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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火了

55.第二輪月亮

怎么就火了 渝公 2078 2020-09-07 01:22:14

  頓了頓,他又補(bǔ)充道:“這里很潮濕,是習(xí)水的生物?!本砗芸隙?。水?水!如此巨大的生物,又習(xí)水,再加上那一石頭的血……謝祛想像著,流淌在血液里的本能不由懼怕著這種未知,因此他的腳步越發(fā)輕盈。

  因?yàn)椴豢梢?,所以恐懼?p>  因?yàn)榭梢?,所以恐懼?p>  因?yàn)椴豢梢?,令人心生恐懼的是人心?p>  因?yàn)榭梢?,令人心生恐懼的是眼睛?p>  “我們必須得趕在下一個夜晚來臨之前走出去?!本硎制惹械恼f道:“這里亮如白晝的夜晚,只會無情的吞噬我們的性命!”

  “或許那些人,也曾經(jīng)掙扎過。只是死在了路上?!?p>  “也許,我們可以根據(jù)石頭里的血量,來判斷正確的出口?!敝x祛忽然冷靜的說道。

  求生,是人類的本能。哪里死過人,哪里就有出口。

  “……”井鬼頓了一下,“不錯?!边^了一會兒,他又附和道:“不錯,這確實(shí)是個好辦法?!?p>  謝祛盯著井鬼,他略顯佝僂的背影讓自己曾對他的懼怕一點(diǎn)點(diǎn)消失。不知是因?yàn)檠远啾厥У木壒?,謝祛總覺得話嘮的井鬼變得沒那么復(fù)雜了。

  井鬼講得口干舌燥,但是他還要繼續(xù)講,不為別的,只為說話讓自己頭腦保持清醒,不至于死得那么早。

  當(dāng)有一天,為了活著,說話也成了續(xù)命的手段。如此活著,萬般重量。

  “你為什么不說話?”

  耳朵里忽然鉆進(jìn)這句話,謝祛的神思這才醒過來。

  “不知道說什么?!?p>  因?yàn)椴皇?,所以不說。

  井鬼側(cè)過臉來,“隨便說什么都可以。出去后,我們可沒機(jī)會這樣說話了。”

  “那你讓我想想。”謝祛慢吞吞的回道。

  “那你盡量快點(diǎn)?!?p>  石壁里,兩人的腳步聲很有沙粒感。

  井鬼慢慢的放緩了腳步,和謝祛并肩而行。

  思索了半天,井鬼瞄了這難為的神色一眼,忽然開口說道:“不如,我給你講一個故事?!?p>  “我很擅長講故事?!?p>  “什么故事?!?p>  “一個關(guān)于天的故事。”

  井鬼清了清嗓子,很自豪的說道:“天塌了?!?p>  “……”

  謝祛第一次聽說故事可以這樣講,不由多看了他兩眼。

  “呵呵,”井鬼靦腆的笑了笑,稀疏的老牙像被頭發(fā)梳斷的梳子,“你想,天塌之前,大地上生活著如此眾多的生物,天塌之后,他們該怎么辦?”

  原來是這樣。

  謝祛一聽到這里,立馬明白過來井鬼講的是什么故事了。是桃花源之外,人人都知道的故事。

  只不過故事的結(jié)局,誰都不清楚。

  “你想知道后來大家都怎么樣了嗎?”井鬼卻這樣說道。

  謝祛好奇的問道:“怎么樣了?!?p>  “大地所孕育的所有生物開始遷徙,逃到天塌之外?!?p>  “這時候,為了共同活下來,有能人聯(lián)同所有異人,保護(hù)著平民。而作為相應(yīng)的代價(jià),平民為異人服務(wù)。”

  有得有失,很公平。謝祛贊同的頷首。

  井鬼笑了笑,繼續(xù)說道:“災(zāi)難來臨,萬物重塑新的文明?!?p>  “在此過程中,矛盾與時滋生?!?p>  “平民只能吃蟲餅,甚至有時連蟲餅也吃不上?!?p>  “蟲餅?”

  “是的,蟲餅,”井鬼的目光深深,似乎回到了很久遠(yuǎn)的過去。他的聲音帶著回顧歷史的厚重感。他說道:“異人執(zhí)行任務(wù)的過程中,如果遭遇了袍子,活著回來,那么平民便有蟲餅吃?!?p>  謝祛皺了皺眉頭,那么恐怖、畸形的袍子,竟也能當(dāng)食物吃。

  “而異人,享受著天塌之外的珍貴糧食?!?p>  “庇護(hù)平民的同時,制訂對異人絕對塞高的生存法則?!?p>  “于是反抗爆發(fā)了!”

  井鬼低沉的說道。

  “異人組織中,信奉大地之母的蟬教會審判他們?yōu)閴櫬湔?。?p>  “教會?”

  “是的,”井鬼很平靜的說道:“在絕望的天塌面前,人們寄托“精神”超度“凡身”?!?p>  “反正眼前糟糕得無法挽回,所以干脆活在美好的想像中。”

  “那后來呢?”

  “后來……”井鬼皺眉,認(rèn)真的思索道:“墮落者被流放各地?!?p>  “他們中的其中一個,將在未來的某一天,碰見兩個流浪在天塌之下的怪人?!?p>  “就是那兩個怪人告訴他,蟬教會會發(fā)生的一切?!?p>  “會發(fā)生什么?”謝祛追問道。

  井鬼卻搖搖頭,“我的故事已經(jīng)講完了。”

  “這就是最后的結(jié)局?!?p>  “不對,”謝祛認(rèn)真的說道:“如果這就是結(jié)局的話,那這個故事根本就沒有結(jié)局!”

  “那個異人被流放,知道已發(fā)生的過去,然后再繼續(xù)重復(fù)流放。這是一個始終無解的死循環(huán)。”

  “還差一個情節(jié),這個故事才算完整?!?p>  “那你認(rèn)為,差了什么?”井鬼斜睨了謝祛一眼。

  “人心自私,那個異人知道結(jié)局后,還會有結(jié)局嗎?”謝祛平靜的看向井鬼,說道:“如果在未來某一天,有人告訴我,我的過去發(fā)生了什么?!?p>  “如果這就是結(jié)局的話。那這個故事的合理性,我表示懷疑?!?p>  “說完了?”井鬼抬眼看過來。

  “說完了?!?p>  “說了一大串,結(jié)果卻狗屁不通!”井鬼狠狠的唾道,說完,負(fù)手,大搖大擺的走在前面。

  謝祛也沒想到自己會說出那番話來,他的腦子里分明一團(tuán)漿糊,但他卻對結(jié)論深信不疑。

  這個故事一定差了某個情節(jié)。

  因?yàn)樘^了那個最重要的部分,所以那個異人一直重復(fù)著這個“被流放”的死循環(huán)。

  井鬼背著雙手,他走在最前,所以任何人也看不見他現(xiàn)在的臉色。

  “高個子死了,所以天塌了?!?p>  “我們在尋找那個高個子?!?p>  “誰是那個高個子?!?p>  “能頂住天塌的那個人就是。”

  石壁里,井鬼撓喉捩嗓的唱道。

  空曠高遠(yuǎn)的地下,聲音回蕩悠遠(yuǎn)。

  等到謝祛從剛才的故事中較真回神,他才有心情開口說道:“什么樣的人才算是高個子。”

  “我不是都說了嗎,能頂住天塌的就是?!?p>  “你這些話,都是聽誰說的?”

  “我聽很多人說過這些話。”

  “是那兩個怪人,還是蟬教會?”

  ……

  ……

  “你看見了嗎駝背,多么令人震撼的一面?!?p>  酒鬼眺望著地上升起的“月亮”,一臉癡迷的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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