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期愣了一下,隨后便瞇起眼道:“公主這是何意?”
平雁低頭拭了下淚道:“皇上,求您了,只當是幫幫平雁,您不收我,父皇就要把我嫁給祁淵的皇上了?!?p> 平雁說完淚落的更兇了。
夏侯期吃了一驚,沉默一會兒后遞過去一方手帕,問道:“公主此話當真?”
平雁接過帕子擦了擦淚,急急地點頭說:“我看見倪國師來找我父皇,他走后我就偷聽到父皇和母后商議著將我嫁給祁淵皇帝的事,說是那個國師許諾會讓我嫁過去直接做貴妃,將來可以做祁淵的皇后,我父皇和母后看樣子是動了心??晌也辉敢饧藿o祁淵的皇帝,他都七十多歲了,聽說早就神志不清了……”
平雁說著自覺失言,忙低下了頭,可是幾乎所有人都知道,祁淵皇帝早年被酒色所迷,老了不但一身的病,還瘋瘋傻傻的,國內(nèi)的實權(quán)全在國師倪練秋手里。
“皇上,求您救救平雁吧。”平雁說著順勢跪了下來。
夏侯期深吸了口氣,伸手扶起她說:“公主,您先請起吧?!?p> 平雁卻搖著頭不起來,繼續(xù)懇求道:“哪怕只是普通妃子也可以,求您救救我,我害怕那個國師,他……他眼神陰森森的,每次看到他我都忍不住的打哆嗦,我根本沒法想象落在他手里會怎樣,求皇上您救救我!”
夏侯期緊緊的皺著眉,最后道:“公主,朕——不可能愛你,即便這樣你也愿意么?”
平雁一愣,隨后凄然道:“即使如此我也愿意。”
夏侯期卻垂下眼轉(zhuǎn)身走到書案前,負手思索著,最后說:“朕可為公主做媒,為你和祝夏太子或大虞太子牽線,你看如何?”
平雁臉色煞白,嘴唇微微顫抖著,她感覺到恥辱。他真就那么不喜歡自己?她堂堂公主,只是求一個妃位,他不但不接受還要把她往外推。
她低下頭,公主的自尊已經(jīng)不允許她再說出更卑微的話,可是也不愿就這么離開。
“公主……”
“父皇和母后已經(jīng)要答應(yīng)倪國師了,”平雁說,“到那時,平雁這一生便再沒有一點希望了?!?p> 她看著夏侯期的背影,最后淚流滿面,站起身說:“還請皇上早些決斷,平雁……等著您?!?p> 說完她轉(zhuǎn)身走了出去,夏侯期閉上眼嘆了口氣。
盧闕從屏風后走了出來,正色道:“皇上,倪練秋這是在拉攏昭敦,他心虛了,想找個幫手。平雁公主的話……皇上,其實您可以答應(yīng)下來,如果我們和昭敦聯(lián)合,再加上此刻祝夏和大虞對祁淵的猜疑,祁淵便孤立無援了?!?p> “朕豈會不知你說的,”夏侯期淡淡地說,“可朕不能娶她,她和普通女子不一樣,你沒看出來嗎?她是要朕愛她的,盡管口里表示不在意,但是日后她肯定會索取。朕可以娶一個只要榮華富貴的女人為妃,卻害怕這樣的癡心人。”
盧闕不再說話,他也明白,夏侯期當初雖然讓他處理掉了那個女嬰,可是因為其母的事情,夏侯期對女人一直是警惕心十足的,這么多年沒納一個妃子就是這個原因。即使要選妃嬪,夏侯期也不會摻雜任何感情,同樣不會要一個一心想要愛情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