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蘇京墨知道小豆丁心里的想法,絕對會心里分外自豪,不愧是自己寫出來的男主,小小年紀就有不凡的聰敏。
而并不知道這些的蘇京墨左手攙扶著陳嬤嬤,右手把小豆丁抱在懷里,雄赳赳氣昂昂的往自己的住處走,心里還有一些不真實感,沒想到他這么輕易就在抱緊男主大腿的道路上邁出了一大步。
半個時辰后,蘇京墨對上懷里小豆丁的懷疑的眼神,感覺尷尬地冷汗都要留下來了。
在過去的半個時辰里,他帶著陳嬤嬤和小豆丁繞了許久,最后也能找到自己的院子,蘇京墨感覺很委屈,這也不能怪他啊,他找來的時候都是隨意碰運氣,也沒什么章法,現(xiàn)在自然是不記得路了。
小豆丁和蘇京墨對視的時候,蘇京墨有些心虛的移開目光,讓小豆丁大概猜出了現(xiàn)在的狀況,心里驚嘆這爹是真不靠譜,想想也是,若是靠譜他也不會在荒院長大了。
“這位姐姐,七少爺讓你扶嬤嬤回他的院子?!毙《苟χ趬叴驋叩氖膛暗馈?p> 那侍女聽到聲音趕忙扔下掃帚跑了過來,看到對方真的是七少爺,趕忙誠惶誠恐地扶著陳嬤嬤。
而小豆丁則和蘇京墨對視了一眼,沖著蘇京墨得意地眨了眨眼睛。
蘇京墨雖然聽不到,但也能大概猜出他做了什么,心中越發(fā)堅定自己抱大腿方針的正確,他自己啥智商他很清楚,比起其智近妖的男主來說差得遠了。
望著自己寫出來的比自己智商還高的角色,蘇京墨心里感覺有些微妙。
一路跟著那婢女,三人順利回到了院子,因為沒辦法交流,所以蘇京墨一直在思索以后自己該做什么。
最重要的事他要好好整理下小說的時間線和書里的重大事件,這可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錢,以他這個寫了后面劇情就忘了前面的記憶力,如果不記好了,過不了兩年就啥都不記得了。
回到凝輝院,遠遠的就看到好多家丁打扮的人往院子里進進出出的搬運著什么。
帶著兩個小豆丁和嬤嬤進了院子,小廝都等得焦急,看到蘇京墨回來都露出了喜色。
蘇京墨詢問的眼神看向他們,千硯趕忙拿出紙筆把事情寫給他看,但被蘇京墨制止了,而是先吩咐讓墨翰先把嬤嬤和小豆丁安置好,畢竟嬤嬤年紀也大了,帶著人家在外面轉(zhuǎn)了那么久也是夠為難她了。
他們下去后蘇京墨才讓千硯告訴他事情的始末,這才知道當時松鶴院時二夫人,也就是七少爺他娘喜上眉梢的原因。
原來老夫人當時同意把小豆丁她娘留下的嫁妝交給蘇京墨保管。
寧嫣嫁到宣寧侯府沒多久后就難產(chǎn)而死,這些嫁妝就交給了老夫人保管,二夫人一直想插手卻沒有辦法。
這份嫁妝可不是小數(shù)目,畢竟當初寧嫣嫁過來的時候?qū)幖艺嵌κ⒌臅r候,祖父寧正庸還是當朝丞相,也是開國時的英國公,與蘇七少爺定親委實算是低嫁了,所以陪嫁也是格外的豐厚。
這其中的隱秘別人自然不知道,但蘇京墨這個作者卻清清楚楚,畢竟都是他寫的。
宣寧侯府七少爺病壞了耳朵,成了又聾又啞的殘疾人在京城也不是什么秘密,而且那時候七少爺也八、九歲的年紀,所以大部分都認為這從小定下的親事怕是要作罷了。
本來英國公府和宣寧侯府也是這樣想的,但后來寧嫣及笄后不久,竟然匆忙嫁到了宣寧侯府,雖然不至于太難看但也不像別的勛貴那樣一準備便是一、兩年。
原因自然是寧嫣給七少爺乃至整個宣寧侯府送了一定翠綠翠綠的大帽子。
其實在寧嫣出嫁前,就有些她不清白的傳言,但宣寧侯還是二話不說同意了這門婚事,因為七少爺一個殘疾,本就是個對侯府沒用的閑人,若是能用他和風頭正盛的英國公攀上關系,那是件怎么算也不會賠的買賣。
不過宣寧侯府做好了準備娶進來一個不貞的少夫人,卻沒打算養(yǎng)個別人家的兒子啊。
寧嫣也是個狠人,進門后直接關起門和老夫人密談許久,把自己那豐厚地讓人咋舌的嫁妝交給了老夫人保管,換來她在侯府平安度日。
本來這件事也就這樣過去了,但偏偏趕上寧家倒霉,撞到皇上的槍口上,不僅寧正庸的丞相之位被廢,連丞相這個職位本身都被取消了。
寧家做官的人被殺得殺、廢得廢,一時間風雨飄搖,為了避風頭,一大家子直接收拾收拾家當回了老家。
當時有孕的寧嫣受了刺激,生孩子的時候難產(chǎn)死了。
而這個孩子就比較尷尬,本來就是寧嫣早產(chǎn)生的,在加上懷孕的的日子早,竟然剛嫁到侯府六個月就產(chǎn)子了,簡直是把整個侯府的面子按在地上摩擦。
其實這樣看來小豆丁被扔到荒院自生自滅也不算那么過分,雖說稚子無辜,但不是還有句話叫父債子償嗎。
那時候?qū)幖沂?,京城各家撇清關系還來不及,自然也不會顧及小豆丁是寧家血脈,更不會認為小豆丁生父身份有多高,再高能高過英國公府去?
寧家都沒人來管這個小豆丁了,宣寧侯府就更不會在意,直接眼不見為凈。
站在宣寧侯府七少爺?shù)奈恢蒙?,蘇京墨感覺有些不平,蘇家雖然對你不咋好,但寧家也沒管你這個小豆丁啊,完全就一副忘了你的態(tài)度。
你得勢之后把蘇家趕盡殺絕,寧家卻是半點兒沒被追究,還一步登天了,這差別待遇也太過分了吧。
蘇京墨一邊感嘆不愧是自己寫的書,就是夠狗血,一邊拿著紙筆把當初寫小說時的大綱寫了七七八八。
正在他洋洋得意自己記憶里不錯,估計能把小說回憶地差不多時,就見書桌前的地上散落的好幾個竹編球蹦蹦跳跳的。
看向門邊,就見門外千硯急得齜牙咧嘴的扔著球,為了引起他的注意。
蘇京墨只想說,真是嗶了狗的耳聾,敲個門也這么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