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樓又和伏秋婉商量了好久,直到夜幕時分才悄然離去。
事情已然談妥了,伏秋婉答應(yīng)了時彧的提議——
伏秋婉明面上前去九州觀,實則是去昆侖山請人。兩個月后再于此處,與花滿樓完成交易,一眼見人,一手交貨。
月明星稀,眼見花滿樓消失在視線中,游玥在伏秋婉背后感嘆道:
“我還以為,你依舊是堅持不同意的……”
她一直很怕伏秋婉感情用事,直接拒絕了這么有利的條件,沒想到伏秋婉最終還是做出了理智的決定。
伏秋婉轉(zhuǎn)身看向游玥,說出了一個讓她意想不到的答案:
“我從一開始就是同意的……”
“什么?!”游玥震驚道。
伏秋婉踱步向游玥走去,邊走邊說道:
“想來你也猜出來了,我也就不瞞你了。
“沒錯,昆侖山的藥神長老——伏農(nóng),就是我的親生父親。”
伏秋婉沒有一點掩飾地說道。
“果然……”
游玥頷首道,她之前便猜到了答案。
伏秋婉嘆了一口氣:“我和父親的事情,確實有些復(fù)雜,我也的確是與他感情不合。
“可是…他終究是我父親,我也終究是他唯一的女兒。”
游玥瞪大了眼睛:“所以說…你對花滿樓的提議,根本沒有你表現(xiàn)出來得那么抗拒,你這些表現(xiàn)都是演出來的?!”
伏秋婉點點頭,游玥駭然。
“呵…”游玥苦笑了一聲,“你這演技,連我都被騙過去了?!?p> 伏秋婉嘴角輕笑著,嘲諷道:
“你也不想想,當(dāng)時既然我選擇突然動手,為何不事先暗示你一下,反倒是給了你阻止我的機會?”
游玥氣鼓鼓地說道:“你在利用我!”
“你也的確沒讓我失望?!狈锿褓澷p道。
游玥把頭一撇,不理會伏秋婉的沾沾自喜。
伏秋婉繼續(xù)說道:
“一開始我的確是抱著提高價碼的心思,讓魔門多出點血。但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我還是對花滿樓的自信更加感到好奇。
“我實在是想不出來,他憑什么如此自信,只要讓我父親來一趟就能達成他的目的。”
“這一切,就得等藥神長老來了之后,才能知道答案了?!庇潍h感嘆道。
“的確?!?p> 伏秋婉嘆息一聲,便陷入了沉默。
“喂!”游玥主動開口道。
“花滿樓最后可是提醒過你了,九州觀那邊可是一定有問題的,你打算怎么辦?”
伏秋婉沉吟道:“有問題自然就不用去了,何必費力跳陷阱呢?坐看其他門派的損失就行。
“到時候我會派幾個人盯著的,消息會直接送到你這里來,你記得要轉(zhuǎn)交給閣主,別失去了這么好的擴大勢力的機會?!?p> “這些事我比你懂,不用你教?!庇潍h沒有好氣地說道。
天音閣向來如此,音幻的人收集情報,音殺的人采取行動,各展所長。
伏秋婉點點頭,沒說什么。
之后兩人又交代了些許瑣事,便各自回屋了,而暗處的時彧也伸了個懶腰,走出了小院。
沒錯,他聽到了伏秋婉交代的所有話,也知道了那位大宗師的真實身份。
自從上次偷聽以來,這種‘幻身先走,本體后留’的竊聽手段,他已經(jīng)是施展得爐火純青了!
“沒想到又是一個大佬級別的人物……”
時彧嘀咕著。
“那么醫(yī)術(shù)方面就可以放心了,即便是到時候藥神長老想帶我回昆侖,我那時應(yīng)該也探查清楚師父的目的了?!?p> 時彧至今還不想讓扶蘇暴露,就是想趁機打探顏縱的真正目的,而兩個月的時間,應(yīng)該足夠他探查清楚的了。
“不過婉姨可真是會演啊!我只有一點點察覺而已?!?p> 伏秋婉的演技也的確是給時彧上了一課,不過也沒有游玥那么震驚。因為伏秋婉的態(tài)度改變得太快了,所以已經(jīng)讓時彧有了些小小的懷疑。
“現(xiàn)在…還是先找個住的地方吧?!?p> 看著天上的明月,時彧嘆了口氣。
他現(xiàn)在不太想回書院內(nèi)城,可能是因為顏縱,也可能是因為自己心中有愧吧!
……
一個月后,書院會武臺。
會武之事,雖然無疾而終,但其所帶來的好處卻是顯而易見的。這也使得書院最終決定保留會武臺,將它作為門派內(nèi)弟子的交流場所,互相進步。
有時候,書院內(nèi)的博士和講師也會來此辯論武道,而眾多學(xué)子也不會放過這樣寶貴的機會,于是紛紛前來觀望。
今天這一場,五經(jīng)博士孟合來此,和各位講師論武,眾學(xué)子也理所當(dāng)然地前來聆聽了。
時彧也在其中,面懷欣慰地看向臺上的孟合。
那些來自地球的武道理念沒有被輕易埋沒,如今在孟合的武道理念中時彧都能看到一些影子了,想來孟合博士的武道,又有了不少的進步。
一個月過去了,時彧終于整理完了書院的練神修煉體系。
每當(dāng)書院開始上課的時候,時彧就默默地在一旁聆聽,系統(tǒng)地整理著練神的修煉體系。在這方面上,來自地球的知識點整理方法,幫了他不小的忙。
有機會的時候,他也會去各處藏書閣里看看,以他的超強記憶力和理解力,飽覽書院的精華。
終于在今日一早,時彧成功地整理完畢了書院的練神修煉體系。
“感覺自己是編了一本教材。”時彧自嘲道。
能這么快編寫完成,一方面是得益于他炎黃之體的人類極限思維速度。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書院傳承得太久了,知識體系優(yōu)化到了一個極點,給時彧降低了很大的難度。
看著臺上明顯因為那些新理念而變強的孟合,時彧默默地說道:
“不光是你們,我的實力也變強了。”
這些日子里他也一改之前的作風(fēng),很是低調(diào),沒有到處搞事。只是默默地修煉著自己掌握的功法,漸漸開發(fā)著自己的潛力。
如今的時彧,已然有了一流武者的實力!
孟合終于下臺了,在與十三位講師論辯后,他成功確定了自己的新武道,心中很是喜悅。
“我也該走了?!睍r彧轉(zhuǎn)身而走。
而臨走前,他瞥了一眼人群中的一個方向,那是女弟子們的方向。
那里有時彧非常熟悉的一個人——扶瑤。
“唉,可惜了!”
書院弟子的叫好聲中,獨留下時彧的一聲嘆息。
……
皇宮大內(nèi),未央宮。
“嗯……”
扶垣沉吟著思考問題,一旁的瞿內(nèi)連大氣都不敢喘。
前些日子,玄策府的人靠著官方馳道,已經(jīng)率先抵達了九州觀,完全可以直接闖入,首先獲得異寶的消息。
只是扶垣卻突然叫停了這次行動,讓玄策府的人隱藏起來遠(yuǎn)遠(yuǎn)地觀望著,等待其他門派的到來。
“瞿伴伴?!狈鲈蝗唤械馈?p> “老奴在。”瞿內(nèi)連忙上前。
扶垣皺眉問道:
“你確定父皇曾經(jīng)到過九州觀一趟?”
瞿內(nèi)點頭道:“老奴確定,不過先皇只是進去拜了一拜,并沒有過多的停留?!?p> 扶垣點了點頭,表示知曉。
瞿內(nèi)雖然因為太監(jiān)的身份,不能說出他自己的意見,但扶垣是明白的,他是勸自己不要過多擔(dān)心。
“可朕的心里總是有些不安…”扶洪皺眉道。
他繼續(xù)說道:“關(guān)于父皇的《黃帝圣經(jīng)》,朕也已經(jīng)思考了很久,卻總有一點疑問縈繞在朕的心頭?!?p> 瞿內(nèi)沒有回答,皇帝說什么是皇帝的自由,但他只能在一旁默默地聽著。
扶垣繼續(xù)自言自語道:
“《黃帝內(nèi)經(jīng)》有著煉化他人內(nèi)力的功效,還可以反哺自身,這也是其防御卓絕的原因之一。
“但《黃帝圣經(jīng)》卻能煉化掉《黃帝內(nèi)經(jīng)》的內(nèi)力。這是不是說明,所謂的《黃帝圣經(jīng)》,其實更能煉化其他功法的內(nèi)力?”
瞿內(nèi)聽到扶垣的猜測,雖未說話,但卻暗自瞪大了眼睛,因為他猜到扶垣想說什么了!
“這是個騙局!”扶垣突然說道。
他眼睛微瞇,向著清凈殿的方向望去,滿是忌憚地說道:
“因為他想要的,是長生不老!”