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呼喚。
“且慢!”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后方傳來,兩人聞聲回頭。
來人朝他拱了拱手,“在下孟高齊,方才堂上聞慕兄高見,實(shí)在欽佩不已?!?p> 慕白頷首搖頭,道:“不過區(qū)區(qū)拙見怎配得上你的欽佩,如季昌甯大人等忠君愛民又頗具才名的人方值得我們欽佩。”
孟高齊擺擺頭不贊同道:“并不是只有像孟大人那樣的高潔之士才值得人欽佩,如慕兄等品格高尚,敢于發(fā)聲的俊才能士也是我輩之楷模!慕兄莫要妄自菲薄才是?!?p> “今天聽了您的一些話,我與其他學(xué)子都有些醍醐灌頂,所以冒昧的想請您參加我們的聚會,時間是在臨江詩會結(jié)束后的第五天,不知你意下如何?”
慕白沉思半響,歉疚道:“我家在禾城,參加臨江水會是因師長所囑,我們也是寄宿在師長友人處,實(shí)在是不好再叨擾長輩也無法逗留,怕是辜負(fù)你的好意了?!?p> 聽此一言,孟高齊面上也有些失落,慕啟在一邊看著有些無言。
孟高齊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精神振奮起來,從袖子里掏出來一個拜帖。
“過兩日是我祖母的六十大壽,不知慕兄是否有時間?宴會從未時開始,不會耽誤臨江詩會也不會耽擱你的行程,這下你可不能再推脫了!”他說完有些忐忑。
視線略了略帖子,慕白將拜帖妥帖放入袖中,笑了笑,給孟高齊一個安心的笑容。
臨江水會結(jié)束的不算晚,但是蘇北的天黑的極快,出來時候還是紅霞漫天。
待慕白與孟高齊分別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像被墨染一般,月牙在天邊高懸撒下一地銀輝。
慕啟聽了老半天的之乎者也,早就不耐煩了,天可憐見!
他聞著外面飄來的香氣五臟廟老早就擊鑼打鼓、鑼鼓喧天的鬧騰的厲害。哇哇大喊強(qiáng)烈的張示著它的存在感。
回程路上,慕白聽著慕啟的碎碎念頗有些頭疼。
“灌湯包,燒鵝掌,地三鮮,煎餅果子…”邊數(shù)著邊發(fā)出嘿嘿的傻笑。
慕白啞然,看來韓夫子的期望要落空了,朽木上面是多了些痕跡,不過不是油漬就是湯汁總之不是墨漬……
出來一趟,慕啟才覺得自己以前真是個土包子。
他得好好謝謝韓夫子,要不是他讓自己出來見世面,可能這輩子他都不會有離開禾城的念頭,更不會見識了這么多的好吃的,好玩的。
沒想到一個包子居然都能有這么多花樣,以前他只知道包子不是肉餡就是素餡,往常他可是一片葉子都不喜歡吃的,可是自從來了臨江城,只要是吃的,就算是一棵草他都能面不改色的咽下去。
要怪只能怪他們做的不夠好吃,不過臨江城的人的手是到底怎么長的,什么東西到了他們手里都能做出不一樣的花樣。真是絕了。
走過熙熙攘攘的人群,走過熱氣殘存的青石板路面,走過一耳朵的雞鴨魚肉念叨,兩人回到住的地方。
拜慕啟所賜,他慕白晚上沒有沾染到臨江水會有關(guān)系的半點(diǎn)邊邊,夢里全是奇奇怪怪的食物。
幾聲雞鳴,晨曦的露珠滑落枝頭。
雞叫聲,犬吠聲在這寂靜街巷子里此起彼伏,遠(yuǎn)遠(yuǎn)近近的開始傳來走街串巷的腳步聲。
慕白緩緩睜開眼睛,凝思半晌,慢慢的開始穿衣梳洗。
梳洗完畢,主人家已經(jīng)在桌上擺好了早餐。
咽下嘴里最后一口混沌,慕啟呼啦啦的將鮮香的湯汁一飲而盡。
忍不住豎起來一個大拇指,“王姨,您這個小混沌真是太好吃了,鮮香得我想把舌頭都給吞了?!?p> 慕白搖搖頭,又來了。
王姨默不作聲,面上不動聲色,但是嘴角忍不住上揚(yáng)。
都是老夫老妻,看見妻子這細(xì)微的動作,丈夫忍不住出口:“你小子倒是油嘴滑舌!”
“嘴巴長來不就是用來講話?若能讓人開心就是發(fā)揮它最大用處了。”慕啟滿不在乎。
“嘿嘿,況且王姨這小混沌是真的好吃,來了臨江城才發(fā)覺我往昔竟都是白活了這些年了?!蹦絾⒂行┼皣@,搖頭晃腦的模樣,看起來似是深以為然。
王姨忍不住失笑,王叔忍不住控制自己的火氣了。
自從這小子開始在他們家住下,每天連篇不斷的好話,把自己的老婆子整天唬得眉眼帶笑,簡直沒眼看,看的他眼疼。
這老婆子沒見著都吃完了,還不去收拾席面,還在這聽這小子的彩虹屁。
這狗屁的臨江水會趕緊結(jié)束,到時候各回各家,不知道自己招人煩嗎?
老頭氣狠狠哼了一聲,氣流撫起了花白的胡髯,一跳一跳的頗為可笑。
慕白頗為無奈的看著這一幕,其實(shí)王叔可能忘了到今日為止,他們才到臨江城第三天。
不過這幅怪異的場景倒是讓慕白艷羨,說笑歸說笑,到了時間二人繼續(xù)昨天的地點(diǎn)。
不過今日一到地方,兩人明顯的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昨日還是一字排開的坐席,今日已經(jīng)尋不到半點(diǎn)蹤跡。
偌大的水榭里面聚集了不少學(xué)子,有些是昨日的學(xué)子有些是新面孔。
許多人聚在一處竊竊私語,遠(yuǎn)遠(yuǎn)的便看見了孟高齊,對方顯然也看見了他,沖他問問頷首以示問候,便繼續(xù)跟身邊人講話。
慕啟拽住一個獨(dú)自看書的學(xué)子,不過看對方一眼迷茫的模樣,慕白知道估計(jì)只能眾人一塊等著正主出來解釋,方可以知道個分曉。
將至辰時,方有一小童前來,卻不解釋,指引眾人往水榭之后而去。
穿過層層疊疊的回廊,熱氣開始爬上眾人的脖頸臉頰。
可以看到一些學(xué)子臉上出現(xiàn)了不耐煩的神情。
慕啟也很不奈,但是看著一臉泠然的兄弟,苦著臉木然的跟著隊(duì)伍。
該死的有錢人,一個庭院比他們村子還要大。
不知是不是聽到了眾人的心聲,走了不知多久,忽然有人出聲道:“我好像聽到了水聲?!?p> 有人嗤笑,“你耳朵莫不是被這暑氣給熏出幻聽了,我們距前庭的水榭已不知有多遠(yuǎn)路程,哪里來的水聲?”
但是越往前,不止最先出聲的學(xué)子說聽到了水聲,更多人聽到了。
眾人疑惑,莫不是這莊園里面還有一條溪流不成?
很快,水流聲越來越大聲,走在最前方的學(xué)子忽然安靜了一瞬,然后爆發(fā)出一陣哄叫。
輕羅小扇貝
這兩天樓下來了個劇組,好奇心使我卑微,當(dāng)群演去了,不好意思大家斷更了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