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變了模樣的路九,又料理妥當送往皇宮的酒,沐子瀟心情頗好。
她哼著小曲兒拍了拍手上的浮土。
剛剛她親自清點完酒的數(shù)量,足足三百缸。
原本預備還給姚家的酒讓她轉(zhuǎn)手賣給了皇帝。
還真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不僅如此,路九還備出了一些預備著要參加三個月后御酒供應(yīng)商評選會的酒。
如今“御酒供應(yīng)商”的稱號已經(jīng)歸沐家所有,那個什么評選會還舉辦不舉辦都是另說的事。
總之參選的酒肯定是不用預備了。
正好讓她用來開拓市場。
之前答應(yīng)讓鄉(xiāng)親們先喝上跟皇帝喝的一樣的酒,原本還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實現(xiàn)。
沒想到用不了幾天就能兌現(xiàn)誓言了。
想到這,沐子瀟忍不住呵呵笑起來。
哎呀,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等她再將地契搞定,一切就都圓滿了。
“二少爺,”路九拿毛巾隨意抹了一把臉,“宮里的人什么時候來將酒取走?”
原本還瞇瞇笑的沐子瀟頓時僵立當場。
是啊,怎么把酒送到宮里?。?p> 當初皇帝大人走時只說十天后要喝到酒,可沒告訴她誰來取、她又如何送???
不過皇帝大人沒說,不等于她沒有辦法。
“不要緊,交給我吧?!?p> 是時候用上她杰出的信使了。
三天后。
一群大雁從皇宮上方飛過。
馬上要入冬了,大雁也要飛向暖和的地方去。
趙允稷看著那群大雁,一會兒排成個一字,一會兒排成個人字。
一群伙伴好不自在。
他不由得收回視線。
今天宮里難得沒有什么事兒。
早朝時大臣們也是喜事一片。
他剛剛貶了姚百江,免了阜陽縣令的職,滿朝官員哪些人在心里敲著鼓他不清楚,他能肯定的是,這件事足夠讓其中的某些人擔心一陣子、也收斂一陣子。
大臣們也想不到他會突然出宮去。
其實這也算不上微服私訪,起初也是因為他一時興起,想要出去找點樂子。
整天悶在宮里,滿園的富麗堂皇在他眼中也漸漸失去了顏色。
成天活在灰白的世界里,任誰都得瘋掉。
趙允稷承認,他對江山社稷不感興趣,外面的自由才是他真正喜歡的。
可是無論他怎么表明心跡,父皇和母后,對了,還有皇祖母,都將他視為皇位最佳繼承人。
友愛的皇兄們也常常以一副“自愧不如”的表情看著他,拍著他的肩膀說會一直支持他。
去他們的支持!
從他坐上皇位的那一天起,父皇、母后、皇祖母以及他那些兄弟們就都逍遙自在去了!
哪還有人想得起他還在這里勞碌著。
放眼全南云,除了凌燁霖以外,就沒人能真正理解他了……
唉!
他就不明白了。
北云皇室那群人爭皇位爭的你死我活的,怎么同為趙氏族人的南云皇室、他們這一家子就沒人爭呢?
哪怕有一個人爭一下也好??!
至少能讓他展現(xiàn)一下大度。
輕輕地搖了搖頭,趙允稷在宮人了然地眼神中轉(zhuǎn)身準備回御書房里去。
沒人能了解他的苦楚。
這些宮人們更不能。
高處不勝寒??!
“吱吱……”
嗯?
什么聲音?
“啟稟皇上,一只小雀鷹站在您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