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微星初境的實力吧?”
柳生喃喃道,心里很是羨慕。想到自己修行十年還沒踏入微星初境,他覺得真是一種極大的恥辱。應該挖個洞把自己的頭埋進去,看看能不能吸收地下靈氣??嘈σ宦暫?,他沒有絲毫的畏懼,堅定的抓上了劍柄。等穿過這場風雨后再說吧!
王五橫劍身前,夜色更濃了一些,風聲更大了一些,冷雨終于落下來?!叭ニ腊?!”他心中怒吼,長劍震顫,發(fā)出刺耳的劍鳴,像是召喚的聲音,風雨臺下竟有六把劍沖天而起。
“人才啊?!逼渲杏形煌忾T長老點頭稱贊道?!霸趺淳桶才湃ナ亻T了?”
“確實不應該?!绷硪晃煌忾T長老說道。
“好像是他當時自愿的?!钡谌煌忾T長老頗為嘆惋說道?!安恢呛卧颍俊?p> 夜來風雨劍,是第一代執(zhí)劍衛(wèi)蒼梧老者在某夜風雨中悟道后所創(chuàng),劍法極為精妙。
王五振臂一揮,長劍脫手沖向空中,與那六把劍一起震顫而呼嘯不斷。
柳生大感不妙,立刻拔劍施展江燈三劍,第一式:“夜?jié)怆[!”
夜色濃淡似乎未變,柳生苦笑一下,因為沒有真元流動,自然不能完美催動劍法,效果便大打折扣。
既然第一式借夜色隱身失敗,第二式滿江燈就不會起到迷惑作用,所以,柳生直接施展第三式:“亮劍燒!”
腳踏地,人射出,破劍發(fā)出耀眼黃紅光芒,緊接著刺破風雨,劍身周圍生起道道濃煙,卻因為沒有真元催動,熾熱的火焰意料之中并未出現。
“真是好笑,困獸猶斗!”王五冷笑一聲,大聲嘲諷道。
“劍雨屏!”隨著王五一聲喊,七把劍瞬間從高空急墜,齊成一排擋在柳生的破劍前,凝聚成一面透明的雨幕,雨幕中絲絲白色能量在穿梭波動,防御顯得有些詭異。
鐺的一聲,柳生的破劍被彈開,空氣有股看不到的力量炸開,震得他連連后退三步。
“知道厲害了吧?還沒完呢!”王五冷哼道。
“風雨困!”王五手袖一揮,雨滴四射,面前七把劍朝柳生射去,全方位形成圍困,每把劍都在高速旋轉,想讓中間的后者人無處可逃,又捉摸不清攻擊方向。
“看看我劍門弟子,多威風啊!這小子估計沒辦法了。”有位外門長老說道,臉上盡是欣慰之意。
外門好多弟子都跳了起來,沒想到這場戰(zhàn)斗如此精彩,出乎他們的預料了。
劈柴院的雜務主管呼出了口氣,身體放松了一些,自己的兒子打贏就好,沒事就好。
“你行的!”唐小鳳低聲道,其實他也看得出來柳生這次沒有勝算,但還是希望柳生會贏。
撐傘人搖搖頭,勝負已經很明顯,他看著臺上仍抓著一把破劍認真對敵的柳生,心中道:“沒踏入微星初境能撐到現在已經算是奇跡了,若是你踏入微星初境,他肯定不是你對手。”
風雨中柳生一點也不慌,慌有什么用?能擋幾把劍算幾把劍,就算一把都擋不下,那也不過是多幾道傷疤而已。
“交加之劍!”
隨著王五的一聲厲喝,六把劍突然間交錯,左右前后上下同時刺向柳生,最后一把劍隱藏在其中一把劍的后面。
劍勢極其凌厲,但劍尖所指無一是要害之處。這就是王五的所想要的,他想迷惑臺上的監(jiān)斗先生和臺下的無數雙眼睛,造出自己無意取柳生性命的假象以逃脫罪責。
王五在冷風冷雨中冷笑,淡淡的夜色隱藏了他眼睛里那一抹隱晦的殺意。
柳生大舞劍花,擊飛了四把劍,卻還是被兩把劍分別刺入了右胸和手臂,身上的劍因慣性力未卸完,在震動著發(fā)出可怕的鳴聲。而那把淬了虛無毒液的劍割過他的大腿,離之前的傷口很近。
柳生咬著牙,還在站著,只是身體搖晃?!罢J輸吧,該結束了。”一位監(jiān)斗先生對柳生說道。
“認輸?”柳生緊了緊手中的破劍,踏前一步道?!安豢赡??!?p> “哼,你都快死了嘴硬有什么用!”目的達到,王五心中冷道,嘴角的弧度越勾越大。
一個呼吸后柳生重重地砸倒在地。
唐小鳳極為少見的嘆了口氣。雜役弟子們沉默了,擔憂著。
外門弟子跳著喊著,把衣服扯了扔到空中去,也不忘了用眼睛挑逗遠處的師妹師姐們,神情下流。惹得少女們直翻白眼,隨后看都不看他們。
王五轉身一臉高興地和臺下的外門弟子打招呼,最后多看了一眼遠處的白懷玉。就在這時,柳生卻站了起來,臺下瞬間安靜了。
嘴巴微張,王五一臉不相信:“這、怎么回事?”
更吃驚的是臺下的白懷玉,他深皺眉頭,想不明白為什么會是這樣的結果,太詭異了。
這虛無的毒液是白懷玉從他最好的朋友蝎山毒子那里花重金買的,不可能有假。而且給劍淬毒的時候,他是使用真元攜帶毒液注入劍中的,雨水根本沖刷不掉,也就不可能失去毒效。
看來這小子體內有些古怪,白懷玉想。不過,逃得了初一逃不過十五,除非你不和娜娜接觸,否則有你好受的!
“驚喜嗎?”柳生淡淡的問王五道。此時的他渾身充滿了力量,可以感覺到體內的經脈里有什么東西在流動,像是空氣卻又非常潮濕。
很奇怪,明明沒有踏入微星初境,體內竟有真元流動?不對,應該說既然有真元流動,那么就是踏入微星初境了!
柳生心里狂喜,卻只是片刻而已,笑了笑,他暫時把疑問和驚喜放下,等把眼前這人殺了再說吧。
既然你想殺我在先,那么也怪不得我殺你了!
柳生運起那些真元,真元隨神識迅速流動,涌入兩腳之中,頓時有爆炸般的能量散發(fā)而出。
“踏雪!”
右腳踏地,柳生直射而出,速度比之前快了不止三倍,閃現在王五面前。
王五心臟都涼了,一個應對動作都來不及做出,只能干瞪眼睛,眼看著柳生砍下自己的慣用手,緊接著砍斷兩條腿。
血液混著雨水在白色臺面上擴散,刺目無比。
王五在地上翻滾慘嚎著。
柳生收劍入鞘,大雨中的他沒什么表情,撿起地上那把淬了虛無毒液的劍,拖著劍走向王五。
王五當然知道他想干什么,立刻哭著一陣搖頭求饒。
雜務主管也在求饒。
“夠了,可不能殺人!”監(jiān)斗先生呵斥道。
“我知道。你沒看他還好好的嗎,要是想殺他,剛才我直接就抹脖子了?!绷贿呎f,一邊用劍抹過王五的腿傷?!拔液芟矚g這把劍,可是它太臟了,我只是想用新鮮的血液清洗一下而已?!?p> 為了自救與救人,他絕對不能死去,所以柳生必須要殺了這個試圖毒死自己的人。以后再有別的想殺了他的人,他也絕對不會手軟。
王五想哭,但來不及哭,頭就砸在地上,虛無的毒液深種,殺死了他。除了臺上的柳生和臺下的白懷玉,誰也不會知道他為什么會死,斷手斷腳而已,修行之人怎會如此輕易死掉?
醫(yī)師上臺救治,搖了搖頭。四位外門長老和戒律堂堂主心臟一緊,閃現臺上再一次確認,王五已經死了。
劈柴院的雜務主管嚎啕大哭,后悔不已的同時,憤怒的瞪著柳生。
“什么死因?”戒律堂堂主問醫(yī)師,而四位外門長老頗有意味地看著柳生。
“手腳被砍斷,失血量不多,按常理來說并不致死,風雨臺決斗中傷殘比這次嚴重的數都數不清,都沒出現過死亡例子,依我看。”醫(yī)師低聲對戒律堂堂主和四位外門長老道。“像是被嚇死的?!?p> 嚇死的?
其中有位外門長老尷尬的呃了一聲,輸給一個雜役弟子本來就是極大的恥辱了,現在還被人家嚇死,這樣的表現簡直丟盡了他的臉。
“我可以走了吧?”柳生問監(jiān)斗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