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一直不肯舉辦葬禮,直到那晚我迷糊地睡著了。我夢到了簡云生,她被困在籠子里,不停地吶喊,我沖了過去,將牢籠打開,想擁抱簡云生,可我卻觸碰不到她,接著我便看見她對我微笑,然后消失了,我扯著嗓子喊她也沒用。
我猛地驚醒,平復(fù)一下心情后,便想了很多,簡云生需要的是自由,她生時,我沒有給她自由,她死時,我依舊困鈷了她。
也許我這輩子都得不到簡云生的心是因?yàn)槲乙呀?jīng)把她的心鎖住了,這個結(jié)果是我一手造成的。
如果我小時候沒有碰到簡云生,沒有喜歡上她,如果簡云生沒有進(jìn)入演藝圈,如果簡母沒有反對簡云生和玉浮樓,如果我沒有出國錯過這些年,如果在簡云生自殺時,我能早一點(diǎn),快一點(diǎn),也許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會發(fā)生,可惜沒有如果,事實(shí)已經(jīng)發(fā)生了。
此后我發(fā)現(xiàn)這個別墅空曠了很多,那個房間的燈再也沒亮起,那個布滿整個裙子的衣柜再也沒打開過,那個他最深愛的女人也不會再出現(xiàn)了。
我本想離開這個別墅,一個人住未免空曠了很多,但又想想,這是唯一他和簡云生住過的地方,我怎舍得離開呢。
起初,我整日酗酒,公司也不管,反正有人打理。我開始頹廢,下巴全是胡渣,雙眼渙散,我每個夜里都會去簡云生的房間待著,坐在那兒自言自語,我不敢躺在簡云生的床上,她生前就不允許我靠近她,所以她會生氣的。
簡云生逝去后,我想明白了很多,我對她蠻橫的愛并不是她想要的。我的愛,簡云生根本不理睬,不去理會。我知道以前的我對她太霸道了,霸道到幼稚。
那夜,我照常去簡云生房間,幫她整理房間,房間雖然不住人,但是我怕生灰塵,簡云生很愛干凈。
“這是?”
我整理書柜時,一本精美的咖啡色的筆記本落了下來,我拿起它時,莫名覺得有趣有些熟悉,我多看了一眼,突然想起來了。
以前,我看見過簡云生在桌子上寫東西,我那時正好為她送牛奶,然后問了一句:
“在寫什么呢?”
簡云生看見人來了,手一收,連忙關(guān)上了,藏在身后。
我沒有多問,但已經(jīng)看見那個本子了,那是個咖啡色的本子,封面很精致,很漂亮,所以我還是有印象的。
我看著手里的本子,猶豫了許久,要是翻開了,她一定會不高興吧。
但我有很像知道里面寫的是不是關(guān)于情感的,以及她的心里?
我不安地咬著唇,還是翻開了,這是個日記本,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字,我隨意地翻了兩下,但眼睛卻注意到了我的名字。
簡云生寫了我?我?guī)е闷婵粗詈笠黄?,也就是兩個月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