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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樞

第15章:地圖販賣

金樞 月三柚 3133 2020-01-22 20:23:09

  天光微熹。

  “現(xiàn)在要去什么地方?”

  樓景和蟲伯走在皇城大街上,

  寶藏消息一出六境皆驚,許多志勇之士紛紛趕往四境探尋究竟,可誰也沒有去過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狹龍淵,如何進(jìn)出都是難題,更遑論尋寶了,弄不好連性命都丟了。

  “托你的福,天寧幫這條線是搭不上了,既然要去狹龍淵自然要準(zhǔn)備好東西,不必多問,跟著便是了?!?p>  兩人幾乎同樣打扮,皆是黑色斗篷遮身,難辨面目,近日這樣打扮的也不少,只因為他們徹底得罪了天寧幫,沈梅先一邊暗中追蹤尋跡,一邊明目張膽的發(fā)出懸賞令,現(xiàn)在兩人人頭加起來可值千金。

  兩人很快行至弦月樓門口,

  “哎這怎么樣啊,是不是真的?”

  “誰知道啊,先買了便是,有了這份狹龍淵地圖也多些保障啊?!?p>  有兩人神色謹(jǐn)慎的把羊皮紙卷起來揣進(jìn)了懷里,行色匆匆,

  狹龍淵地圖?

  樓景眉頭一皺伸手?jǐn)r住他們:“兩位,地圖可否借來一看?”

  兩人相視一眼,皆是懷疑的看向她,其中一人緊緊攥著懷里,似是想防她硬搶,

  蟲伯從腰間破爛袋子里掏出些錢扔給他們,

  “這么有錢自己買去啊,就在里面,干嘛看我們的真是?!逼渲幸蝗艘贿吔舆^銀子一邊嘟囔,把地圖扔給了樓景,“給你們吧,我們再買一張去?!?p>  樓景打開,凝眸仔細(xì)看了一遍,腦海里翻出狹龍淵中山水樹木位置的記憶,擰眉:“這是騙人的,大多地方都與地圖不符,但是其中有幾處標(biāo)注確實是危險之地?!?p>  蟲伯往嘴里懶洋洋扔了一顆花生,鼻間發(fā)出不屑哼聲:“要是真有這等勇士敢進(jìn)狹龍淵查看,沈梅先那個老狐貍也不會大費周章派手下數(shù)次進(jìn)狹龍淵探看,耗費近一年心血,這東西大概是有心之人趁此時機在迷惑耳眼罷了?!?p>  樓景略有所思的看了眼弦月樓,遲遲不動,

  “怎么,想找找這位有心之人???”蟲伯一眼看穿她心思,

  “到底是誰……”樓景喃喃,狹龍淵沒人會比她更了解,她腦子有點兒亂,“我們進(jìn)去看一眼便知?!彼f著走了進(jìn)去。

  弦月樓二樓房間里,

  “弦月樓的酒未免太寡淡了些,真不如翠春樓的,嘖嘖?!标瘫睒忻佳蹜猩?,指尖轉(zhuǎn)著翠綠酒杯,和一身紅衣煞是映襯,語氣間盡是漫不經(jīng)心,

  御影和陰臨面前各有酒杯,只不過未沾酒水,而旁邊已經(jīng)空了只酒瓶,顯然都是晏北樞喝的,但看他眼尾沾染了些紅意,深邃的眸子里卻無半點迷蒙,清醒異常,就是抱怨著仍是再度端起手上酒杯將余下酒水盡數(shù)灌進(jìn)了嘴里,

  “公子,你身上還有傷?!标幣R不禁開口提醒,

  御影臉上不耐煩,手上酒杯重重放下,語氣不善:“你叫我們來這里就是來看你喝酒的?”

  “是讓你們來陪我喝酒的,”晏北樞感慨一聲,眼神示意,“喝啊?!?p>  御影冷哼一聲,起身就要走,

  “天寧幫那邊有什么動靜???”晏北樞也不攔,就問了句,

  御影頓了頓,又重新坐下來,冷冷看向他:“已經(jīng)開始撤去了?!?p>  晏北樞又想起那晚他暗探天寧幫的情景:“沈梅先呢?”

  “還沒動?!?p>  “有沒有發(fā)現(xiàn)和沈梅先走得近的異常之人?”

  御影看著他皺眉:“你到底想問什么?”過了一會兒見晏北樞沒反應(yīng)他又補充,“不管是明面上還是暗地里,沈梅先還是同往日一樣?!?p>  陰臨看著晏北樞深思不語的模樣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公子,你莫不是覺得那日殺你的箭手和沈梅先有關(guān)系?”

  “莊主曾提過,沈梅先野心甚大,這次尋寶藏也許并不是像我們看到的那般簡單?!庇罢f著,

  兩人看向晏北樞,

  晏北樞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可下一刻臉色突然變得更加凝重,眉頭擰成了麻花,緩慢盯住了御影,

  “干什么?你想到什么了?”御影微微撤身,

  “我怎么覺得……”晏北樞打量著他,懷疑,“你才是我?guī)煾傅耐降馨?,我怎么沒從師父嘴里聽過這話啊?”

  陰臨沒好氣地松了口氣,

  “你……!”御影差點摔了杯子,滿臉惱怒之色,“你正經(jīng)些行不行,我懶得跟你說!”

  “咳哈哈哈哈!”晏北樞看他這樣子毫不顧忌大笑起來,雙手枕著,半晌伸了個懶腰,“唉,我也只能從你這里得到些樂趣了?!?p>  “我們走,不用管他。”

  御影拉著陰臨開了門,晏北樞趕緊起身:“等等我啊,自己一個人喝有什么意思啊?!?p>  三人正要行至樓梯處,

  晏北樞不經(jīng)意掃了眼樓下,瞥見那三兩糾纏身影時嘴角勾起趣味的笑,停下腳:“別走啊,有熱鬧要看了?!?p>  不巧,他們在看的熱鬧是樓景制造起來的,

  “原來僅僅是個貪財?shù)娜?,估計有誤啊?!毕x伯看也不看,把桌上一碟花生豆倒進(jìn)自己袋子里,嘎嘣嘎嘣吃得香,

  樓景死死鉗制住錢生李的腕子,使其動彈不得,他整個人被樓景逼至角落里,也不敢掙扎,就那么討好的笑著,

  “您,您是哪位???”

  “前兩日有人向你打探蟲伯的下落,還記得嗎?”

  錢生李胡子顫了顫,叨叨名字思索,恍然想起來:“記得記得,當(dāng)然記得!您認(rèn)識她啊,我這正要將消息告訴她呢,話說蟲伯這廝可狡猾惡毒得緊,昨日他應(yīng)在天寧幫,但是現(xiàn)在嘛,這要打探進(jìn)一步的消息,還得給些錢才能辦到呢?!?p>  旁邊的蟲伯倏而冷笑一聲,

  樓景一聽他還要錢眼神越發(fā)的冷,一手抓上了他的領(lǐng)子:“你騙了她的錢?!?p>  “大人您瞧您這話說的!我錢生李的大名誰不知道啊,哪能騙人錢呢,”錢生李扒拉她兩下手沒扒拉動,悻悻一笑,“大人饒命,這錢我給您便是?!?p>  他慢吞吞的伸手去拿后面黑色的蛇皮袋,里面鼓囊囊的不知道裝了些什么,他費勁兒抱到懷里,探手去拿的瞬間猛然站起來,拔腿就想跑,

  結(jié)果還沒跑兩步,蟲伯手上的花生豆砰得一聲彈到了他左腿上,

  錢生李啊的一聲摔倒在了桌子旁邊,臉色痛苦的捂著腿,帶血的花生豆啪的掉到了地下,咕嚕咕嚕滾到了樓景腳邊,

  她臉色微動,似是沒想到蟲伯會出手,

  “當(dāng)面說老頭子壞話,膽子不小?!?p>  錢生李嚇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他他他,他是?!

  蟲伯腳尖挑開錢生李的蛇皮袋,果然看見想見之物,他示意樓景:“他就是你要找的有心之人。”

  幾十卷狹龍淵地圖嘩啦啦倒了出來,

  動靜不小,

  樓上三人看著,

  “是位高手?!标幣R盯著蟲伯,將自己的氣息盡數(shù)收斂起來,

  晏北樞雙手撐在欄桿上,雙目沉沉:“那是皇城販賣消息的錢生李,誰會輕易找他麻煩?有貓膩?!?p>  御影看樓景撿起一卷地圖,開口:“應(yīng)該也是沖著狹龍淵寶藏去的。”

  錢生李正哇哇大叫求饒:“兩位大人若是對這地圖有興趣盡可全部拿走??!千,千萬饒了小人性命??!”

  “能畫得出這么詳盡的狹龍淵地圖,你去過狹龍淵?”

  “小人,小人……”

  “還想再傷一條腿?”樓景見他支支吾吾,視線放在了他另外一條腿上,

  錢生李最受不得威脅,脊背一涼立刻全盤托出,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大人饒命啊!小人就是花了點小錢找了幾位莽漢去狹龍淵外邊轉(zhuǎn)悠了一圈,回來便把他們所見畫在紙上,再,再杜撰描繪一番,大人千萬別要小人性命啊,全,全是不言樓吩咐小人做的!”

  不言樓?

  蟲伯來了點興趣:“你說的不言樓是松風(fēng)山莊的不言樓?”

  “是是是,就是松風(fēng)山莊的!”

  樓上的御影已經(jīng)皺起了眉頭,滿臉冰寒,目光直射下方,

  “錢生李是不言樓的人?”晏北樞拍了拍手上沾的塵土,淡淡問,

  御影:“不言樓的暗線遍布大蒼,往往暗線之下還有探聽消息的支線,大都是些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人物?!?p>  晏北樞笑了:“說了半天他還真是你樓里的人啊?!?p>  御影沉默后邁步走下去,

  樓景看蟲伯對這個不言樓有種莫名的興趣,便又看了一遍地圖,片刻搖搖頭,這份地圖并沒有多大價值。

  “女娃,這人怎么解決???”

  樓景放下地圖,并沒有多大感覺:“你想怎么解決?”

  蟲伯抖了抖袖子,

  樓景抬眼,正要開口,

  “慢著?!庇白哌^來,后面跟著晏北樞和陰臨,

  樓景轉(zhuǎn)身,斗篷下的視線一下便落到了晏北樞的身上,與此同時,晏北樞淡淡的掃了她一眼,

  她輕挪腳步到蟲伯身邊,壓低聲音:“遇到了熟人,我們走吧。”

  “怕什么,”蟲伯倒是對這三人很感興趣,并不打算走,“我二人現(xiàn)在這般打扮無人可認(rèn)出?!?p>  樓景蹙著眉,還想再說些什么,便聽御影開口,視線對著錢生李:“還請兩位閣下高抬貴手,放過此人?!?p>  蟲伯懶懶掀起眼皮子,對著御影:“你也是不言樓的?”

  地下的錢生李突然臉色青紅,掐著脖子嗚嗚咽咽說不出話來,眼淚啪嗒啪嗒掉落,

  御影和陰臨臉色微變,晏北樞眉梢上挑了挑,唯獨樓景眼神淡淡,只有蟲伯的毒會下的如此悄無聲息鬼神莫測。

  

月三柚

咳……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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