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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賊勇者成名錄

第三十八章:虛構(gòu)扯淡

雞賊勇者成名錄 秀下木吉 4984 2020-03-01 16:40:18

  海二中大禮堂。

  幾乎每個高中都會有這樣一個座位很多、占地很大的報告廳,用來把一大群學(xué)生湊到一塊,聽某人或某些人嗶嗶。

  年級大會、誓師大會、元旦文藝匯演等等大型活動都是在這樣的建筑里舉行的。很大程度上豐富了學(xué)生們的校園生活。同時也滿足了很多人的表現(xiàn)欲。

  能在幾百、上千人面前表現(xiàn)自己的機會不多,一些國際知名的專家教授來三流大學(xué)做講座,從大一新生到研究生、老師,加起來,也不過能坐滿一間教室。且其中的大半學(xué)生是聽不懂他在講什么的。

  相比之下,在大禮堂里跟黑壓壓的一群高中生逼逼賴賴,從表面上看,確實要有牌面的多。

  “海二中”共有三個年級,每個年級大約有12個班,每個班大約30人,加上老師一共一千出頭。就算只有1/5的學(xué)生滯留,那也是兩三百人。

  王天秀雖然不怎么參加校園活動,但怎么說也是前任勇者,在異世界的軍隊里也做過幾次戰(zhàn)前宣講,心理素質(zhì)夠硬,倒也不至于怯場。

  只是他腦子不算太聰明,口齒也不是很靈光,想要靠胡說八道,編出一套理論,從而消除學(xué)生們的恐懼,還是很有難度的。

  而且場下坐的都是學(xué)霸,天知道他們會提什么稀奇古怪的問題,要是一不小心回答不上來,或是回答的不好,那可就翻大車了。

  不過就算翻車,他也頂多是丟臉,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人了,最后倒霉的還是鮑坤,要給他收拾爛攤子。

  大禮堂里,葉梓欣、李藝文兩人坐在靠近走道的位置,葉梓欣在內(nèi)側(cè),李藝文在外側(cè)。小聲討論著。

  葉梓欣小聲道:“你說今天來做演講的,會不會是昨天救了我們的那個人?他連名字都沒有留就走了,我都沒有好好的感謝他。”

  “應(yīng)該不是吧,”李藝文側(cè)過身去,“昨天晚上你就一直在念叨他,雖然我連他的臉都沒看到,但還是挺想謝謝他的,鮑隊長不是說過嘛,他是特殊部門的,不搞破案調(diào)查,思想政治工作,沒那么容易見到。這次來做演講的應(yīng)該還是鮑隊長。”

  “嗯,”林晨曦點頭,“那等演講結(jié)束了我再去找鮑隊長問一下,無論如何我都想再和他見一面?!?p>  “唉,”李藝文嘆了口氣,“我家葉子又又又要被人拐走了?!?p>  “你瞎說什么呢,”葉梓欣有點臉紅,“哪里來的這么多又?。≈皇呛芷胀ǖ母屑だ?,以身相許什么的是根本不可能的!而且你不是也被他救了嘛,照這么說,你也要被拐走?”

  李藝文一噘嘴:“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誰都搶不走?!?p>  葉梓欣臉紅,心跳加速。心里五味雜陳,有開心,有害羞,也有愧疚。情感復(fù)雜,很難描述。

  “同學(xué)們安靜,”高嚴忠走上了臺子,“現(xiàn)在是特殊時期,我知道大家心情復(fù)雜,都很壓抑,但只要我們齊心協(xié)力,保持冷靜,配合護衛(wèi)隊的工作,就一定可以渡過難關(guān)?!?p>  “今天,我們有幸請來了護衛(wèi)隊的王隊長,為大家做一個在特殊時期,關(guān)于自我防護的專題報告。同時他也是個經(jīng)驗豐富的老隊長,昨天就是他第一時間趕到了案發(fā)現(xiàn)場,救下了三名同學(xué),報告結(jié)束后會有舉手提問環(huán)節(jié),他也很樂意為同學(xué)排憂解難?!?p>  “掌聲歡迎王隊長?!?p>  大禮堂里響起了稀稀拉拉的掌聲,王天秀挺直腰板,從后臺走了出來。不愧是習(xí)武之人,站如松、走如風(fēng),器宇軒昂、一臉正氣,眉清目秀、虎背熊腰(不存在的),乍一看還是挺唬人的。

  王天秀走到臺子中央,一開口:“老師同學(xué)大家好。”

  像小學(xué)生匯報作文似的。

  “我是海冬市護衛(wèi)隊,特別行動組的王秀,已經(jīng)在現(xiàn)在工作的崗位上,奮斗了16年了(指做學(xué)生,還算上了幼兒園),年齡保密,家庭住址也不便透露,還請諒解。”

  講臺下,

  葉梓欣驚喜道:“就是他,圣女貞德!”

  李藝文有些詫異:“開玩笑的吧,他不是男的嗎!葉子啊,你怎么連男女都不分了呀?不過單看臉的話,和書上的插畫還挺像的?!?p>  葉梓欣有點臉紅:“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反正就是看錯了。但我很確定,昨天就是他救了我們。”

  李藝文點頭,盤算:“如果他是23歲大學(xué)畢業(yè),加上16年工作就至少是39歲,而他還特地點出了現(xiàn)在的工作崗位,說明他還可能換過工作,那至少是40歲出頭了吧。”

  葉梓欣詫異:“這也太夸張了吧,單看臉和聲音的話,就和高中生一樣?!?p>  “是的,”李藝文點頭,看向葉梓欣,“但他的氣場很強,感覺就和體育隊里的老教練一樣,他也沒必要謊報年齡,應(yīng)該是真的?!?p>  “所以說,我是把一個四十歲的中年大叔,當(dāng)成圣女貞德了嗎?”葉梓欣有點混亂。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嘛,誰讓他看起來這么年輕的,”李藝文安慰道,“而且40歲的話,只要沒有什么難言之隱,無論如何都應(yīng)該成家立業(yè)了吧,我也不用擔(dān)心他把葉子拐走了?!?p>  遠在下水道的吳正英突然打了個噴嚏?!昂孟裼姓l在背后說我壞話。”

  講臺上,

  王天秀有一茬沒一茬的扯淡,氣氛也意料之中情理之中的變得尷尬了起來,俗稱冷場。

  “同學(xué)們,我知道你們很害怕,害怕是人之常情,只要是人就一定會恐懼,除非你的恐懼感像封不覺一樣被人偷走了。”(一本小說里的梗)

  “咋哇咋哇”

  沒有人笑,回應(yīng)他的只有風(fēng)聲。

  王天秀接著義正言辭的說:“但我們遇到困難一定不要害怕,要微笑著背對他,消除恐懼的最好辦法就是跑路,跑得快才是勝利?!?p>  “咋哇咋哇”

  “我知道,你們因為種種原因,爸爸媽媽不來接你們,只能待在學(xué)校,沒法逃出去。但事實上,學(xué)校里比家里安全多了。有荷槍實彈的護衛(wèi)隊隊員保護,還有警犬。你們只要老老實實的待在寢室里,就不會出事?!?p>  “咋哇咋哇”

  王天秀被這個氣氛刺激的很難受,終于決定放大招了:

  “就算遇到危險了,你們也只要跑的比護衛(wèi)隊的人快就好了,護衛(wèi)隊是不會跑路的,就算要倒霉,也是他們倒霉,同學(xué)們一定不會有事的?!?p>  “他娘的?!遍T口牽著警犬站崗的護衛(wèi)隊員忍不住罵了出來。

  大禮堂里鴉雀無聲,氣氛被他尷尬的發(fā)言徹底殺死了??!

  王天秀黔驢技窮,有點急眼,使出傳音入密,請求場外援助:

  “小魔女,快幫幫忙啊,我要撐不下去了!”

  林晨曦滿臉快樂:“你這不是表現(xiàn)的很好嘛,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再多說兩句唄。”

  “別鬧了,姑奶奶,我是真的撐不下去了,”王天秀求饒,“你別看我現(xiàn)在還站的筆直,我屎都要拉到褲子里了,你就幫幫忙吧?!?p>  “行行行,幫忙就幫忙,別整的這么惡心,惡臭!”林晨曦笑著答應(yīng),“你照著我說的念就完事了?!?p>  畢竟“人類的本質(zhì)是復(fù)讀機”,有了小魔女的幫助,王天秀又找回了自信,在講臺上揮斥方遒,如魚得水,一連串自己都搞不太明白的專業(yè)魔法術(shù)語脫口而出,給臺下觀眾搞得一愣一愣的。

  “經(jīng)過昨晚連夜的偵查,我們已經(jīng)鎖定了,嫌疑人是來自境外的哥布林教派?!?p>  “他們身材矮小,且早有預(yù)謀,很容易就避開了學(xué)校的監(jiān)控,打開了體育館的大門。”

  “再說作案手法?!?p>  “他們潛入學(xué)校后分為兩組,一組隱藏在偏僻的角落,趁落單的同學(xué)路過,就使用迷藥將其迷暈,先拖到體育館里,再由另一組哥布林從體育館旁邊的后門送出?!?p>  “迷暈同學(xué)的過程中,除藥物外,哥布林還使用了一些魔法、心理學(xué)上的技巧。所以幾乎沒怎么遭到反抗,但這一方法有很大的限制,只對落單的人有效?!?p>  “李藝文和葉梓欣,就是因為兩個人一起行動,給哥布林造成了很大的麻煩,葉梓欣還保留了記憶。林晨曦則是因為她自己就懂一些魔法知識,就算只有一個人也可以從容應(yīng)對。如果4人一起行動,那種方式就一定不可能生效了?!?p>  “而且哥布林這個種族有一個巨大的缺陷,它們無法掩蓋自己的體臭,只要敢靠近警犬100米內(nèi),就一定會被聞到。就算他們躲到陰暗的角落,也一定會被發(fā)現(xiàn)?!?p>  “他們的體格也很弱,根本不可能是荷槍實彈的護衛(wèi)隊員的對手?!?p>  “因此,有護衛(wèi)隊和警犬的保護,你們已經(jīng)完全安全了。但還有兩個很需要注意的點?!?p>  “1、不要單獨行動。”

  “2、不要隨意走動。”

  “我要說的就這么多,還有什么要問的嗎?”

  王天秀兩手一攤,一切盡在掌握。偷偷給躲在幕后的林晨曦比了個大拇指。林晨曦也以大拇指回應(yīng)。

  王天秀一通扯淡,同學(xué)們一頓理解,整個案件也就沒有什么疑點了,似乎和王天秀說的一樣,他們已經(jīng)安全了。紛紛放下心來,但還總有幾只不安分的出頭鳥,非要問點問題。

  一黑色短發(fā)少女興致勃勃的舉手:“王隊長,可以問一下那個體育館中央的魔法陣有什么含義嗎?哥布林又是為什么要在體育館中央畫魔法陣?”

  “這是邪神眷族的獻祭法陣,和你有半毛錢關(guān)系嗎?”雖然很想這么說,但王天秀還是和顏悅色的敷衍道:

  “據(jù)我們推測,這個法陣應(yīng)該和哥布林教派的信仰有關(guān),沒什么實際作用。具體含義只有哥布林知道。只不過,畫法陣的那只已經(jīng)被擊斃了?!?p>  又有一個男生面露憂慮的舉手:“王隊長,失蹤的那群人里有我關(guān)系很好的同班同學(xué),是個女生,叫XXX,他們應(yīng)該不會有事吧?!?p>  “明明是女朋友吧,還很要好的女生?慫貨!不勞你再費心了,她已經(jīng)死了,回不來了,尸體都找不到的那種。”雖然很想這么說,但王天秀還是和顏悅色道:

  “我們在現(xiàn)場沒有發(fā)現(xiàn)血跡,被綁架的同學(xué)應(yīng)該沒有受到傷害。哥布林這么大費周章的組織了綁架行動,一定有什么政治目的,同學(xué)的安全是至少能夠保證的。我們也會順藤摸瓜,盡可能快點破案。”

  “還有什么問題嗎?”

  “唰”

  又是一片舉手。

  耐心的隨口回答了一些無關(guān)痛癢的小問題。

  什么你到底有沒有40歲啦,你平時在干些什么啦,在哪里上的大學(xué),學(xué)的又是什么,對高三的學(xué)生有什么建議啦。

  搞得王天秀一度懷疑自己是來給他們做生涯規(guī)劃的。

  王天秀也漸入佳境,說謊話不打草稿。不需要小魔女支招,就可以自圓其說。

  最后,葉梓欣舉起了手。

  王天秀認得她的臉,昨天就是在她身上浪費了很多能量,害的自己差點翻車。本想把自己當(dāng)成誘餌,假裝不敵,騙神父上鉤從而安穩(wěn)營救人質(zhì)。卻險些把自己給賠進去了。只好又向天魔借力。被瑞秋一頓嘲諷,丟死個人。

  而最要命的是,當(dāng)時的他處于變身(女裝)狀態(tài),整體氣質(zhì)非常不符合“王隊長”高大威武的形象。要是被她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那自己還怎么混?。?p>  要知道他剛才還指望通過這次演講在全校師生面前留個好印象,從而解決困擾許久的單身問題。他現(xiàn)在才大二,和高中女生大概只差3歲,10年之后是很有希望結(jié)婚領(lǐng)證的!

  “就算是比自己稍微大一點的女老師也可以?。∥也唤橐獾?!”

  這就是王天秀的心里話。從以上這些話可以很明顯的發(fā)現(xiàn),在戀愛這方面,他已經(jīng)病入膏肓到要病急亂投醫(yī)的程度了。成天胡思亂想,希望有女生突然喜歡上自己,卻不敢主動和自己喜歡的女生交流。

  成天窩在寢室看動漫,向往動漫中的愛情,卻不敢邁出自己的舒適圈,去認識更多的人。不懂得浪漫,不懂女人心,不會主動出擊,總是害怕被傷害。

  這就是他可悲的現(xiàn)狀。

  像他這樣的人,在動物園里都打不到獵,就更別提到深山老林里去了。未來想必是到30多歲一場戀愛都沒談,只能被父母逼迫著相親?;楹笊钜脖囟ㄒ黄野?。

  下水道里,鮑坤突然打了個噴嚏,總感覺有人在背后說我壞話。

  王天秀內(nèi)心十分緊張,“佛祖保佑,希望瑞秋的洗腦能力足夠堅挺,我都消耗了那么多能量了,千萬不要讓她記住我變身的樣子??!”

  “但按照瑞秋的性格,這很難說啊!”

  但他臉上還是故作淡定:

  “我對你有印象,有什么想說的嗎?”

  葉梓欣有些緊張:“真的很感謝你救了我們,我會永遠記住你的。”

  “喂,別搞得我就要去世了一樣好吧!還有,你到底記住了什么東西啊!說清楚啊!”雖然很想這么說,但王天秀還是和顏悅色道:

  “你的心意我知道了,這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你想說的應(yīng)該不止這些吧,沒什么好顧慮的,想說就說吧?!?p>  潛臺詞就是:“感謝的話我還沒聽夠,再多說點?!?p>  葉梓欣點頭:“林晨曦現(xiàn)在怎么樣了。”

  王天秀有些無語,林晨曦卻很開心:“快照我說的念,說我一直很擔(dān)心她……不對,快讓我上去,我要親自和她說。也不對,我要等一會再上去?!?p>  王天秀一翻白眼:“她現(xiàn)在可精神著呢,就在后臺。不過為了協(xié)助案件調(diào)查,她暫時還不能回學(xué)校,待會會讓她上自己解釋一下的。還有什么事嗎?”

  “可能有點冒昧,”葉梓欣有些扭捏,“王隊長,待會做完講座還有空嗎?這里聊不太方便,我還有很多問題想和你私下聊聊。”

  “嗯?”王天秀一瞪眼,“難道說她看上我了!不行,朋友妻不可欺,我王天秀就算再不堪,也不會搶哥們的意中人。唉,我這該死的無處安放的魅力,真是讓人徒增煩惱?!?p>  林晨曦卻一臉淡定,她心里清楚的很,就王天秀這讓人“安心”的智力水平,做備胎都不配,更別提找女朋友了。

  王天秀咳嗽一聲:“我今天來,本來就打算趁機了解一下學(xué)校的情況,方便以后開展工作,尤其是你們兩位,是我們的重點觀測對象。中午一起吃個飯吧,到時候再慢慢聊?!?p>  “謝謝王隊長?!比~梓欣坐下,非常有禮貌。

  林晨曦卻等的不耐煩,催促道:“快點,問題都問完了,輪到我上場了!”

  王天秀總感覺她心里有鬼,但想到自己發(fā)過的誓,以及戰(zhàn)友的情誼,也就任由她上臺了。

  “區(qū)區(qū)女子高中生,大庭廣眾的,還有自己看著,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王天秀如是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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