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天黑下來,人生地不熟的蕭元煥和秦惜屁顛屁顛跟著老板娘回了家,住在她家的客房里。
關(guān)鍵是手里沒錢,她們找不到客棧,老板娘家的客房簡陋是簡陋了點,但起碼四面圍墻,頭上也不漏雨,還免費!
秦惜一連趕了好幾天的路困得不行,草草吃過飯就睡下了。
到半夜睡得正迷迷糊糊的時候,有人將她搖醒。
“師……”
“噓……”蕭元煥急忙用手捂住她的嘴巴:“小聲點?!?p> 秦惜揉揉朦朧的雙眼:“你要干什么?”
“那老板娘不是好人,我們快走?!笔捲獰ㄒ贿吔o她收拾包袱,低聲解釋道:“我剛才起來的時候,在院子里看到陳大了?!?p> “那不是坑我們的商隊老大嗎?”秦惜詫異,瞬間清醒過來:“難道他們是一伙的?”
“極有可能。”蕭元煥面色凝重:“我們先走?!?p> “好!”
………
天將亮的時候,兩人從嘉縣縣城東側(cè)逃到北側(cè)。
秦惜累得虛脫,倒在石階上不想爬起來:“他們……應該不會追上來了吧?”
“說不準?!笔捲獰ㄒ埠貌坏侥膬喝?,整個人大喘氣:“這是他們的地盤,還是小心為妙?!?p> 秦惜抬起自己一張被化得慘絕人寰,路人見之退避三舍的臉:“這還不算小心嗎?”
蕭元煥嘴角抽了抽:“還得再小心一點?!焙跓粝够鸬乃芙o她化成這樣就不錯了。
小她大爺?shù)男?,秦惜苦著一張臉:“你說我們銀子也給他們了,玉佩也給他們了,他們怎么這么貪得無厭,還要打我們的主意?”
“人心貪婪,對于人來說,壞事只有做與不做的區(qū)別,一旦他們的底線被打破了,就不會在乎做的多還是少。”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故意將我們帶來嘉縣應該是早就計劃好了的。然后在城門口故意將我們放在烙餅攤面前,讓老板娘和我們搭話,再順理成章的把我們帶到老板娘家,好乘機勒索或是綁架我們……他們恐怕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鼻叵鈶崳骸八麄冊趺茨茏鲞@么喪心病狂的事情?!?p> 蕭元煥低下頭看她,一下子緊張起來:“你不會是想管這事吧?”
“那倒是不會?!?p> “那就好那就好?!笔捲獰ù蠛粢豢跉猓骸斑@里面水太深,強龍難壓地頭蛇,咱現(xiàn)在不能被卷進去。”到時候一不小心小命不保了,他爹恐怕得氣的把他尸骨扒拉出來再鞭尸三百。
“我其實是個頂自私的人?!鼻叵πΓ骸艾F(xiàn)在我只想快一點見到君離亭,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不那么在乎?!备螞r他們現(xiàn)在勢單力薄,她已經(jīng)因為自己的私心害得師兄陪她異鄉(xiāng)受苦了,怎么還能因為自己一時沖動讓他陷入危險之中。
這些事情,等見到了君離亭再同他說說,讓官府的人出面,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你是長大了,學會權(quán)衡利弊,也看得長遠了。”蕭元煥萬分欣慰:“吾家有妹初長成,為兄心底……”
“來人了來人了?!鼻叵б婚镛A爬起來。
“咳咳咳……呃咳咳咳……”
“爺爺,您的病又嚴重了?!鼻叵Х鲋?,哽咽著道:“嗚嗚,是小花沒用,不能給爺爺賺錢治病?!?p> “不怪你!”蕭元煥顫抖的身子慢慢停頓下來:“爺爺?shù)玫姆尾∈?,你看看,這兩年將你也禍害成什么樣子了?是爺爺對不住你??!爺爺不知道這個病是可以傳染的?!?p> 從他們面前走過的行人聞之色變,飛快消失在原地。
秦惜看著那人的反應,滿意的拍了拍蕭元煥佝僂的肩膀:“你那幾聲咳嗽演得實在是太逼真了。連我都折服了?!?p> 蕭元煥:“……”然而他是被自己的唾沫給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