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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末雙瞳的漆黑之色褪去,額心細不可見的黑線也漸漸隱去,鼻息減輕。
房門半開著,走進一個穿純白洋裝,秀發(fā)飄飄,五官端正的神色淡漠的宛如仙女臨塵的少女,赫然是陳洛漣。
他看了眼窗外的黑夜,放下扶著鏡側(cè)的雙手,不由自主的用了種冷漠的口吻問道:“大晚上的有什么事嗎?!?p> 陳洛漣環(huán)顧了下他的房間,又歪著頭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神色古怪,欲言又止道:“你的身體狀態(tài)……”
安末的右手放在后脖頸上,扭了扭腦袋,咯吱作響,神色淡然道:“哦,你是說這個啊,我醒來就這樣了?!?p> 陳洛漣沒回話,眼神閃爍的看著這個動作,緬懷的神色中夾雜不解。
“喂,你還沒說到底有什么事呢?!卑材┺D(zhuǎn)過身,詢問道:“還有今天下午發(fā)生了什么,你們……”
“這件事你不必知道?!标惵鍧i不待他話說完,打斷道:“我所來主要目的便是為了教你如何防備血統(tǒng)衰弱?!?p> “防備?吞噬同類嗎?”安末摸著下巴,思量道:“容我考慮考慮。”
“不是,私殺同類的下場只會如那襲擊你的女孩一樣,遭到通緝?!标惵鍧i搖搖頭說:“摘下你的眼鏡?!?p> 安末拿下眼鏡,折疊好放進衣兜,看著眼前崩壞的景象,已然習以為常。
崩壞景象好像會不斷變換,這回他所處的如鮮血汪洋深處,僅有骨骼組成的畸形怪魚不時游過他身旁。
陳洛漣除了眼瞳血紅外,眼球其它部分漆黑如墨,顯然她眼中世界也不是每時每刻都是崩壞,宛如末世的光景。
在他剛想問然后的時候,陳洛漣忽然伸手抓住一條從眼前游過的骷髏魚,塞進嘴里,嚼了幾下,還把露在嘴外的魚尾吸了進去,喉結(jié)滾動,咽了下去。
安末非但沒產(chǎn)生不適的反應(yīng),還好奇的也抓了尾骷髏魚,塞進嘴里,想嘗嘗味道,咀嚼了幾下,發(fā)現(xiàn)味道很淡。但咽下去后,肚子暖洋洋,與剛才醒來時有些類似的感覺,就是效果弱了些。
“我們眼下所看到的場景都是由終焉之力構(gòu)成?!标惵鍧i又抓了尾骷髏魚塞嘴里,有些含糊不清道:“這些終焉之物也不必所說,雖沒有吞噬同類的效果大,但到了一定量后,還是……”
“那為什么還有同類互噬這種情況發(fā)生?”安末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道。
“躍遷,生命躍遷?!标惵鍧i淡淡道:“你不是從小便是古老種所以你不明白,有的古老種如常人的美食家純粹是為了追求至高美味,有的單純是為了變強,更有甚者只是為了殺戮掠奪,原因千奇百怪,不要覺得奇怪,每個古老種或多或少都有點精神疾病、怪癖?!?p> “唔,我知道了。”安末道:“這么晚了,你還有什么事嗎?”
“沒什么事了?!标惵鍧i轉(zhuǎn)身走到門邊,眼角余光瞥向地面那抹微不可見的血跡道:“那我……走了?!?p> 吱嘎吱嘎,門緩緩關(guān)上……
…………
陳洛漣來到客廳,看到披著破舊棉襖,面黃枯瘦的安恒坐于沙發(fā)上,神情專注的翻閱著報紙,還不時拿起玻璃桌上的咖啡抿上那么一口。
“恒閣下,您應(yīng)該清楚安末他身上的變化吧。”陳洛漣神色鄭重道:“再這么下去,他真的很有可能蘇醒……”
“清楚如何,不清楚又如何?!卑埠惴鴪蠹?,面無表情道:“我是不會插手這件事的。話說當年我看你不是跟他關(guān)系挺要好的嘛,怎么,不想……”
“這與您無關(guān)。”陳洛漣冰冷著臉道:“既然您不愿幫忙,那我先行告辭了?!闭f完,轉(zhuǎn)身就走。
待她出了門后。安恒抿了口咖啡,嘖了聲,苦笑道:“夢之,你要是還活著,肯定又會說我情商不高吧。”
“嗯嗯,我也是這么覺得。”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安恒身后,且趴在沙發(fā)背上,穿著古典黑色學士袍的少年,或者說古蛇,連連點頭,如是說道。
“看在是老顧客的份上,要不要再許個愿,讓你那心心念念的夢之復活,這次打八折喔,親~”古蛇看著安恒枯黃凹陷的側(cè)臉,笑嘻嘻道。
安恒默默的又抿了口咖啡,一字一句道:“滾,有多遠滾多遠!”
…………
夜幕深沉,群星隱匿。
時亮時滅的路燈下,陳洛漣看著眼前立于光與暗交界處的笑吟吟的趙淵。
“你有什么事嗎?!?p> “沒啊?!壁w淵攤開雙手。
陳洛漣邁開步子,在與他擦肩而過之際,趙淵忽然牽住她的手,笑吟吟道:“你看天色都這么晚了,一個女孩獨自回家很危險的。讓我送你回家,做個護花使者好不好,洛漣?”
陳洛漣冷著臉甩開他的手,拒絕道:“很抱歉,我和你還沒那么熟?!?p> 趙淵忽然后仰,捂著心臟,作受傷狀,裝可憐道:“我好傷心啊,洛漣,你忘了我們當年在孤兒院時是多么的相親相愛,我仍記得你還為因為一個小胖子搶我糖吃,而暴打了那個家伙?!?p> “那是我小時候看走了眼。”陳洛漣面帶憎惡道:“你不僅干出那種事,還背叛了我們,害的他……”
“STOP?!壁w淵伸手作停下狀,嘴角上揚,露出捉摸不透的微笑道:“陳洛漣,你該不會到現(xiàn)在仍以為那件事的罪魁禍首是我吧?”
“不是你還是誰?”陳洛漣道:“當年你做的那件事大家都有目共睹,最后還把那個怪物放了出來?!?p> “誰知道呢。”趙淵邁開步伐,在消失于黑暗里前,單手插兜,擺擺手道:“我只知道唯獨你的罪孽最不可饒恕,你是逃不了的,陳洛漣……”
燈光明滅不定,飛蛾逐光……
陳洛漣立于原地,臉色陰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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