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幾方人馬暗地里開始找人,君晗予也不知從什么地方得了消息。
她是公主之尊,洞房外守著的丫鬟婆子不敢攔她,一邊退一邊勸:“公主,這不吉利的呀,您怎么自己跑出來了呢……公主……”
吳卓踏進(jìn)院子的時(shí)候,就見拿著提著紅裙氣勢洶洶走出來的君晗予。
說來,這是他們第四次見面。他將思緒拉回,快步迎了上去:“你放心,景陽郡主已經(jīng)沒事了?!彼浪丝趟魉鶠槭菫榱饲叵Вp聲解釋。
后面追過來的婆子見吳卓來了,大大松了一口氣,行了禮退下去。
偌大的院子里頃刻間只剩下兩人。
她可能是嫌臉上厚重的脂粉難受,早早洗掉了,露出一張清妍秀麗的臉。在皇家公主郡主里,她這張臉并不算得最出眾,更加上多年來不茍言笑,顯得有些淡漠。
但吳卓見過她最脆弱的樣子,也沒錯過她方才眼中的急切和擔(dān)憂,知道這副冷漠表情下隱藏著一顆柔軟的心。
見她還有些愣愣的,他再次開口解釋:“景陽郡主確實(shí)被人襲擊了,不過你放心,她沒有受傷,只是被下了點(diǎn)迷藥,逸親王爺現(xiàn)在在她身邊守著呢?!?p> 君晗予沉默了一下,看了他一眼,吐出一個字:“嗯?!彼查g又變成那個惜字如金的三公主了。
吳卓失笑。對上她的眼睛,笑便止了。
他與她,嚴(yán)格來說,見過兩次:第一次,太后賜婚的時(shí)候,他在宮中遠(yuǎn)遠(yuǎn)的見她,她也正好轉(zhuǎn)過頭,冷漠的看了他一眼。第二次,大婚之時(shí),便是如今。
然而這個姑娘,他心心念念了許多年,她不知道而已。
對上她淡漠的目光,他一時(shí)不知是該慶幸自己終于成了她的夫,還是該難過新婚妻子這般的冷漠無情。
“有事?”她問?
吳卓懵了好一會兒才知道她問的是他為什么突然過來,想了想,答:“我不勝酒力,所以回來躲躲?!比粽f自己怕她擔(dān)心景陽郡主所以眼巴巴的跑回來,想必她會覺得他油嘴滑舌不靠譜。
“哦!”
君淳予雖罵人毒舌,但從來是個不善言談的人,吳卓心中也早已有數(shù),于是主動承擔(dān)起了找話題的重任。他看了一眼她拖地的長長裙擺,視線再往前,瞧見她還沒來得及縮回去的光腳丫。
“怎么光著腳出來了?”他皺眉,上前一步,她下意識的后退一步。
吳卓覺得她怎么都好,但這樣拒他于千里的行為不好,于是板起臉來提醒:“阿晗,我們是夫妻。”
君晗予果然僵著身子沒再退了。太后為她定了這門婚事,她帶著母親哥哥的期望嫁過來是要好好過日子的,只不過她不知道怎么和面前這人相處,此刻臉上倒是顯出幾分茫然來,連他這么親昵的稱呼都沒在意。
吳卓瞧著心疼,但不想讓她這樣繼續(xù)將自己封閉下去,只能狠了狠心,伸手去拉她。
君晗予的身子更僵硬了,但到底沒抵觸,他心中歡喜,拉過她的手:“你我以后便是夫妻,你莫要待我這般冷漠,可好?”
君晗予從面前這個高大威武的男人語氣里,莫名的聽出幾分委屈來。被他輕輕握著的手,如同著火般滾燙起來,那火苗穿過四肢百骸,爬上她不施粉黛的臉頰。
她活了十七歲,第一次腦袋當(dāng)機(jī),傻愣愣的不知作何反應(yīng)。
吳卓被她的模樣逗笑了,也不糾結(jié)她的回答,走近了幾分,彎腰抱起她:“地上涼,以后別這么迷糊了,記得穿上鞋。”
瞧見懷中女孩一臉震驚望著他,手都不知如何放的樣子,他徹底笑開來:“我知道你擔(dān)心景陽郡主,我們先回屋,我將事情仔細(xì)和你講一遍??珊??”
君晗予愣愣的點(diǎn)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