的？”余小萱又問。
他這才有些意外的回身望著余小萱奇道：“你看得見外面的人？”
余小萱嫣然一笑：“我從小就眼睛好，尤其是晚上比常人看的遠(yuǎn)，媽媽總說我是夜貓子托生來的。以前總能看見夜行的飛賊，如果六扇門里的都頭認(rèn)識我，怕是夜夜都能抓著賊人，只可惜六扇門里似乎沒有能吟詩作賦，或者一擲千金的都頭?！?p> “六扇門里只有為了幾兩銀子去拼命的都頭。”燕常佑冷冷回道。
“呵，你果然是六扇門的都頭。”余小萱得意的說，“外面那些人為什么追你？”
他懶得回答，只向著門口大聲喊道：“聽夠了沒有？！叫老鴇快些上菜，不然我立時劃了她的臉！”
話音剛落，門外果然傳來一陣窸窣的響動。
余小萱看了一眼門口，神色間全無懼意，笑著又問：“外面的人似乎不少，你為什么不找六扇門和禁衛(wèi)軍求援？”
他側(cè)頭看著余小萱，像是自嘲一般回道：“因?yàn)槲沂呛h?！?p> “京城里的胡黨應(yīng)該早被抓干凈了，而且外面那些人看著也不像是錦衣衛(wèi)，反倒像是江湖上的草莽?！庇嘈≥嬲f。
“錦衣衛(wèi)是什么？”他問道。
余小萱略一思忖后回說：“皇上新設(shè)的機(jī)構(gòu)，原來叫做拱衛(wèi)司，這次的胡惟庸案便是由錦衣衛(wèi)負(fù)責(zé)查辦的?！?p> 他望著余小萱回問：“我為何從未聽過？”
“因?yàn)殄\衣衛(wèi)由皇上秘密新設(shè)，是以知道的人不多。”
“既然是秘密新設(shè)，你又是如何知道的？還將其泄露給我，你不怕被問罪嗎？”他又問。
“皇上秘密新設(shè)，是為了暗地里查辦胡惟庸，如今胡惟庸已經(jīng)入獄，便沒有秘密的必要了。再說錦衣衛(wèi)乃是皇上直轄的軍事機(jī)構(gòu)，掌直駕侍衛(wèi)、巡查緝捕，還負(fù)責(zé)偵察、逮捕和審問。這樣一個機(jī)構(gòu)，遲早會被世人知道，只不過遲一天或者早一天罷了。再說錦衣衛(wèi)指揮使將它告訴我時，也并未說過不能泄露。”
“你剛剛說胡黨一案乃是由錦衣衛(wèi)督辦的？”
“從偵查緝拿胡惟庸開始，到甄選胡黨、列舉名單，再到緝拿胡黨、審問定罪，都是它負(fù)責(zé)督辦的?！?p> 這時門口進(jìn)來兩個伙計，托著方盤送進(jìn)來一桌子美味佳肴。燕常佑等那兩個伙計走了之后，才忍不住又問：“你認(rèn)得這錦衣衛(wèi)的指揮使？”
“昨天他還來過?！庇嘈≥嬲f。
“他住在哪里？”
余小萱猶豫了一會兒才奇道：“你告訴我你想做什么，我便告訴你他住在哪里?！?p> “你且管放心，我絕不會讓他知道是你泄露了他的住處?！毖喑Ｓ有闹獜?qiáng)逼余小萱未必能得到真實(shí)的消息，是以頓了頓后又說，“我妻子很可能是被當(dāng)做胡黨下了大獄，我要去見她一面。”
余小萱輕輕嘆了口氣：“你說你要去見你妻子一面，卻不是要救她出來？”
窗外的夜色又濃了些，燕常佑喝了幾口酒后重重“嗯”了一聲。
“他叫毛驤，住在皇城外的太平街。你若想去找他，我可以替你些一封拜帖?！?p> “不必了，你既然肯幫我，我便不想連累你?！?p> “我此時被你脅迫，也是無奈之舉。再說毛大人對我疼愛有佳，不會為難我的?！庇嘈≥嬲f著盈盈一笑。
“他既然對你疼愛有佳，那你為何還要害他？”
“因?yàn)樗f‘死的人越多，他的功勞就越大’，我從來沒有告訴過別人，我其實(shí)極討厭他，所以他死了最好?！?p> “那你為何告訴我？”
“因?yàn)槟阏f的話沒人會信。”余小萱調(diào)皮的吐了吐舌頭。
只是片刻功夫，余小萱便已寫好了拜帖，繼而轉(zhuǎn)交到燕常佑手里，接著說道：“對了，你得先讓外面的人給你送幾件衣服進(jìn)來，不然你這個樣子，就算拿著我的拜帖也不可能進(jìn)得去毛府的大門?！?p> 燕常佑這才想起自己渾身血漬，胸口還被抓去了一塊，即便按著余小萱的話問外面要了衣服，接著轉(zhuǎn)而又說：“你有書沒有？”
余小萱有些奇怪，但依舊指著書柜說：“那里有一些，只不知有沒有你想要的?！?p> 順著余小萱所指的方向，燕常佑大步走去，隨意拿了三本書出來，將封面盡其撕去后揣進(jìn)懷里。
余小萱有些幽怨的望著他說：“你剛剛毀了我的珍本?！?p> “那我還你一本。”燕常佑說著從靴子里抽了一本書出來扔向了余小萱。
余小萱有些好奇的將書撿起來，卻見那書也是沒有封面，而且像是手抄而來，上面的字跡頗為難看。
“這時什么書？”余小萱有些失望的問道。
“《郁離子》?！毖喑Ｓ踊氐?。
李修陽
三十七章了，也不知道有沒有看到這里，總之只要有人脆，我就加更。沒人催，說明沒人看到這，那我也就不用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