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認(rèn)為張果果可能是瘋了,就連楊榮等人也覺得奇怪。
“自從這張果果來了金陵,怎么感覺每天都能聽到他的事。”金幼孜苦笑著搖搖頭,“你看看,這次居然公然收什么回龍湯。”
楊榮抬頭看了一眼,隨后再次低下頭,開口說道,“他現(xiàn)在是陛下的人,怎么胡鬧都不為過?!?p> “是啊。明知道是商量好的,咱們幾個人還不能說,只能陪著演,要是演不好,解縉就是咱們的下場?!?p> 能混到文淵閣大學(xué)士的位置,沒有哪一個人是省油的燈,早就將朱棣的想法摸清楚了,這張果果和朱棣明顯就是約定好了的演一出戲罷了。
“對了,我聽說太孫殿下似乎與張果果挺熟的啊?!苯鹩鬃慰戳丝匆慌缘臈钍科?。
正專心工作的楊士奇突然感受到了金幼孜的目光,抬起頭說道,“我怎么知道,我是太子的少師,不是皇太孫的少師?!?p> 而此時他們談?wù)摰臐h王,正在朱棣的書房內(nèi),小心翼翼地站著。
“你來找我有事?”朱棣一邊看著折子,一邊問道。
朱高煦一臉憨厚地看著朱棣,笑著說道,“聽說父親想要遷都?!?p> “哦,你都知道了?!敝扉Ψ畔率种械恼圩?,看著朱高煦問道。
“這件事情在金陵城都已經(jīng)傳開了。”
“遷都事宜還要從長計議,徐徐圖之。”朱棣看著這個與自己最像的兒子,一陣嘆息。
“父親,金陵城是福地,更是要地,是不能有任何閃失,遷都之后我擔(dān)心這里會亂,要不父親您下個旨意,讓我留在金陵幫你守城怎么樣?!?p> 聽到朱高煦的話,朱棣的眼睛越發(fā)的深邃,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你先下去吧?!?p> “父親,我……”
朱高煦原本還想再爭取一下,可是朱棣揮了揮手,表示你可以走了,沒辦法,朱高煦可不敢惹朱棣,只好告退。
走到宮門口,早已等候多時的紀(jì)綱,突然出現(xiàn),將朱高煦迎上了馬車。
“殿下,如何?!?p> “哼,沒成?!敝旄哽阍疽詾閼{著朱棣對自己的喜愛,說不定就能答應(yīng)自己,但是現(xiàn)在看來,是自己天真了。
紀(jì)綱聽到朱高煦的話,也有些失望,要知道,如果朱高煦能夠留在金陵,依靠這里的財力物力,對以后的事情可是十分有幫助的。
“希望不要引起陛下的猜疑。”
“哎,放心吧?!敝旄哽闼坪鯇τ谥扉κ帜鐞圩约旱倪@件事情有著蜜汁自信,“對了,我讓你弄得那些東西怎么樣了。”
“殿下放心吧,兵部那邊已經(jīng)打通關(guān)系了,戶部也托人說了,兵器等物資都準(zhǔn)備的很充足了?!?p> “那就行,這些可都是日后的資本啊。”
朱高煦剛離開,朱棣也沒有心情在看這些奏折,抬起手揉了揉額頭,“你說,朕真的老了嗎?”
“陛下龍體我看硬朗著呢?!?p> “但是為什么他們都那么著急呢,太子是,高熙也是,一個個的都不省心,對了,高燧最近在北平怎么樣。”
“趙王很好?!?p> 朱棣聽到這里,點了點頭,“讓楊士奇還有蹇義來見朕?!?p> 很快,楊士奇與蹇義便跪在了朱棣面前,“陛下圣安?!?p> “起來吧。”
“謝陛下?!?p> 朱棣看著楊士奇與蹇義,開口便將剛剛朱高煦想要留守金陵的事情告訴了二人,蹇義是個小心謹(jǐn)慎的人,對于漢王的報復(fù)心有余悸,當(dāng)朱棣問起對漢王怎么看的時候,蹇義立刻有些猶豫,最后支支吾吾沒有說什么。
朱棣有些失望的看了看蹇義,隨后又看向楊士奇,“士奇,你怎么看?!?p> 楊士奇看了看蹇義,隨后才開口說道,“陛下,臣與蹇義都是侍奉東宮的,其他外人也不敢和我兩人談?wù)撽P(guān)于漢王的事情。但是……”
“但說無妨。”
“陛下兩次派遣漢王去封地就藩,但都被漢王以各種理由推卸,不肯赴任。如今知道陛下想要遷都,又馬上就請留守金陵。臣斗膽請陛下仔細(xì)考察漢王的本意?!?p> 楊士奇說完,便回神推到了蹇義的一旁。
朱棣閉著眼睛,不知道想些什么,最終嘆了口氣,對兩人揮了揮手,“你們下去吧,記住,今日的事情,不要和任何人說。”
“臣告退?!?p> 楊士奇與蹇義說完,便退出了書房。
蹇義剛剛出門,便立刻追上楊士奇,小聲的問道,“楊大人,你今天的這番話,如果被漢王知道了,說不得又要進(jìn)詔獄了?!?p> 楊士奇笑著搖搖頭,看著蹇義,“放心吧,這一次,陛下是想做出決定的,只不過缺少個由頭罷了?!?p> “大人說的是……”
“蹇大人,你作為吏部尚書,難道最近一系列的官員調(diào)動,還沒讓你看清形勢嗎?!?p> 蹇義想了一會兒,立刻對楊士奇拱了拱手,“謝謝楊大學(xué)士?!?p> “咱們都是東宮的人,都是應(yīng)該的啊。”楊士奇并沒有接受蹇義的道謝,留下一句話,便轉(zhuǎn)身回去內(nèi)閣了。
朱棣這邊仍然閉著眼睛,一言不發(fā),身后的大太監(jiān)也閉目養(yǎng)神,沒有打擾朱棣。
“哎?!苯K于,朱棣睜開了眼睛,嘆了一口氣,“等這段事情忙完了,再說吧,希望這段時間能老實點。”
朱棣內(nèi)心其實對于朱高煦還是有著幾分希望的,并不想將事情做絕。
“陛下,聽說最近紀(jì)指揮使與漢王走的比較近,說不定……”
“恩,朕知道了?!敝扉粗环夥庾嗾?,要知道,群臣們對于紀(jì)綱的彈劾可是一天都沒有停止過的,而如今一封奏折突然出現(xiàn)在了朱棣面前,而奏折的內(nèi)容是一個故事,好巧不巧,主人公有兩個人,一個叫周新,另一個叫紀(jì)綱。
“周新,周新……”將奏折內(nèi)容看了幾遍之后,朱棣放下了奏折,“也是時候收刀了。”
大太監(jiān)知道,朱棣終于要對紀(jì)綱動手了。
在書房發(fā)生的一切,張果果并不知曉,現(xiàn)在的他,正帶著招聘來的三十個童男,呆在小王莊后面山上的一個小房子內(nèi),準(zhǔn)備開始自己的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